第十九章 一首怪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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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悟非不等她往下發話,便即笑道:“所謂保證,也就是如何能使雙方信任之童,譬如你若先把我所中‘酥骨針’毒解除,會怕我就此食言,不再效力!我若先行配制‘玉女散’,又會怕你們翻臉下手,把我殺死!” 楊白萍聽得搖頭說道:“你太多慮了!” 姚悟非接口笑道:“你認為我是多慮,我卻認為是不得不慮,因為身落人手,一死無妨,倘若在死前還要上你一個大當,被你充分利用,就有點太冤枉了!” 楊白萍點了點頭,皺眉說道:“你說得倒也不無道理,但關于這種保證,我卻無法提供!因為你的武功造詣,比我高明,隻消酥骨針毒一解,不單不肯和我同往‘小孤山天刑宮’,可能還會想報‘武夷’之仇,要我好看!” 姚悟非笑道:“我知道你頗為難,故而想了一個辦法,不知你是否同意?” 楊白萍急忙問道:“你既有主張,不妨提出,我們商議商議?’姚悟非笑道:“我認為你不妨把我送到‘小孤山天刑宮’,讓我和‘江心毒婦’歐陽美直接商談,她是‘武林四絕’之一,功力甚高,‘小孤山’又複孤立江心,四面皆水,不怕我插翅飛逃,或許她可以先替我解除‘酥骨針’毒,使我心平氣和地為她效力,也使她能對‘赤龍羅漢’加以報複!” 楊白萍聽得點頭說道:“你這個辦法,确實不錯,我立即把你送去見我歐陽姊姊,一切問題一切條件,均由你們當面解決便了” 說完,便即側顧身旁侍女,低聲笑道:“你去看看左近有無外人,用磷火暗号,命江邊備舟,我要去見我歐陽姊姊!” 侍女聞言,遂縱出這秘密地穴,過了一會,返來向楊白萍恭身禀道:“啟禀楊公主,江邊舟船已備。

    ” 楊白萍立即雙手抱起姚悟非,縱出地穴。

     姚悟非失笑道:“我如今已是無縛雞之力之人,你何必親自押解?随便派名手下,也可使我乖乖聽命地,去見那‘江心毒婦’歐陽美了!” 楊白萍搖了搖頭,微笑說道:“虎老威猶在,人癱智尚存,一來我不放心由手下陪送,恐怕她們會在中途着了你什麼道兒?二來隻要你應允效力,立成我歐陽姊姊的座上嘉賓,或許我壓要負荊請罪,求你諒宥‘武夷’之事,故而親自送你,表示一點禮貌!” 說話間,巳到江邊,果然有條不大不小的中型船隻,已在扛邊等待。

    ” 楊白萍抱着姚悟非上船入艙後,便命立即駛住“小孤山”而去。

     姚悟非正在心中盤算,自己見了“江心毒婦”歐陽美後該怎樣應付才較穩妥之際,忽然耳邊響起了内家高手擇人專注的“蟻語傳音”說道:“姚姑娘,你此次誤入機關,身中酥骨毒針,雖然吃了大虧,卻由此成就了一樁莫大功德!” 姚悟非雖知這種在自己耳邊響起的“蟻語傳音”,楊白萍絕對無法聽見,但心上仍無限驚奇,暗想此人既知自己中人算計經過,分明是從地穴中跟來船内,怎的未現絲毫蹤影?未聞絲毫聲息?武功造詣,豈非業已到了泣鬼驚神,超凡入聖地步! 念方至此,耳畔人語,又複說道:“姚姑娘見了‘江心毒婦’歐陽美,可佯為一見如故,欣然為之效力,根本不要求對方為你祛解所中酥骨針毒,即令歐陽美故示大方,你也堅持等她恢複元氣後再行服藥祛毒!” 姚悟非弄不懂耳邊秘語的所蘊深意,正在尋思,蚊語之聲又道:“因姚姑娘所中‘酥骨針’毒若是未解,暫時形如廢人,毆陽美和楊白萍便不緻對你有所提防,你就可以從鎮日與歐陽美親近之間,探知這‘江心毒婦’的一些重大秘密!” 姚悟非聽得恍然,耳邊蟻語,又繼續說道:“歐陽美此次心存叵測,設有惡毒布置,想使舉世武林俊傑,一齊慘死于‘天刑宮’中,姚姑娘若能探出機密,挂救群雄,豈不是一場莫大功德麼?” 姚悟非聞言心中一動,向楊白萍含笑說道:“楊白萍,我久欽‘江心毒婦’歐陽美的盛名,對她本未有絲毫敵念……” 話方至此,楊白萍便點頭笑道:“你與我歐陽姊姊,既無敵念,又無前仇,不妨就此交成朋友?” 姚悟非笑道:“交不交朋友在于默陽美對我的态度如何。

    你應該知道,我一到此間,便投宿在‘第一賓館’的呢!” 【此處缺一頁】 慘死之下,是不是怒火萬丈,情淚難禁,要不揮手段地,為公孫昌報仇雪恨?” 姚悟非故意裝出一副被對方問得無言可答的神情,微蹙雙眉,默然不語! 楊白萍見狀,頗為高興地,又複含笑說道:“姚大姊,我并不是向你重提舊事,隻是希望你能了解我為何使出那種惡毒手段的原因,彼此倘能解釋前嫌,豈不……” 姚悟非長歎一聲,目注楊白萍緩緩說道:“關于我們之間這一段過節,我雖然吃虧甚大,但也不能不承認其錯在我,故而如今不必多談,還是一并在見了‘江心毒婦’歐陽美,看她以什麼态度對我之後,再作論斷!” 楊白萍揚眉笑道:“姚大姊既然這樣說法,我保證歐陽姊姊一定給你相當禮遇便了!” 說話至此,船已靠近“小孤山”,岸上有人高聲喝道:“船上坐的何人?在我們未搜船前,不許擅自登岸!” 楊白萍聞言,自艙中探身出來,厲聲罵道:“你們吆喝什麼?艙中是我歐陽姊姊,請都請不到的南荒貴客,趕快去準備一乘軟轎應用!” 岸上崗哨見是“天香公主”楊白萍,知道她與“天刑宮”主“江心毒婦”歐陽美,情如姊妹,一向參與各種機密,遂恭身應答,退去準備軟轎。

     就在楊白萍向岸上崗哨,加以吩咐之際,那隐形奇客,又以一蟻語傳聲,在姚悟非耳邊說道:“姚姑娘,你放心進入‘天刑宮’,并以不亢不卑的言詞舉措,與‘江心毒婦’歐陽美,‘天香公主’楊白萍等,曲直周旋,我會暗中策應,井與你不斷聯絡!” 姚悟非滿心想問問對方,究竟是何身份?卻無法辦到,不禁納悶得好不難過。

     因為她不能開口說話,倘若出聲一問,必然引起楊白萍的疑心,嚴加查察之下,極可能會使那隐形奇客,敗露蹤迹,壞了大事! 假若也以“蟻語傳聲”相問,則必須先知道對方的藏身所在,方可凝力專注,不使其他人聽到。

     如今?姚悟非不僅身中“酥骨毒針”,真氣難提,無法施展“蟻語傳聲”神功,并連那隐形奇客的藏身之處,也毫無所知,自然隻好把這樁疑問,悶在心底。

     轉瞬之間,岸上人已把軟轎備妥,楊白萍便向姚悟非含笑說道:“姚大姊,請你上轎,小妹步行相随,等入得‘天刑宮’,見了我歐陽姊姊以後,我再盡量勸她先替你解除‘酥骨針’毒,彼此……” 姚悟非連搖雙手截斷了楊白萍的話頭說道:“你不必勸她,交友之道,必須觀察彼此的誠心程度,我姚秀亭雖巳身入網羅,仍不屑接受任何人的假情假義!” 楊白萍聽她這樣說法,不禁暗自欽佩,隻覺得這位“桃花煞女”,委實難纏,遂親手挽扶她下船登岸,坐上軟轎,去向“天刑宮”内。

     姚悟非此去,是否能與“江心毒婦”歐陽美,及“天香公主”楊白萍結交,并探出機密等情,暫時不提,且說那時險遭大難的鴛鴦俠侶,“金手書生”司空奇和“碧目魔女”淳于琬! 司空奇與淳于琬劫後重逢,又見愛妻的豔代容光,業已複原如舊,自然喜心翻倒地,兩人蜜愛輕憐,親近纏綿,互訴别來經過。

     他們這等俠女奇男,雖然已是夫妻,卻仍把“欲”字看得極淡,隻有重在一“情”字之上! 故而,所謂輕憐蜜愛,所謂親切纏綿,并不是一般世俗夫妻的巫山夢好,魚水歡濃,隻是彼此互相偎倚,最多偎頰親唇地,略解相思之苦而已! 司空奇與淳于琬正在溫存,忽然聽得後窗外,有人發出“格,格,格”地三記彈指之聲! 他略一吃驚,立即青衫微飄,穿窗縱出! 淳于琬這些時日來,業已飽嘗别鹄離骛的相思之苦,深恐司空奇有甚失錯,遂也關懷夫婿地跟蹤追去。

     他們一出後窗,便看見十來丈外,有條人影,且在微微招手。

     司空奇與淳于琬同自大吃一驚,暗想自己一聞彈指之聲,便即穿窗追出,對方怎有這快身法?已到了十來丈外,他們一追,黑影轉身便走,任憑這兩位名列乾坤的“金手書生”和“碧目魔女”如何展盡身法,凝足功力,均無法把距離縮短,隻有越拉越遠地,相距二十來丈! 司空奇與淳于琬方自相顧苦笑,突然聽得身後傳來了一聲“轟轟”巨響! 夫妻雙雙回頭,隻見自己所居靜室業已籠罩在一片青磷火海之内! 淳于琬“哎呀”一聲,向司空奇失驚叫道:“奇哥哥,前逃那條黑影,原來是一番好意?若非他把我們設法誘出,誰想得到會有人如此下流無恥地,突施暗算,豈非難免要葬身那狠辣無比的‘青磷毒火’的火海之内麼?” 司空奇歎道:“江湖間真是步步險惡,寸寸危機,姚悟非姊姊不知是否罹劫,我們且回去看看!” 淳于琬一面回身,一面說道:“姚姊姊大概無妨,因為她所登記投宿之處,是在‘第一賓館,,這‘第三賓館’中人,多半還不知道她的姓名身份呢!” 話方至此,遠遠有笑語之聲,從身後傳來說道:“淳于琬說得對,姚悟非無甚大礙,她是從無邊孽海中露根不泯的悟道之人,屠刀一放,萬劫皆消,你們不必再挂念她了!” 淳于琬雖然覺得這人直呼自己“淳于琬”之名,似乎略嫌老氣橫秋,但因對方有救助之恩,遂加以隐忍地,回過身來,抱拳問道:“閣下是哪位高人?請現全身,容司空奇淳于琬夫婦,緻謝大德!” 那條黑影的語聲,從一片小林之中傳出,緩緩答道:“我還未到與你夫婦互相見面之時,但你們不妨來這林中看看。

    ” 淳于琬聞言,首先提氣飄身,馳向那片小林,司空奇緊随愛妻身後,提防有甚意外突變? 到了林中,哪裡有絲毫人蹤?隻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