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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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易事,除非内功已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

     香菱是看準了李浪這個年紀内功的修為有限。

     李浪往上看一眼,身形一翻,倒豎蜻蜓,雙手落在牆壁上,十指如鈎,左右交替,倒爬而上,香菱看得奇怪,這奇怪之間,李浪已突然一個翻身,倒躍上瓦面,接着向香菱招招手。

     香菱一皺鼻子,身形再往上掠,上了瓦面,随即往外掠出,李浪亦步亦趨。

     翻過了幾重瓦面,便是幾座小山丘,當中一條溪流,不怎樣寬闊,水清見底,遊魚可數。

    香菱在水邊停下,回頭一看,李浪正在她身後,距離不變,她鼻子又是一皺,飛索射出,飛越溪流,鈎住了那便一株高樹,身形便淩空飛越水面,蕩了過去。

     李浪同時将溪旁一塊大石踢出,身形接掠前,那份迅速并不在香菱之下。

     他掠到了大半距離,身形開始落下,腳一沉,正好點在那塊大石上,那塊大石被他一腳踏得沉下來,墜進水裡,他的身形卻借力再往前掠,到了對岸。

     也就在這時候,香菱淩空又倒掠了回去,她飛索在手,當然是輕而易舉。

     李浪意料之外,怔在那邊。

     香菱将飛索收回,笑了笑。

    “誰要往那邊走,我不過是舒舒筋骨。

    ” 李浪隻有苦笑,香菱接把手一招,“這邊”身形掠了出去。

     李浪搖搖頭,隻有掠回來,他實在很想知道,這個香菱到底是什麼人。

     看她的言談舉止,入世顯然未深,也不像與趙光義有什麼仇恨,應該就隻是奉命行事。

     從那些屋子暗門地道看來,那應該是一個大規模的組織,而且已經作好準備,随時可以采取行動。

     他們為什麼一直沒有采取行動,到底還在等什麼?與趙光義到底有什麼過節。

     到現在為止,李浪事實也沒有聽說過有什麼人在跟趙光義作對,但他也不能不承認他知道的實在太少。

     一直以來,違命侯府的事已夠他傷腦筋的了。

     好奇再加上他現在已實在閑着,又怎會不走這一趟,看究竟? XXX 來到了太子府後院高牆外,香菱才停下,李浪也立即掠到了她身旁。

     “這是什麼地方?”李浪并不難看出,這不是普通人家,眼前的高牆到底與一般有異。

     “進去不就知道了。

    ”香菱這句話出口,身子便蝴蝶般翻飛上高牆。

     李浪跟着掠上去,掠進高牆内。

     十數丈外的一株積滿了雪的高樹即時簌簌地灑下了片片積雪,一個手腳看來特長的駝子從高樹上爬下來,他一身白衣,還束上白頭巾,雪地冰天中毫不着眼。

     落到了雪地上,他更就與雪地混為一體,然後一個雪球般緩緩滾開,滾進了一條小巷内才站起來,一身白衣同時抖下,裡頭一身褴褛。

     他接将白衣白頭巾卷進巷子一角的破席内,負着那卷破席子往前行。

     頭巾下是一張與一般乞丐無異的面龐,亂發蓬松,胡子參差,腳上踩的也已換上了一對破鞋。

     天絕地滅一夥精于化裝易容,這個駝子更是其中高手。

     XXX 進了太子府後院,三個陳搏的弟子便從藏身處掠出,目光都落在李浪面上。

     “這個是朋友。

    ”香菱随即問:“師父在那兒?” “在後堂。

    ” 香菱看着李浪,一聲:“跟我來。

    ”快步前行,李浪當然跟上去,那三個陳搏的弟子他完全陌生,但也看出一個個都有一身很不錯的内功。

     香菱的身手他更就是心中有數,隻是還未能夠從中看出是那一個名派的弟子。

     來到了後堂,香菱還是不敢自作主張,讓李浪留在後堂後,先進去禀告。

    李浪并不在乎,也不等多久,香菱便再出現,領他進去。

     陳搏德昭都在後堂内,德昭玉樹臨風,衣飾華麗,在李浪眼中卻沒有陳搏的吸引,他幾乎立即肯定這個老道士是一個内家高手。

     可是他印象中并沒有這個人,然而他也絕對肯定這個人不會是江湖上無名之輩。

     香菱第一個要引見的當然是德昭。

    “喏,姓李的,你過來跟殿下請個安。

    ” “殿下?”李浪一怔。

     德昭一擺手,自我介紹:“我是趙德昭。

    ” 李浪的劍立即出鞘,寒光一閃,直取德昭,卻隻是刺到一半便停在半空。

     陳搏出手如閃電,隻有食中二指便将李浪的長劍夾停,李浪心頭一凜,一聲叱喝:“放開!” 陳搏應聲放開,李浪劍一吞即吐,再刺出,陳搏同時擡手彈出中指,隻一指便将劍尖三寸彈斷,劍勢也同時被彈斷。

     那三寸劍尖“嗤”的飛出,射在一條柱子上,入木竟深逾半寸。

     李浪劍再刺出,又被陳搏以指彈斷三寸,這一次他的劍勢并沒有被彈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