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劍虹似電 掌風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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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斷!” 那柄劍的劍鋒應聲“崩”的齊中斷成了兩截! 獨孤秋面色陡變,長身暴退! 殷天賜如影随形,緊追而上,斷劍當劍用,“唰唰唰”一連三劍! 獨孤秋手中嶄劍急展,“铮铮铮”連擋三劍,身形被迫又停下! 殷天賜左手鐵掌旋即擊至!他在掌上的造詣遠在劍術之上,一掌擊出,開碑裂石,而掌勢變化之快,更就是駭人! 獨孤秋隻有再過! 殷天賜霍地揮手,捏在二指之間的那截斷劍電射而出,射向獨孤秋! 相距既近,速度又快,獨孤秋避無可避,隻有硬擋! 那柄劍劍中藏劍,賞在是非常單薄,殷天賜的内力之強勁,從他随手隻一抖就将那柄劍抖斷可想得知。

     現在他這一劍飛擲,更見強勁! “叮”一聲巨響,兩截斷劍相撞在一起! 獨孤秋那柄斷劍齊柄斷去! 殷天賜魁梧的身形同時大鹘一樣撲至,雙掌齊出,擊向獨孤秋。

     獨孤秋驚魂禾定,雙掌已擊至! 他閃左掌卻閃不了右掌,生死關頭,不得不舉左掌擋去。

     “叭”一聲雙掌交擊,獨孤秋左掌指骨盡碎,一個身子同時被震開三步,張嘴一口鮮血噴出來! 殷天賜盯著他,冷笑道:“你也敢跟我對掌?” 獨孤秋隻痛得龇牙例嘴,悶哼道:“出其不意,有何了不起?” 殷天賜道:“比起你那柄六尺劍,我哪裡說得上出其不意?” 獨孤秋道:“你真的是殷天賜?” 殷天賜道:“是與不是,與你何幹?” 獨孤秋目光一閃,突然道:“原來如此,我總算明白了。

    ” 殷天賜冷笑道:“你現在明白是不是遲了些?” 獨孤秋悶哼。

     殷天賜沉聲道:“你本就該不要來的你的名難道比你的命更重要?” 獨孤秋這時候又哪裡還有話說。

     殷天賜也不再多說什麼,暴喝聲中,長身搶進,雙掌疾劈! 獨孤秋哪裡遼敢接,倒踩七星,慌忙閃避! 殷天賜連聲暴喝,雙掌亦連環擊出,眨眼間,已經十七掌! 獨孤秋一個閃避不及,肩膀被掌緣觸及,衣衫裂開,肌肉亦裂,整個人同時被震開兩尺! 殷天賜腳步飛快,旋即又追上,雙掌電閃似的劈出! 獨孤秋身形急閃,躲進一條石鐘乳之後,殷天賜隻當沒有那條石鐘乳的存在,雙掌去勢不停,直擊在那條石鐘乳之上! “轟”然一聲,整條石鐘乳被擊碎,一蓬鐘乳石猛撞向躲在那後面的獨孤秋的胸膛上! 每一塊碎石都強勁非常,獨孤秋立時隻覺得胸膛被無數的“拳頭”擂上去一樣! 這些“拳頭”當然沒有殷天賜那雙拳頭有力,但亦擂得獨孤秋胸膛陣陣發痛! 殷天賜身形同時欺過來,雙拳直擊向獨孤秋的胸膛! 獨孤秋倉惶急退,肋下仍然被拳頭擊中,整個身子立時飛車般一旋,疾跌了出去。

    他張嘴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這一拳雖然沒有擊中要害,但強勁的内力已從拳頭上透過來,震得他五髒翻騰,面色已變得青白。

     十年江湖,他身經百戰,從來都沒有這樣狼狽過。

    冉這樣下去,毫無疑問一定會被殷天賜活活擊斃,要逃走,也沒有可能。

     殷天賜身形的迅速,遠在他意料之外。

     刹那間,獨孤秋六神無主,完全不知道應該怎樣做才好。

     殷天賜攻勢不絕,左拳有拿,緊接攻至!激烈的拳勁掌風,直激得獨孤秋渾身衣衫獵獵作響! 獨孤秋生死一線,當機立斷,“噗”地仆倒在地上,往外疾滾! 他從來都沒有試過這樣躲避敵人的攻勢,可是他現在卻又非這樣閃避不可!他這邊倒下,頭上的一條石鐘乳已經在殷天賜掌下粉碎。

     說險,這當真險極!殷天賜拳掌落空,雙腳立即連環往獨孤秋的身上踩下! 獨孤秋滾身急避。

     “通通通”三聲,地面出現了三個洞,都是殷天賜雙腳踩出來的!那若是踩在獨孤秋身上,獨孤秋隻怕就得皮開肉綻。

     整塊地面都被殷天賜踩得“隆”然震動。

     獨孤秋不由心驚膽戰,身形滾動更快,霍地一長身,從地上竄起來,撲向藏寶洞那邊。

     他身形滾動,已然在地上滾了一個半弧,不兌間,已然與殷天賜的方向互易。

     殷天賜看在眼内,冷笑道:“你進藏寶洞也是隻有死路一條。

    ” 因為藏寶洞那道門戶,獨孤秋推不動,殷天賜追進去,将門一關,獨孤秋便隻有等死的份兒。

    藏寶洞中的地形獨孤秋完全不熟悉,而且負傷之下,身形不覺亦大打折扣。

    殷天賜口裡雖然這樣說,身形卻沒有緩下來,相反更迅速。

     他隻怕獨孤秋又有什麼陰謀詭計。

     獨孤秋約為人如何,從他那柄六尺劍已可以想像,像這樣的一個人雖然目前毫無疑間已隻有死路一條,但方可以肯定絕對不會束手待斃。

    他臨死之際,是否會有什麼厲害的殺著,殷天賜亦是肯定的。

     所以他毫不放松,盡量使獨孤秋沒有出手機會。

     獨孤秋冷眼盯著他撲來,右手霍地一揮,一團黑黝黝,球狀的東西從袖内飛出來,直向殷天賜射去! 殷天賜看在眼内,面色陡然一變,身形半空一頓,突然暴長,淩空再一翻折,倒翻出去! 那團東西迅速擊至,正擊在一條石鐘乳之上:霹娃一聲,火光暴閃,周圍一丈的石鐘乳刹那間粉碎,四下激射! 一股強烈的火藥味即時彌漫空氣中! 殷天賜身多半空落下,已經在三丈之外,鐵青著臉道:“好小子,關外霹靂堂的火藥暗器你也有?” 獨孤秋冷笑道:“姓殷的,你也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殷天賜道:“幸好知道,否則以掌擊去,我這隻手掌已經被火藥炸斷!” 他冷冷地接道:“關外霹靂堂火藥暗器有多種,你弄到手的卻不是最好的那幾種。

    ” 獨孤火道:“不過這一聲霹靂巨響,已足以驚動南宮絕他們!” 殷天賜獰笑道:“那你隻有早死而已!” 語聲一落身形天馬騰空一樣撲前! “轟轟轟”霹靂三聲巨震,火光亂閃煙硝彌漫。

     那道石門居然沒有倒下去。

     整個三遊洞反而震動起來,回聲不絕,那些鐘乳石屑籁籁的不住落下。

     殷天賜目光及處,變色道:“你瘋了,再這樣下去,這個三遊洞豈非要塌下來!” 煙硝彌漫中,傳來獨孤秋的聲音,道:“正恨它不塌!” 殷天賜怒嘯一聲,方凝住的身形再展開,箭也似射去! 他雙掌護住了胸膛要害,隻等獨孤秋那些火藥暗器射來,看能否接下。

     不過一眨眼工夫,他已經撲至古洞之前。

     沒有火藥暗器向他射來。

    他身形箭射,直入藏寶洞。

     獨孤秋就倒在洞内三丈之外,一身血污。

     殷天賜一看,大笑道:“原來你反而給火藥炸成這樣子,這叫做害人不成,反害己。

    ” 獨孤秋盯著他,冷笑道:“我那三顆霹靂彈若是向你射去,一定會被你閃開,或者會被你接下。

    ” 殷天賜道:“你就隻得那四顆霹靂彈?” “不錯。

    ” “難怪你沒有再出手。

    ” “就算有,我也不會再向你出手。

    ” “為什麼?” “以那些霹靂彈的威力,絕對不能夠震撼這個三遊洞,憑你身手的靈活,也不能夠将你炸傷在彈下,又何必浪費了氣力。

    ” 殷天賜道:“那麼”語聲徒然一頓,吃驚地望著那道石門。

     獨孤秋即時道:“你現在總該明白了。

    ” 殷天賜霍地将頭回過來,目露兇光。

     獨孤秋接道:“那三顆霹技彈雖然不能夠将那道門炸碎,但是将那道門的開關機括炸壞,相信不成問題!” 殷天賜胸膛起伏,雙拳緊握,怒瞪著獨孤秋。

     獨孤秋築了笑,又道:“那道門的開關機括既然是如此複雜,也必然極為精細,在那麼激烈的震蕩之下,我絕對相信必然大受影響。

    ” 殷天賜刹那間面色一連變了好幾次。

     獨孤秋笑接道:“機括壞了,那道門如何關得上,你就是進去,又有何用。

    ” 他縱聲大笑,又道:“南宮絕他們現在不來,又即使聽不到那幾聲巨震,在你将珠寶搬運出洞之前,他們總會到來的,殷大财主,我看你還是趕快進去找幾件值錢的東西,趕快逃命的好。

    ” 殷天賜悶哼道:“小畜牲壞我大事,饒不得!” 悶哼聲中,縱身撲前,雙掌疾擊而下! 獨孤秋滾身急避! 殷天賜雙掌一擊落空,身形半俯,毒蛇般遊前,千指曲鈎如鳥爪,“霍霍霍”一連十七抓! 獨孤秋身形稍慢,一隻左腳足踝已然被殷天賜的右手抓住! 殷天賜喝叱一聲,右手一揚,猛将獨孤秋淪了起來! 獨孤秋驚呼,腰猛折,頭一沉,右臂接一揮,兩道寒光疾從衣領、衣袖中射出! 衣領裡射出的是一支弩箭,衣袖中飛出來的卻是一把飛刀! 殷天賜冷眼瞥見,左手五指如鶴嘴,飛快啄下,間不容發将那支弩箭啄飛,身形同時一偏,将那把飛刀避開! 獨孤秋的右手刹那間又多了一把匕首,當頭刺下,殷天賜的右手卻隻是一揚,獨孤秋那把匕首便完全沒有了分寸! 獨孤秋額角青筋畢露,他知道生死一線之機,匕首立即脫手飛擲。

     殷天賜左手一抓,便又将那把匕首抓住,同時右手一沉! 獨孤秋被殷天賜那隻右手抓住了足踝,身子立時亦沉了下來! 殷天賜左手的匕首跟著剌出! 獨孤秋完全沒有閃避的餘地,慘叫聲中,身上“噗噗噗”一連出現了十多個血口,鮮血箭也似怒射! 他那一身雪白的衣衫立時變成紅衣,被鮮血迅速染紅,人也變成了血人一樣。

     殷天賜最後用匕首插在獨孤秋的咽喉之上! 殷天賜的身上亦濺上了不少血,他一點也不在乎,一揮手,将獨孤秋的屍體擲出洞外。

     他身形接展,撲向那道石門,雙手迅速地抵住石門的開關機括,用力企圖将石門推回去。

     根據他的經驗,這應該很容易,因為那道石門雖然沉重,底下卻安置有滑輪。

     可是現在他這一堆,那道石門竟然紋風不動。

     獨孤秋的話難道不幸言中? 殷天賜面色一變,拚盡全力,聞聲吐氣,雙掌猛推去! 那道石門隻是輕微地稍移半分。

     其實到底有沒有反應,殷天賜也不知道,刹那間,它的心情實在惡劣到極點。

     此前他已經有過經驗,那道石門在他這樣的一堆之下,應該就“隆”然關上不可的了。

     可是現在竟然是這樣。

     石門若是關不上,南宮絕他們即使一個時辰,兩個時辰才回來,他也難以将藏寶洞之内的藏寶搬走。

     何況那些霹靂彈的爆炸聲響遠傳洞外,相距又不怎樣遠,南宮絕他們絕對沒有不覺察的道理! 殷天賜思而想後,猛一聲暴喝,緊咬牙根,全力再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