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 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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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柳梅梅含着眼淚,忍住無限的悲傷,眼睜睜地看着王和平帶病登上遠去的飛機,一直看到飛機消失在遠方的雲層中,她才慢慢轉過身來,用手擦掉自己的淚水,跟着來送機的人群後面,朝市内方向走去…… 坐在返農場的車上,柳梅梅頭伏在坐位背上,閉着眼睛,一隻手橫挂在頭額上,臉色顯得蒼白無力,心中感到十分煩亂悲愁。

    在她的腦海裡,盡是展現出在大學時代與王和平初戀的片段…… 那是十多年前,王和平從台灣來到中國大陸的西北大學中文系為期四年的尋夢學習生涯。

    他被安排在校園學生公寓西區居住。

     二月的南方,已是一片春光明媚,陽光燦爛。

    可是,在古城西安,卻仍籠罩在嚴冬的寒冷之中。

     西北的寒冷天氣,使他整天躲在宿舍裡,冷冷的飯菜,也不合胃口,連續幾天都吃不下去。

    人生地不熟,不久,他開始感到生活的孤獨寂寞。

     是的,王和平出生于一個富有家庭,父親是台灣稍有名氣的上市公司董事長。

    在台灣吃有人照顧,住有人安排,生活是那樣春風得意。

    如今,來到大西北,一切的一切,如果自己不動手,那真的要吃西北風了。

    由于他的普通話帶台灣閩南地方口音較重,給生活帶來了不少的困難。

     在校學習中,由于英語基礎較差,王和平學習感到困難。

     一天上午下課後,王和平像往日一樣,一人默默地往宿舍走去。

    突然,校學生會主席把學生會幹部柳梅梅引到王和平的面前。

     “和平同學,為了幫助你盡快把英語課趕上去,校學生會特為你物色柳梅梅同學,作為你課外臨時補習老師。

    ” 于是,柳梅梅立即主動走上去,握住他的手,再次作自我介紹。

     “我叫柳梅梅!” “我叫王和平!” 見面後,王和平與柳梅梅緊緊握手。

    笑了,這是王和平幾個月來第一次露出來的笑容。

     從那天起,王和平的生活起了很大變化,再不是一位沉默寡言的人了。

    她,柳梅梅是南方廣南市人,除能說一口标準的普通話,還能說一口流利的英語。

    這樣,柳梅梅就漸漸成為王和平英語學習上的好幫手。

     柳梅梅,梳着一副長軟頭發,戴着一副近視眼鏡。

    看上去,盡管打扮與自己是南方姑娘有點不太協調外,她仍然顯露出南方姑娘那種特有的大方浪漫天真活潑的氣質。

     有時,她為王和平進行英語輔導; 有時,她為王和平介紹一些大西北的風土民情; 有時,他們倆一起參加學校周末舞會; 有時,他們倆一起去校圖書館看書; 有時,他們一起到北大街廣南酒家喝廣南早茶; …… 柳梅梅說話娓娓動聽。

    每當他們在一起時,她那甜甜的微笑,情意切切的語言,常常令王和平發出一陣陣朗朗的笑聲。

     一個遠離親人,而且又過慣了舒适生活的男孩,在外面獨自一人生活是夠辛苦的了。

    一次,由于他不大适應北方的氣候,病倒了。

    幾天都不能進食,這簡直急壞了柳梅梅。

    她為王和平請來校醫;為他一口一口地喂藥;她為他買來了愛吃的南方菠蘿……在她的精心照料下,王和平的身體很快地恢複了健康。

     她為了盡快輔導幫助王和平的英語趕上去,每天下午下課後,她不顧北方的寒冷天氣,總是按時趕到王和平的宿舍。

     緊張的學習,把柳梅梅累得消瘦多了。

    可是,柳梅梅并不感到後悔。

    她覺得為台灣青年輔導學習,這是海峽兩岸人應該具備的胸懷;她還看到,王和平能放棄舒适的生活條件,千裡迢迢從台灣來到祖國大陸學習,是崇高的求知願望,她佩服他的為人,佩服他的意志,更佩服他的事業追求。

     五月二十日,這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

     王和平與柳梅梅一起來到了大西北有名的植物園參觀花展。

    植物園裡到處都充滿着花的世界。

    菊花、梅花、牡丹花、九裡香、茉莉花、杜鵑花、玫瑰花的芳香直撲而來。

     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