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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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暖喃喃的,含淚微笑,“那樣的t計劃,卻因他的一個行為開始土崩瓦解。

    一切都是注定的。

    ” 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

     十年前,言焓在銀劍行動中救走tutor林畫眉的女兒。

    林畫眉誤以為小女兒死去,對同伴心生龃龉;等到tina甄暖背叛t計劃,她分外嚴格地執行不可放過叛徒的規定,把沉睡在植物人療養院的甄暖拖出來殺害;導緻甄暖的養父tim秦副院長心灰意冷。

     鄭容和秦副院長商量如何處理白果,後者認為孩童天真容易脫口而出,必須除掉……而後的一切一切…… 像多米諾骨牌一樣,言焓推倒了第一張牌,于是,t計劃沿着一條不可預知又隐有因果的軌道分崩離析。

     那時誰會知道,一切竟開始于少年言焓的一次拯救。

     …… 關小瑜問:“你辭職了準備去哪裡?” “回深城。

    ”甄暖望向窗外的天空,“回家。

    ” 我和隊長家在那裡啊。

     …… 又是一年冬天。

     甄暖無數次下班坐公交時,望着湛藍的天空和茂密的枝桠總會心想,隊長果然沒有騙她。

    深城的冬天好溫暖。

     隊長說,如果回深城,他不當警察了,但他尊重她,讓她繼續做她心愛的法醫。

     可她沒有。

     她在大學裡找了一份講師的工作,帶着準法醫的年輕學生們,給他們上課。

    她還是害羞怕生,也不愛說話,好在主要教操作。

     即使她在無名指上戴了戒指,仍有很多人追她,社會成功人士,大學同事,甚至學生。

    她一概不理,除了上課便待在家裡。

    和同事們的交集也極少。

     今天是臘八,課上得有些晚。

    她在巷子口買了菜,慢吞吞走回家裡。

    藍色小院依然美如畫,爸爸媽媽去澳大利亞曬太陽去了。

     她一人在家裡,洗菜做飯,一人吃飯刷碗,又熬了臘八粥。

     粥香四溢。

     晚上的時光很漫長,她給院子裡的花草澆水,修剪灌木叢,清掃落葉,喂魚,喂阿莫西林,陪兩個小家夥在秋千上玩,一直到天黑。

     粥煮好了。

    甄暖盛了一碗,坐在柔柔的燈光下,慢慢地吃。

     她吃完了,洗碗放好,上了樓,洗澡。

    她沒有社交,關了手機爬上床縮進薄被裡看書。

    玖月晞寫的,《他知道風從哪個方向來》。

     她慢慢地看了幾天,今天早早就看完了。

     她關了燈,縮在被子裡,眼睛閉了一會兒,睡不着。

     薄薄的月光從淡藍色的木欄窗外灑進來,美得像夢境。

     她想隊長了。

     萬籁俱寂,思念像毒一樣侵蝕她的五髒六腑,剜心挫骨。

    她痛得蜷成一團,咬着膝蓋,眼淚大顆大顆無聲地落下來。

     一年過去了,她越來越想他,越來越痛,越來越苦。

     他過去的十年,就是這麼一天天熬過來的。

     當初她天真地說讓他放下,如今感同身受了,才知怎麼可能放得下。

     好想隊長…… 她抓着被子偷偷抹眼淚,眼眶裡一陣陣溫熱的濡濕。

    世界好安靜啊,隻有她一個人,連哭聲都沒有。

     忽然,月影搖晃,靜谧的夜裡傳來輕輕的樹葉唰唰聲,她一愣,屏住呼吸聽。

     有誰在爬她的花架。

     她掀開被子坐起身,一個高高瘦瘦的人影從月光下閃過來,随即,敲門聲一下,兩下,輕扣房門。

     她的心随之一咚,呼吸凝滞了,竟半分不害怕,仿佛有種心有靈犀的宿命。

     咚,咚,他在敲門。

     她往門邊爬了一點,透過木窗棱,隻看到他利落的短發和帶着疤痕的耳朵,她揪着被子坐在床上,顫聲:“你……”來不及問是誰。

     “我。

    ”異常沙啞的嗓音,甚至有些陌生。

     “隊長!”她的眼淚在頃刻間決了堤,撲上去拉開木門。

     樹影婆娑,他沾了一身的月光。

     輕喚:“小貓……” …… …… 很多年前的那個夏天,也是在這個地方。

    少女坐在秋千上,虔誠地說:“親愛的蘇格拉底,甯死不負信仰。

    ” 抱着貝司的少年擡頭:“哦?阿時,那你的信仰是什麼?” “很簡單啊,一個字,”她歪着頭微微一笑,“善。

    ” 甯死不負信仰。

     “哦,”他說出她的心思,“此生信仰,甯死不負。

    ” “小火哥哥,你的信仰是什麼?” “也是一個字。

    ”他說,“你。

    ” …… (正文完,番外待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