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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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

    ” 男人輕輕的笑聲萦繞耳邊,甄暖愣了愣,轉過頭去。

     他手倒靈巧,一秒鐘扣好她脖子上的項鍊,轉身拿起夾在肩頭的手機,走到窗邊去了。

     甄暖回頭隻看見他高大的背影,黑色的風衣搭在肩上,遮住了低垂的頭顱,他笑聲朗朗,語氣裡帶了絲不易察覺的輕哄:“……哈……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這人怎麼這樣啊? 甄暖不滿地擰眉,上下打量他的背影,想等他轉身過來瞪他一眼。

    可他偏不轉身,也不走遠,就側立在窗邊。

     話也不多,多半是對方在講,他笑着答幾句。

    語氣明朗夾雜着柔和,聽得出對方應該是女人。

     甄暖揪着眉毛等了好一會兒,他的電話還沒完。

     她漸漸覺得瞪着他背影無聊又無意義,想想剛才他給她戴項鍊,除了一開始不可避免地碰上她的手,觸了她的脖子,動作倒一直幹淨,沒趁機揩油,還特意拉了下項鍊,拉開距離。

     隻當被豬啃了吧。

    甄暖癟癟嘴,轉身進了107。

     …… 言焓打完電話,回頭看一眼對面的死胡同,發現走錯了方向,返身走回樓梯間,揚起風衣利落地穿上。

     繞下樓梯時,職業的敏感讓他察覺到異樣,腳步一頓立刻閃到一旁,側身凝眉地聽。

     樓梯間的工作門沒關牢,兩個服務生在低聲說話,頭一個語帶指示:“看到剛才那個女的沒?白衣服背黑包的那個。

    ” “看見了,真他媽漂亮。

    ”回答的人色迷迷的。

     第一個人涼涼道:“甄暖。

    ” 後者瞬間換了語氣,害怕起來:“沈弋他老婆?”(此處老婆的意思是女朋友) “就她。

    ” 言焓抿着唇。

     沈弋,他的死對頭。

    9年前,沈弋是殺死他未婚妻夏時的最大嫌疑人,最後卻無疾而終。

     安靜中,第二個說話的人吓得撞倒了杯子,叫苦不疊: “早知道她是沈弋老婆,你要我命我也不敢辦這事兒! 你們要挑撥言焓和沈弋,别沖女人下手啊。

    完了,我把下藥的水給她了。

    她要出什麼事,我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 “沈弋這些年被言焓盯得緊,收斂了很多,你以為他還能像以前一樣殺人跟捏螞蟻一樣?” “可那是沈弋!”後者幾乎要哭,“他連言焓的未婚妻都敢殺,把人切成一塊塊的都逍遙法外。

    我怕招了他,到時連骨頭都找不到。

    ” 言焓靠着牆壁,眼神放空了一秒。

    他從兜裡摸出煙,剛要叼進嘴裡,眼睛眯了起來。

     煙嘴上有一點粉塵大小的濡濕,呵,他居然也被下藥了? 要不是眼尖仔細,還看不出來。

     剛才打牌時,大衣挂在椅背上,不在他視線範圍内。

     他兩指把玩着那隻煙,看半晌,竟笑了笑,從牆壁上站起身,往來時的走廊過去。

    剛才他站立的地方,死胡同那邊隻有一間房。

     …… 甄暖關上房門,似乎沒有窗子,裡邊黑乎乎的。

    她眨了好幾下眼,努力讓瞳孔适應黑暗,可盡全力也隻能隐約看到桌椅輪廓。

    她沒開燈,回憶着房間平面圖,瞎子一樣摸黑走去最裡邊,推開門。

     洗手間裡有一扇窗,雖然外邊烏雲密布,但好歹有絲光線。

     甄暖脫了大衣扔在沙發上,穿好鞋套進去蹲下,骨頭咯噔一聲響。

    她沒在意,打開黑包,麻利地戴上手套和特制眼鏡,起身拉上百葉窗,洗手間頓時重歸昏暗。

     她腦子放空站了幾秒,咬着牙用力捶小腿。

     又是一年冬天了,陰雨綿綿的冬天。

     她的遺傳性風濕似乎更嚴重了。

    冰風冷雨裡出一趟門,渾身上下沒一根骨頭不難受。

     這工作不歸她管,但她剛上崗,手頭沒事,而關小瑜急遇私事,拜托了她。

    好在她也熟悉,不至手忙腳亂。

     她搬出探測裝置,不緊不慢地掃,犄角旮旯都不放過。

     會所新裝修,洗手間裡沒什麼痕迹,掃了一圈,黑暗中隻有洗手台旁的腳印和台上的指紋散着冷白的光。

    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