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他的心願—想見你

關燈
走去,另一方用心配合着一方稍顯緩慢的步伐,傍晚的天空被染成了玫瑰色,這是一個心情不錯的周六下午。

     突然,一直開車朝自家方向走的信宇猛然用力朝反方向打着方向盤,随後便匆忙地朝某個地方駛去。

     “我買的玫瑰花是不是顔色太紅了呢?” 怡靜把自己買回來的玫瑰花攤開在餐桌上自言自語道,如果那個原本就不怎麼喜歡鮮花的信宇看到的話,說不定會立刻對這束紅色的鮮花表示不滿。

     他一定會這麼說吧?是不是哪兒着火了?這叫什麼呀? 怡靜一邊獨自整理着玫瑰花枝上的刺兒一邊想着信宇,但她馬上為自己的這種舉止感到尴尬,于是用力搖了搖頭。

     “灰塵好多啊,先把花插好,然後得好好打掃一番了。

    ” 這是幾天以來第一次回來,但家裡和怡靜預想的一樣,空無一人,這樣怡靜才能随意地走進自己許久未曾看到的客廳,這是自己住過兩年多,每天都要親手打掃的家,某一天她因為大發脾氣而離開這裡,今天她又回來了,不知為什麼,怡靜心裡産生了一種走進别人家似的生疏感。

     但怡靜的确很想重新走進這個家,準确地說,她很希望自己能夠把整個家打掃幹淨,然後把自己買回來的鮮花插在各個角落裡,給下班回家的丈夫一絲心靈上的安慰。

     ‘既然回來了,就該做飯了吧。

    ’如果有人要問這個當初自己主動離家出走的老婆怎麼會如此善變,怡靜也不知該如何回答,但她的确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也許隻因為聽到信宇對自己說的那一句‘我想你’。

     ‘你看,信宇,不管怎麼樣,我似乎已經是習慣性地對你示弱了。

    ’怡靜圍起圍裙開始仔細打掃家裡的每一個角落,同時暗自在心中自言自語道。

     ‘現在想想,自己從十八歲開始一直到現在,幾乎沒有一刻不在想着你,無論是因為喜歡你,或是因為讨厭你,是不是我這個人太執着了?’想你似乎已經變成了我的習慣,盡管我也曾經努力試圖和你徹底一刀兩斷,但最終還是做不到。

    也許正是因為這一點,我才沒能容忍這一次的事情,因為他沒有像我想他那樣的想我,而人心又是無法放到天秤上去稱量的。

    盡管我是那麼地想念他,但卻不一定能夠從對方那裡得到對等的心意作為回報,如今的我已經深切地體會到這一點,但卻是明知如此卻仍舊不肯死心。

     “?還記得我嗎?還能至少記起我的名字嗎?你是否知道自己對某人來說意義重大?……我愛你。

    ” 怡靜一邊打掃一邊哼唱着自己從前暗戀信宇時最愛唱的一首歌,也許當初這首歌的歌詞和年少時怡靜的心情太過貼切了,她從前每次聽到這首歌都會掉眼淚,盡管現在的她是邊哼着這首歌邊打掃衛生。

     怡靜正打算開始打掃丈夫的書房,突然,她發現書桌上放着一樣很眼熟的東西,一個褐色皮面的筆記本靜靜地躺在他書桌的一角。

     “怎麼回事?它是放在這兒的嗎?” 日記本,家庭帳簿,咒語書,總而言之就是除了當事人之外不方便給其他任何人看的一些内容,當初信宇手腕骨折的時候,兩人曾經在書房裡共度過一段時光,當時的怡靜就是覺得‘你工作的時候應該沒工夫理我吧’,于是明目張膽地在他面前拿出來随便亂寫,而現在出現在眼前的就是那個筆記本。

     “啊,連貼在裡面的名片都掉出來了,這個男人怎麼沒得到人家的允許就……” 話剛說到這兒,怡靜的眼睛突然間瞪大了,在這個筆記本的最後一頁上,出現了整個筆記本裡唯一不屬于她自己的筆迹,是别人寫的。

     韓怡靜,韓怡靜,韓怡靜,韓怡靜,韓怡靜,韓怡靜,韓怡靜…… 沒錯,這些都是她的名字,而寫下這個名字的筆迹則是丈夫信宇的。

    他帶着一顆祈求心願實現的誠心,在這個記錄心願的咒語書上寫滿了怡靜的名字,在她曾經祈求過花,孩子,還有親切的丈夫的咒語書裡,丈夫寫下了她的名字。

     “真是個狡猾的男人。

    ” 讓别人的心受了那麼長時間的折磨,現在隻用這幾個字,幾個名字就想挽回一切,從來沒給人家送過花,别說‘我愛你’這三個字了,連‘我喜歡你’都沒說過。

     ―我想你,所以請你回來吧。

     怡靜就這樣在書房裡望着自己的日記本怔怔地出了一會兒神,然後突然解下圍裙,穿上外套便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