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刀勢似奔雷 箭镞如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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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侯肋下! 他一退,那三條弦線亦脫出,尖端寸許赫然都染着鮮血。

     留侯臉色即時一變,目光一轉,落在大法師臉上,道:“琵琶,想不到你也如此陰險,不怕數十年道行盡喪,打入十八層地獄?” 大法師誦一聲佛号,道:“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好一張利嘴。

    ”留侯說話間身形不停,又閃開了刀劍的十四擊。

     大法師旋即欺回,三條弦線插向留侯的雙睛、眉心,留侯沒有接,楚輕侯的龍泉劍正從一旁斬下去,他若是應付那三條弦線,不難就傷在那一劍之下。

     他卻隻是一閃便已将這些攻勢化解,蕭十三的刀,芭蕉的劍緊接着在那邊攻了過來。

     留侯腹背受敵,卻仍能應付自如。

     蕭十三刀稱無敵,楚輕侯也被譽為年輕一輩武功最高強的一個,大法師的武功顯然又在二人之上,芭蕉不算,就是這三人聯手,已足以縱橫天下,留侯若非異物,早已伏誅。

     也就因此,他的身子能夠飄飛于半空,能夠向任何的角度屈伸,要令他受傷,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楚輕侯能夠刺他一劍,是因為當時他一心要大法師在笑聲下像琵琶弦斷般心膽俱喪,大法師能夠以斷弦傷他,也隻因為他除了楚輕侯的龍泉劍之外,并沒有将其他的兵器放在眼内! 這已經說明了一件事,他雖然成魔,仍然有人的弱點,如驕傲,如精神分散,也不像傳說中的妖魔那樣,能夠知道過去未來,洞悉别人的心意。

     他更不能呼風喚雨,飛砂走石,否則蕭十三、楚輕侯他們早已粉身碎骨。

     但他卻能人之所不能。

     這也是蕭十三他們既放心,又不能不擔心的地方。

     他們仍然在全力撲擊,希望盡全力,在今夜将留侯消滅! 留侯當然明白這一點,他也似乎已看出,這樣打下去,不會有什麼好結果,所以再閃蕭十三的刀,芭蕉的劍,身形就往上拔起! 大法師、楚輕侯、芭蕉緊接着拔起來。

     留侯淩空翻身,讓開了楚輕侯的劍,閃開了大法師的弦線,卻沒有理會芭蕉。

     芭蕉的劍的确對他起不了什麼作用,可是,芭蕉就在那會子,福至心靈,突然将他脖子上挂着的那串佛珠擲向留侯的後心。

     留侯若是多看芭蕉一眼,一定會閃過這一串佛珠,可是他連看也不屑看芭蕉一眼,不過刹那間他仍然有所覺,匆忙中往旁一側。

     那串佛珠仍擊在留侯的左肩上,一股白煙陡然冒起來,刹那間出現了一個燒焦的圓洞,留侯同時發出了一聲怪叫,身子往下急墜了下來。

     楚輕侯把握機會,淩空一擰腰,一劍急斬向留侯腦袋! 大法師相繼撲到,三條線弦從掌中飛出,飛射向留侯後背。

     留侯墜下了兩丈,眼看便要着地,身形突然一偏,一旁貼地斜射了出去,這一下變化之迅速,實在匪夷所思! 楚輕侯一劍立時斬空,斬向地面,劍風所及,一蓬砂土疾揚了起來。

     大法師的兩條弦線同時射至,直沒入泥土中,還有的一條卻射進了留侯的左腳内。

     留侯一聲不發地,雙袖展開,沖天而起! 他的身形那一射已在四丈之外,沒有人能夠追得及,而他沖天直起時,雙袖一回,竟然向那個天塹下投去! 大法師雙掌一分,身形着地亦射出,到天塹邊緣,手中已多了一弓一箭。

     箭镞也已在燃燒,大法師彎弓搭箭,“咻”的一箭,疾射向留侯後腦! 箭急如流星,留侯的反應也下慢,身形猛一偏,箭從他右肩上射過,箭上的火焰卻已燃着了他肩頭的衣服! 刹那間他又發出了一聲怪叫,身形疾往下飛投,其急如箭。

     天塹下五色帆隻見一片火焰,照耀得周圍一片通明! 火光閃爍中,留侯竟似向那一片火焰投去,眨眼便不見了。

     蕭十三、楚輕侯、芭蕉還有好些火龍寨的武士都已經擁到天塹邊緣,看在眼内,不由自主發出了一聲歡呼。

     一蓬火焰旋即從天塹下冒起來。

     又一陣歡呼,有些武士更将手中長刀舉起來,不住地揮舞。

     大法師卻一言也不發,臉上也沒有絲毫喜色,楚輕侯一旁看在眼内,奇怪道:“師父,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妥?” 大法師沒有回答,轉身緩步走回去,楚輕侯亦步亦趨。

     蕭十三先沒有在意,後突然在意,回頭望着大法師,道:“琵琶” 大法師腳步一頓,俯身從地上拾起了芭蕉擲出的那串佛珠。

     那串佛珠沒有大法師平日所持的那一串那麼晶瑩,但一看也知不是凡品,現在卻竟然像給烈火燒過似的,變得焦黑無光。

     楚輕侯脫口道:“怎會這樣的?” 大法師淡然一笑,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就會這樣。

    ” 芭蕉走了過來,看在眼内,惶恐地道:“師父……” 大法師揮手止住,道:“你沒有做錯,若不是你擲出這一串佛珠,留侯真還不知要鬥到什麼時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