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五色帆出現 六絕成僵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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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道:“這是事實。

    ” 楚安道:“那他們是鬼?” 楚輕侯冷靜地答道:“就是鬼又有何妨?” 楚安驚呼道:“公子……” 楚輕侯截道:“東海留侯你都不怕,又何懼這些小鬼?” “我……我……”楚安語不成聲。

     若說他不怕東海留侯,那是笑話,楚輕侯那樣說是什麼意思,他卻也明白。

     東海留侯不在,其他的就不足為懼了。

     東海留侯有多厲害,他們雖然不知道,但可以肯定,六絕一定比不上。

     六絕活着,打不過楚輕侯,現在死了,似乎也應一樣打不過。

     說話間,六絕已開始向他們迫近,不是走,是一步一步地跳。

     楚輕侯劍仍未出鞘,突然-道:“六位!” 六絕充耳未聞,繼續跳前,神情呆木,一些變化也沒有,眼瞳也不例外。

     楚輕侯接道:“六位生時為惡人,死後亦自成惡鬼,無論鬼或人,楚某一樣不懼。

    ” 他仍然在說,六絕仍然在跳。

     楚輕侯冷笑道:“人死為鬼,鬼再死隻怕就永不超生,六位若不怕,楚某奉陪到底!” 六絕迫前,楚輕侯不敢再怠慢,龍泉劍出鞘,“嗡”一聲龍吟,一道奪目的劍光,在楚輕侯的身前一繞! 六絕同時身形一頓,停了下來! 楚安已坐倒在地,全身的骨頭仿佛都已癱軟! 楚輕侯橫劍當胸,一面輕吼道:“安伯,你退到那邊牆角!” 楚安連聲應道,站起又跌倒,掙紮着爬了過去。

     枯梅身形立轉,跳向楚安。

     楚輕侯左手一捏劍決,右手劍立即指向枯梅! 枯梅的身形一凝,然後才撲出,仍是撲向楚安,楚輕侯身形急上! 他一動,其他的五絕亦動,兵器齊展,一擁而上。

     楚輕侯先救楚安,身形一落,腳一撥,楚安的身子就被挑起,落在那邊牆角下。

    他用的是巧力,楚安并沒有受傷,隻是已吓得發慌,身子落下便癱軟不起。

     枯梅的反應竟然是那麼的快捷,她臉上也沒有任何變化,轉撲向楚輕侯,拂塵柄點向楚輕侯的眉心! 這一點,角度奇詭,昨夜在江心,同樣的招式,她也曾用過,不同的隻是那支拂塵未被削斷,一散開,千百支尖針一樣,雖點向眉心,在眉心周圍兩尺的範圍也是在攻擊之内! 楚輕侯有過昨夜經驗,應付得就更簡單,一偏身,已讓開來勢,劍接翻,斜截枯梅的手腕! 枯梅的招式變化,也竟然就與昨夜一樣,一點落空,一偏斜落,接着就是斜着從下挑上,反掃楚輕侯咽喉! 拂塵卻已隻餘下一支柄,她仍然用這一招,即使楚輕侯站立不動,那支拂塵柄也絕對夠下到楚輕侯的咽喉,但楚輕侯的劍則一定能夠削在她手腕上。

     以枯梅的武功經驗,應該知道這一劍的結果,她卻像毫不在乎,原勢不變。

     這隻是刹那間的事情,劍光一閃,“噗”地一隻手飛入半空。

     枯梅的右手! 那隻手齊腕而斷,手中仍緊握着那支拂塵柄,沒有血,一滴也沒有,斷口的肌肉死白,枯梅渾身血液似乎早已被抽乾。

     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枯梅也沒有絲毫痛苦的表情,就像是斷的并非她的手,她的攻勢也沒有停下,一轉身,雙手插向楚輕侯的咽喉,這時候,斷口才有水流出來,卻不是血水。

     水白無色,帶着一種難以言喻的惡臭,這種惡臭楚輕侯也不太陌生,他想起從死屍之上嗅過這種惡臭。

     難道這枯梅竟然就隻是一具屍體?他心念急轉,身形也急轉,“呼”的一聲,一條禅杖橫裡疾掃了過來! 是無他的禅杖,一招熟悉的“橫掃千軍”,氣勢奪人! 楚輕侯身手何等敏捷,杖未到,身形已淩空,禅杖變了,從他的腳下掃過,掃向撲來的枯梅! 枯梅不知道閃避,無他那一杖橫掃,也竟是有去無回之勢! “砰”的一聲,枯梅被那一杖橫掃在胸膛上,骨碎暴響,她整個胸膛下塌,整個身子被掃得疾飛了出去! 一飛八丈,撞在東牆上,“隆”然有聲,隻撞得牆上泥土剝落,整個殿堂亦好像震動起來! 楚輕侯隻看得毛骨悚然,那邊楚安亦看在眼内,雖然沒有吓暈,也已差不多了。

     奇怪他居然還叫得出來,道:“公子,這些人都瘋了!” “他們沒有瘋!”楚輕侯應道:“他們也不是活人!是……” “是什麼?” “僵屍!” 說話間,楚輕侯已換了七種身法,刺出了三劍! 三劍封開了無我的雙刀、枯竹的軟劍、孤松的四尺青鋒! 他們始終是一跳一跳地沖上前,人又怎會這樣子走路! 楚安一聽“僵屍”兩個字,雙眼翻白,終於昏過去,這對他來說,未嘗就不是一件好事。

     楚輕侯沒有理會,也無暇去理會,孤鶴的劍已毒蛇一樣飄來! 劍長逾五尺,一刺出,飕的破空聲響動,摧人心魄! 楚輕侯“鯉魚倒穿波”,避來劍順勢回刺一劍,刺入孤松握劍右手的肩膀!“笃”的劍穿透,孤鶴若無其事,劍仍然刺出,削向楚輕侯右肋! 楚輕侯已掠出,劍仍将他的衣衫削下了一片,他若是以為那一劍刺入孤鶴的肩膀就可以令孤鶴不能再出招,現在隻怕已傷於孤鶴劍下! 楚輕侯現在已完全肯定眼前的六絕并不是活人,乃是僵屍,他不知道那個東海留侯怎樣弄出這些僵屍來,卻清楚地知道這些僵屍一樣能夠殺人,一個不小心,随時都會送命。

     他一劍縱橫江湖,身經百戰,卻從未戰過僵屍,這種經驗,一次都已太多。

     已死了一次的人,絕不會再死一次,怎樣才能夠将眼前的僵屍擊倒? 楚輕侯目光轉落在枯梅身上,終於有了分寸,再閃孤鶴一劍,從孤松劍底竄出,避開無我雙刀,偏身又讓開枯竹軟劍一擊,來到了無他面前。

     無他禅杖立即當頭擊下,地面的石闆為禅杖擊裂,楚輕侯在禅杖旁閃躍出來。

     六絕若仍是活人,陸地上聯手齊攻,楚輕侯絕不會應付得這麼容易,他們現在的出手,招式雖然有,威力已不如生前,他們反應的遲鈍,更是不如生前甚遠,但對於楚輕侯的敵意,卻似乎并無改變,所用得都是最狠毒的招式。

     無他那一杖若是擊中,楚輕侯的頭顱實在不堪設想,他卻及時從杖下閃出來,右手劍一引,貼着杖身反削而上。

     無他視若無睹,橫杖掃出,這一動,他的右臂就迎上削來的劍鋒!隻聽一下異響,無他的右臂齊肘斷去,那根禅杖連着再斷,楚輕侯劍勢末絕,接斬向無他的左腕! 無他的左腕刹那亦斷下,那根禅杖連着兩隻斷手墜下來。

     楚輕侯的腳尖一挑,便又将那根禅杖挑起來,他的劍随即入鞘,雙手一探,正好将那根禅杖接下。

     無手的無他仍然前沖,楚輕侯右腳及時踢出,正踢在無他的胸膛上。

     無他“砰”的被踢飛,一頭撞上後面牆壁,已變成兩片的頭顱齊斷,更顯得恐怖他的一雙斷手仍抓住杖柄,楚輕侯一抖下脫,孤松的劍已經斬到。

     楚輕侯偏身急閃,雙手掄杖,一杖掃在孤松的左腰之上,将孤松的腰骨掃斷,掃飛出去。

     孤鶴一旁立即殺上,劍五尺,疾斬楚輕侯胸膛。

     楚輕侯回杖一掃,握在那之上的無他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