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節 “呖啦呖啦”複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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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2日,下午,5點42分。

     知秀坐在鏡子前。

     一級飯店的客房整潔豪華,但獨自一人的知秀面無表情。

    她穿着條紋吊帶上衣和短裙,長發披在白皙的肩上,她的臉在鏡子裡一動不動,雙眼凝視着鏡中的自己。

     電視機裡一個袒胸露背的女人在私人遊泳池邊舉着一杯雞尾酒露出笑容,這是OCN頻道播放的好萊塢電影。

     知秀低頭看了一眼手表,5點48分,跟他約了7點,還有30分鐘的空餘時間。

    她的臉沒化一點兒妝,雖然待在鏡子前面,也沒有化妝的意思,隻是坐着。

    過了一會兒,她站起來,雙手抱胸走到玻璃窗前。

     房間在飯店的12層,看得到景福宮、夏天的綠陰和噴泉,還有在縱橫交錯的路上湧動的車流,灑滿世間每個角落的火辣辣的陽光。

     她的背影苗條修長,清涼的氣息沿着她白皙的肩和腿流淌下去。

     房間和身體被紅色手機那個家夥翻了個遍後,知秀一動不動躺了4天,不隻是因為那個家夥帶給她的侮辱和羞恥,主要是沒有什麼事等着她站起來做,工作、工作的欲望、日常生活中一度必不可少的那些繁瑣的交易、無言的存在感,這些全都消失了。

     第五天,知秀爬起來去公寓前的中餐館吃了碗炸醬面,然後開始清算這筆賬,這是她惟一的任務。

     紅色手機,一定要找到那個家夥,找到他,再次确認他奇異的語調和笑聲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知秀先去了漫畫書店,希望從一大堆明朗純情漫畫裡找到那個頭上别着蝴蝶發卡、額頭上貼着創可貼的女孩。

    她在一家大型漫畫書店裡翻了一整天,但沒有發現他畫的那種類型的漫畫女主角。

     接着知秀決定調查紅色手機。

    她通過互聯網查看了手機公司的檔案,發現手機的主人是一個過去接受生活補助的60出頭的男人,那麼這條路也是走不通的了,他那個手機用夠之後随手扔掉,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實際上那個手機根本打不通,顯然是被那家夥廢棄了。

     漫無頭緒。

    最後知秀翻遍了自己所有的記憶,跟他見面的時候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呢?他住在地鐵經過的地方!光是憑這一點想找出那家夥住的地方範圍太廣了。

     “咳咳咳!要找就盡管找吧,多有意思啊!” 空中似乎傳來那家夥令人直起雞皮疙瘩的嘲笑聲。

    難道這真是不可能的嗎?知秀狼狽地苦笑着,突然想起另一句話。

     啊……呖啦呖啦的鳥叫聲!那家夥住的地方據說可以聽到這樣的鳥叫,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說的。

    根據他當時的語氣判斷,這分明不是他自己養在籠子裡的鳥的叫聲,而一般的鳥叫聲根本不可能在地鐵經過的地方聽到,因為地鐵又不經過樹叢或景福宮。

    突然知秀心裡有了個主意。

     她給地鐵公司打了電話。

     “您好,這裡是宣傳部。

    ” “打擾了,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

    ” “請講!” “跟地鐵有關的東西中,有發出‘呖啦呖啦’的鳥叫聲的嗎?” “嗯?您說的是什麼?” 對方覺得這個問題莫名其妙。

     知秀首先說明這是非常重要的事,有特别的原因,拜托對方一定幫忙,然後懇切地請求對方好好想想。

     “比如說,地鐵停的時候,或進出停車場的時候,有沒有發出‘呖啦呖啦’這種聲音的地方或地區?” “呖啦呖啦……您的意思是說不一定是鳥叫嗎?跟地鐵有關的聲音?啊!您說的可能是那個。

    ” “哦?” “人行橫道,地鐵的人行橫道護欄放下的時候為盲人播放警示音,仔細想想還真是那樣,‘呖啦呖啦呖啦’的,反正是類似的聲音。

    ” “啊,是這樣的啊!非常感謝!再請教一個問題,地鐵的人行橫道在漢城總共有多少處?” “這個嘛,具體的不太清楚,肯定為數不少。

    ” 對方的聲音略微有些不耐煩。

     知秀鄭重表示感謝挂了電話後,馬上打開電腦通過互聯網進了地鐵公司的網絡系統。

    在電腦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