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忠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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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會回來……我要等着他回來!” 不能這樣,我不能現在倒下去,倒下就再也站不起來。

     門被推開,他們一臉惶急地硬闖進來。

     誰的聲音帶着哭腔,好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我茫然回頭,“你哭什麼?” 眼前是宋懷恩和徐姑姑,好似都被我的神色震住,呆在那裡。

     我盯着她,“王爺好好的,你哭什麼!” “出去。

    ”我擡手指着門口,“都給我出去。

    ” 我要好好想想,這一切不該是這樣,不能是這樣,一定有哪裡不對,一定是出錯了,是他們弄錯了。

    可是,哪裡錯了,我偏偏想不出來,分明覺得不對,腦中卻又一片空白。

    再想不起其他,滿心都是蕭綦,蕭綦,蕭綦……你怎麼可以出事,你答應了我,會好好的回來,會在孩子們會叫第一聲“爹爹”之前回來。

     眼前影影綽綽,快要看不清他們的樣子,我扶着桌沿,勉力讓自己站穩。

     “事已至此,萬望王妃節哀!”宋懷恩雙目赤紅,踏前一步,欲來扶我。

     “住口!”我狠一咬唇,抓起桌上茶盞擲去,被他偏頭閃過,砸碎在門邊。

     他呆了呆,低頭,默不作聲地退開。

     徐姑姑跪了下來,哀求我珍重。

     突然間哇的一聲,是潇潇被驚醒了,緊跟着澈兒也大哭。

     我一震,奔進内室,一眼瞧見兩個孩子,全身力氣頓時像被抽幹,軟綿綿跌在搖籃邊,連抱他們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

    徐姑姑跟進來,慌忙抱起潇潇,一面伸手拍哄澈兒。

    我直勾勾望着她,望着兩個孩子,卻什麼也做不了,陡然被絕望湮沒。

    侍女進來抱了兩個孩子出去,徐姑姑含淚将我擁住,“我可憐的阿妩……” 任由她抱着我垂淚,我卻一點眼淚也沒有,整個人都已空了。

    蕭綦,你怎麼能這樣……那日在信函裡,我還絮絮叨叨寫道,潇潇很聰明,很會學語,大概不用多久就該學會叫爹爹了。

    雖然從未寫過一句催促的話,可字裡行間,何處不是殷殷,何處不是相思。

     蕭綦,難道你看不到我的心思,看不到我的挂牽? 我頓住,腦中有什麼一閃而過,怦然擊中心頭。

     密函,是密函。

     我蓦的一震,刹那間心念百轉,緩緩推開徐姑姑,“你出去,我沒有事,讓我一個人靜靜!” 徐姑姑呆了一呆,顫巍巍起身,佝偻着身子退開,外面宋懷恩和左右人等全都退得幹幹淨淨。

     我按住額頭,腦中一片紛亂,隐約有極重大的事情突突欲跳将出來,卻抓不住端倪。

     密折裡提到,蕭綦知胡氏謀逆,下令拘禁胡光烈,治以貪弊之罪。

    然而我在密函裡,分明告知蕭綦,胡氏謀逆一案尚在刑訊中,為免動搖人心,暫且壓下,尚未定案。

    蕭綦行事缜密,為免動搖軍心,理應不會向軍中透露胡氏謀逆之事,否則也不會僅以貪弊之罪拘禁胡光烈。

    既是如此,那寫密折之人,又如何得知胡氏謀逆一事?我的密函,同時也是家書,有涉私情,蕭綦決不會再讓第二人看到。

    除非密函早已落入他人之手,抑或是……蕭綦故意如此! 我站起身,撲到案前,那密折仍攤開在燈下,一字字凝神看去,并無絲毫異樣,湊近燈下看了又看,仍無發現。

     外面隐隐傳來宋懷恩和徐姑姑的聲音,似乎是宋懷恩欲進來探視我的情形。

     惶急之下,我竭力思索往日蛛絲馬迹的提示,心中蓦然一動——我曾按九宮洛圖自制了猜字的遊戲,閑來以此為樂,考較蕭綦的眼力。

    不管我怎麼改變排布,他每次都能找出,唯有一次挖空心思的布置,終于難住了他。

    當時他曾笑谑説,你若是做間者,隻怕無人能破解你的密信。

     我心口劇撞,回想當時的排布序列,以手指按了文字一行行找去。

     第一個字是“有”,第二個字……我凝神找去,細汗滲出掌心,越急越沒有頭緒,蓦的靈光一閃,一個“變”字躍入眼中! 有變!我猛然捂住口,不讓自己驚呼出聲。

     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