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花重錦官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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俘虜,一到夜晚,雲從龍例會同倆個車夫輪流守在車外,在前面的馬車裡總會有響得不能再響的吟哦之聲傳出,雲從龍面不改色,坐在火堆旁風随虎卻總是豐豔的小嘴,哀怨地看着雲從龍,偶爾四目相接,火花四濺,連我這個局外人都感到了做他們這種工作實在是極不仁道的。

     終于在極其枯燥的趕路環境下,風随虎同我攀談了起來,開始了從古自今女人的本能:八卦。

    我與她天文地理,古今中外,美容化妝什麼都談,後來換班休息的雲從龍也加入了我們八卦的聽衆行列,即時阻止了風随虎洩露殺手手則。

     讓我最為印象深刻的是,我們談到人這一生最值得驕傲和感動的時刻,我坦然相告,是我八歲那年結拜小五義的那一刻,輪到川北雙殺時,作為女人的我自然而然地想到,對于恩愛夫妻的他們倆而言,可能應該是雲從龍向風随虎求婚的那一刹那吧。

     然而風随虎卻淚流滿面地說那一刻便是當她成功地将刀入她和雲從龍倆人師父的膛,最後成功地繼承了川北第一殺的名号,她詳細形容了他們如何按照師門的規矩,将師父的心髒挖出來的樣子,我聽得毛骨悚然,一回頭,雲從龍面色也是略顯激動,難掩得色,我将幾欲的茶水硬是咽了下去。

     轉眼幾天過去了,我們來到了花團錦繡的成都,成都一名的來曆,據記載,是借用西周建都的曆史經過,“以周太王從梁山止岐山,一年成邑,三年成都,因之名曰成都”。

     自漢代起,成都的織錦業發達,成為朝廷重要貢賦來源,朝廷遂設置錦管理,并在城西南築“錦官城”,後世因此把錦官城作為成都的别稱,簡稱“錦城”。

     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

    随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野徑雲俱黑,江船火獨明。

    曉看紅濕處,花重錦官城。

     我們換了馬匹,來到繁榮的錦官城前,一近城門,川北雙殺亮出令牌,立刻城門大開,我左顧右盼,苦思冥想着可能的逃亡之法,風随虎架馬過來,明眸一轉:“花小姐,可是在想破城之法?” 我微笑道:“自古以來,成都乃是益州首府,易守難攻,我花木槿單人匹馬破城,談何容易?” 風随虎抿嘴一笑:“這一路走來,若是常人,早已吓得魂不附了,花小姐卻與我和小龍談笑風生,你若不是我家主公要的人,我們倒可以做個朋友。

    ” 我在馬上對風随虎真誠地笑道:“多謝風姐姐的擡愛,來生若有機緣再遇,花木槿定要與風姐姐雲大哥結拜異兄妹。

    ” 風随虎似乎有些意外我會說出這種話來,怔在那裡,走在前面的雲從龍也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然後又冷着臉回過頭,向打情罵俏的段月容和楊綠水跑去。

     風随虎看着我沉默了一陣,開口道:“花小姐,我看那窦英華雖不能與踏雪公子相提并論,卻亦是憐香惜玉的雅人一個,彼時見了窦相爺,何不跟了窦相爺,一則可保命,二則以花小姐的才能,必能得寵,亦可與我結為姐妹。

    ” 我望着她,淡笑不語。

     川北雙殺給每個人租了滑竿,行了數裡,複又換了轎子,來到一座朱門大戶前,川北雙殺雲從龍面色甚是嚴肅,連一向愛笑的風随虎也斂了笑容,垂首走在前面,過了影壁經過幾個抄手遊廊,來到一處滿是各色芙蓉花的園子裡,那花香鑽進了我的鼻間,不由一陣恍惚,這多像在紫園,迎面吹來的便是那花團錦簇,富貴升平的和煦春風。

     “可是怕了?”段月容忽然在我耳邊說道:“你的宗主原青江可是他的死對頭,你說說他會如何整治你呢?” 耳邊癢癢的,我忍住了推開他舉動,淡淡道:“那你可準備好同他分割你的國家,淩遲你的同胞了?” 他的邪惡的笑容立刻隐去,迷着眼睛看了我一陣。

     來到芙蓉花開得最旺之處,一個三十上下的青年正在背着我們專心地練着射箭,身着降緞色的蜀錦家常衣衫,繡着大朵大朵的富貴芙蓉,做工極是精緻,後面是一個華服女子,雖是素面玉妝,卻面潤秀麗,一身勁裝,雙手持着箭袋,神态甚是恭敬。

     川北雙殺恭敬地跪下:“川北雙殺已将段世子和花小姐帶到。

    ” 那個練箭的青年轉過身來,輕輕将弓箭遞給了那個華服女子。

     這個男子粗看起來,長相僅僅白晰端正而已,八字胡須修剪得整整齊齊,可能與美字勉強聯系起來,但見眉宇間一股英氣勃勃,淡淡一笑,隐現,舉手投足間充滿了一種權貴的魅力。

     他向段月容施了一禮,段月容笑着回了一禮,坐到花園裡,我和川北雙殺被攔在外面,距離太多,我聽不見他們說什麼,兩人面上談笑風生,可是楊綠水不停斟酒的手微微抖了起來,美豔的臉上也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