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辭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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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大概因為隻賣咖啡、蛋糕和三明治,價格又昂貴得離譜。

     我用視線搜尋着一個可以直接從玻璃窗看到對面大樓的最佳位置,可是最佳位置上已經有人。

     我站着發了一小會呆,終是厚着臉皮走上前,“先生,我能坐這裡嗎?” 埋首于一份報紙前的男子擡頭,眉目間頗有不悅,目光掃向空着的桌椅,暗示意味很一清二楚。

     我用最可憐兮兮的聲音說:“我就坐一小會。

    ” 他不為所動,一邊低頭,一邊翻報紙,“不行。

    ” “我不會說話,不會發出任何聲音,我隻是想借用一下這扇窗戶,我保證,絕對不會打擾您!” “不行。

    ”他頭擡都不擡,渾身上下散發着拒人千裡的冷漠。

     “拜托!拜托!您一看就是個好人,請答應我這個小小的請求吧!” 我瞪大眼睛,雙手握拳合起,放在下巴下,不停地鞠躬。

    這招是我從日本動畫片學來的,是我對老媽和麻辣燙的終極武器,幾乎百試百靈,用麻辣燙諷刺我的話說“學什麼不好?學人肉麻!幼稚!”肉麻是肉麻,幼稚是幼稚,但無往而不利。

     那個男子終于把頭從報紙間擡起,雖然看我的眼光還很冷靜,但嘴角在隐隐抽動。

    估計他從來沒見過穿着嚴肅的職業套裝、盤着紋絲不亂的發髻的人做這麼幼稚可笑的舉動。

    我趕緊再眨巴了一下眼睛,努力讓它們霧氣蒙蒙,他恐怕是被我雷住了,撇過了頭,也不知道是在忍笑還是在忍嘔吐,用手指了指對面示意我坐。

     我立即化哭臉為笑臉,“謝謝!謝謝!您真是一個大好人!一定會有一份世界上最好的工作,找到一個世界上最可愛的女朋友,生一個世界上最漂亮的寶寶!” 他轉過頭,面無表情到近乎呆滞地看着我,也許是想研究清楚我這樣的精神病怎麼逃出了瘋人院。

    我沒有時間研究他的表情,視線緊緊地鎖住對面的大樓。

     半個小時後,樓裡的員工已經都走光時,我看到宋翊從大廈出來,煙灰色的西服,剪裁簡單,可他穿得份外熨貼舒服,看上去,既有少年人的清爽幹淨,又有着成熟男子的冷靜内斂,兩種極端不協調的氣質在他身上融為一體,散發着很獨特的感覺。

     他身旁随行的兩個人一直在和他說話,他微笑着,時不時點一下頭。

    相親那日的他,和我記憶中的少年似乎沒有什麼不同,可今日的他,卻是陌生的。

     他消失在街角,我凝望着川流不息地車與人群,有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七年了!我和他之間已經隔開了七年?為什麼這麼多年過去,我和他的距離仍然隻能是遙遠地凝視? 我回神時,發現面前有一杯冒着熱氣的咖啡。

     我不記得我有要過咖啡呀!視線狐疑地掃向對面的男子,他眉毛輕揚,幹脆利落地說:“我不會支付你的咖啡錢。

    ” 我這才留意到,他有一雙很英挺的劍眉,很冷漠的眼睛。

    我盯着他,凝神想了三十秒鐘。

    大概、似乎、好像、也許,剛才有一個女子的聲音在問:“小姐,要喝什麼?”聲音重複了很多遍,然後一個男子的聲音很不耐煩地回答:“随便。

    ” 我的臉有些燙,我剛才盯着窗外的表情到底有多花癡?希望他隻是以為我在發呆。

     我呵呵幹笑兩聲,準備起身逃走,“謝謝您了,再見。

    ”心裡呐喊的聲音卻是,永遠不要再見了,沒有人會喜歡與知道自己不為人知一面的人再見。

     手伸到手袋裡摸錢時,卻一摸摸了個空。

    錢包?趕緊打開手袋翻找,裡面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堆,就是沒有錢包。

    不可能,我今天進辦公室的時候還用過電子卡開門,電子卡裝在錢包裡,我一定是帶了錢包的。

    我把手袋放在桌上,開始仔細的一樣樣清查,手機,花仙子鑰匙,仿羊皮紙的複古記事薄、毛茸茸的假鵝毛筆,KITTY貓,巧克力,果凍,還有一個我中午用來消食減肥的雞毛毽子…… 十五秒鐘内,手袋裡的東西已經全部都攤在桌子上,占據了桌子的半壁江山,顔色是五彩斑斓得好看。

     我、侍者、他,三個人一同望着桌上的東西發呆,不過發呆的原因各自不同。

    我臉上是問号,侍者臉上是驚歎号,他臉上……也許是省略号吧! 仔細回想早上的事情,上班的時候,我左肩膀是手袋,右肩膀是電腦包,我當時從手袋裡摸出錢包,掏出電子卡開門,然後也許、大概、非常可能一邊進門,一邊随手把錢包放進了右手邊的電腦包裡。

     侍者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