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喜相逢 巨人出山 通奇險 群象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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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結實。

    主人看慣無奇,欲使來客多走幾處,遊玩之地頗遠,周圍百餘裡内,除來路蜈蚣谷一面,全都去到。

     雙珠姊妹又發現好幾處可以開墾之地,暗忖:“這樣危險深黑,到處布滿毒蛇猛獸,人都當它地獄看待的黑森林裡面,竟有這許多好的肥沃土地、無窮美景與無窮地利,任其長此荒廢豈不可惜?這裡面各種族的部落又多,都是一樣的人,天性又極誠樸,隻需稍微勸告,與之接近,連成一氣,專一開發,謀取衣食,日子必能越過越好,以前兇殺擄搶之事決不緻再有發生。

    算起來人力并不在少,再将山外那些苦人引來山中采荒開墾,雙方合流,日常興建,将來美景簡直說他不完。

    ”越想越覺可惜,便起了一種念頭,這且不提。

     大家在谷中住到第四日,偶問山民花牛夫婦何往,才知幺女心細,惟恐以前山民所說還不十分可靠,已命花牛夫婦帶了二十隻大象前往探路,最重要是查看惡鬼溪的水勢深淺緩急,隻等人到便可起身。

    照衆人的預計,如在第五日起身,至少還可早出三四天,何況花牛帶的均是強健多力的巨象,此行兼帶開路,省事不少。

    聽完自更感激。

     到了第五日夜裡,正在懸念不知明日能否上路,花牛忽然歸告,說:“初到時當地水勢猛急異常,第二日便退了一半,象群已可涉水而過。

    又往隔溪探路,偶然登高遙望,瞥見一夥野人由遠方山谷中上下攀援,穿往一片黑壓壓的森林之内,也許那一面藏有部落。

    這班野人看去兇猛非常,動作矯健,不似來客這麼幹淨整齊。

    攀援飛馳于高山危崖之間,三五成群甚是慌亂,多半那邊有什仇敵欲往擄劫,以後未見出現,不知何往,此行多半不會相遇。

    歸途見那溪水淺得隻有兩三寸,上流已無石塊沖下。

    照山人所說,今明日正好上路。

    ”衆人急于起身,原早準備,隻等花牛歸報,聞言大喜。

    森林中行走本無日夜,預定又是第五日午前後起身,匆匆一說,吃飽就走。

     這次出發,軍容更加威武,象群比人多出三四倍,留守的尚不在内。

    所有用具食糧均用象馱,人坐在象背之上,排山倒海一般往前進發。

    因前有一百多隻大象開路,什麼毒蛇猛獸,不等近前先就逐走,無須存什戒心,一個個興高采烈,歡呼前行。

    中間最難走的一段,又被先去象群打通踏平,走起來比人要快得多,第二日便趕到惡鬼溪。

    溪水雖隻三五寸深,但和鐵流一樣,電也似急。

    内有兩個野人中的壯士心中不服,下去試了一試,果然力大異常,走出丈許,水隻過尺,便覺禁受不住,才勉強鼓勇走了回來。

    衆人在溪邊平地上稍微飲食歇息方始起身,就這樣,人騎象背之上,過時那象也似知道水力猛急,不時還有尺許高的浪頭打來,力量更大。

    中間一段較深之處水勢更險,那象始終小心謹慎,把穩前進,費了好些時才将這裡許長一段天險渡過。

     由此往前,越過兩處崖壑險地,又走人那暗無天日的黑森林内,中間并還經過兩處野人部落。

    三女在象背上,曾有一次走在明顯之處,遙望左近峰崖野草中,均有山人紛紛驚竄,亡命逃走,知其發現大隊象群經過,膽怯心驚,紛紛奔避。

    過後遙望來路側面峰崖上,還有不少山人隐現窺探,一問當地已離山腳不遠。

    這類聚居靠近山口一帶的山人,多與山外各處山民互相交往,有的并還受其統治,并将山中出産運往隔江漢城地帶交易,前在小江樓看病時,曾經見過幾次。

    惟恐風聲洩露,先頗憂疑。

     老人阿龐笑說:“這決不會,一則他們一向把大象當神,我們這多的人俱都騎在象背之上,又有兩位大人,更易使他疑神疑鬼。

    我們就過去多少天,他們也必疑慮,不把事情探明,連這條路也不敢走。

    便與花藍家逆酋花古拉有交往,在此十日之内,先就不敢走動。

    我們騎在象背之上,走起來自然容易,又快又穩,他們卻是不然。

    休說前面二百多裡乃往來山外最黑暗難走的一段,又是蛇獸最多之處,連我們這等走法,騎在象背之上,也須設法繞越,左轉右折才能通過。

    他們雖然遇見峰崖澗壑可以上下攀援,有的地方無須繞避,但聽山人說繞行之路更遠,也更難走,走得更比我們要慢得多,就是跟蹤追來,也趕不上。

    何況象群還要回去,他們老遠望見,便即驚退。

    此時我已想起,昔年我便在此遇險。

    休看地方平廣,方圓數百裡内都是這類黑森林,終年暗無天日,透光之處極少,一個不巧,便非迷路不可。

    林中更有大群猛獸毒蟲,走動起來和潮水一樣,往往走上兩天都過不完。

    他們所行雖不是這條路,但那一帶正是大群猛獸出沒往來之處,通行也須算準時日,一個不巧,無心相遇,便須繞避,走得更遠。

    休看離開前山已不甚遠,就像這樣往來繞越,也隻二三百裡,此時如往高處眺望,連大江都可看見,打算随便通行,卻是難呢。

    ” 說時,路清正和大郎并騎而行,大郎不住打聽山外形勢和花藍家平天寨的虛實遠近。

     二女自和大郎兄妹相交以來,在山中住了幾天,越看越覺這兩兄妹天真義俠,人更膽勇,想起初遇時所說祖姑遺命,惟恐一時激動,相随出山。

    多此兩個大幫手自然是好,但是二人身太高大,漢城中那些文武官吏均與各地山酋土官、惡霸豪強互相勾結,此次往破平天寨救父殺賊,雖是為民除害的義舉,事完之後,是否不被這些貪官污吏反打一耙,或是受了這些惡霸豪強的蠱惑賄賂,來與自己作對,以緻無法安身,都是難料的事。

    大郎兄妹雖極武勇,到底手下人少。

    人家隐居山中何等快樂,如其一同出山,便是暫時無人作對,也必驚人耳目,到處轟傳,引出官府疑忌,許多不妥。

    再說白象林和月兒湖本是自己和大破賊巢諸人的一條極好退路,也不應該洩露。

    雖說森林阻隔,山深路險,終以隐秘為是,對方如提尚要勸阻,如何反去引逗?因此男女四人暗中約定,連龍都、鴉鴉俱都囑咐,不許說請主人出山相助之事。

    大郎兄妹也從無表示。

    衆人知其心實口快,料是謹守祖母遺訓,也未在意。

     過溪之後,大郎本和路清最談得來,所騎大象,當時并在一起。

    三女更是同坐一象,片刻不離。

    路清見他先是有意無意問上幾句,到了後來越問越仔細,連去賊巢的途向俱都問到,仿佛有什意思。

    此行本受前輩高人木難之教,一切均有預計,恐其冒失犯險,方想設詞探詢,就便婉勸,請其送到山口便各回去,猛見前面現出一片白影。

     衆野人已有一天多不曾見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