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神勇 剛烈 緊張 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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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娃”,人便斷氣,死得極慘。

    她知不是你的敵手,恨到急處,忙即奔回,一面連發警号,一面派人送信。

    因她不曾在場,沒想到是你情人所殺,所中也非毒弩,等到領了多人,照我平日應敵之法,四面包圍,将你擒住,她哭喊了兩聲,人便自殺身死。

    經此一來,人心越發悲憤。

    衆人隻當是你所殺,即便不是,去的人一時疏忽,兇手業已快被擒住,為了複仇心切,全副心神注定在你一人身上,正兇手反被逃走。

     “我雖能得人心,這樣群情憤激之事,也是不能作主,如非方才鴉鴉托人來說真情,經過仔細詢問,又命人前往查看,得知所說不假,此時我也不會和你對面說話。

    就這樣,我也費了多少心計将入遣開,方得和你詳談經過。

    我實愛你如女,想救你命,無奈衆人這樣憤怒,我實無計可施。

    你如妄想逃走,非但逃走不脫,至多被你殺傷數人,仇恨更深,早晚仍被擒回,死得更慘。

    你便多有本領,也是萬來不得,但你不可失望傷心、膽小害怕。

    拿人燒殺祭神之事近年業已禁止,連俘虜都不許用,否則,你遇救到此沒有幾天,那多食人蠻,用作祭神之物豈不正好?我決不許人再開這樣惡例,非但燒殺不會,便是要死,也要過了十八夜裡。

    有這一日夜的光陰,或許有法可想。

    否則,你雖不曾殺人,阿成是你情人,便将兇手擒到,衆人怒火正盛之際,你也難幹活命。

     “如肯聽話,暫時耐性忍受,我必以全力為你設法,雖不敢放你逃走以犯衆怒,也許到時發現生機。

    真要不行,我已年老,又受過漢人大恩,決不願見你這樣一個我生平從未見過的好女兒,慘死在衆人手内。

    有許多話不能先說,你可放心。

    到了真個不可開交,我豁出受衆公審,或是以死力争,也必救你下來。

    你雖從此算是本族中人,不得脫身,并還要代衆人出力立功,算是補償黃山都死去的損失,要經不少艱難危險,好歹性命總可保住。

    照我族中規矩,被擒的人,無論多大仇敵,臨死以前需要何物,隻合情理,均可答應。

    天亮人來,你隻管索讨酒食,吃飽之後到底壯點膽力,也許我還命人送到。

     萬一能夠平安脫險,豈不更好?” 雙珠連日本已學會好些言語,在老人口說手比之下,就不懂的,也都會意,看出對方滿臉愁急之容,神情那樣緊張,隻管囑咐安心大膽,聽那口氣,仍是兇多吉少,便保得性命也難脫身,冒險逃走更是無望。

    否則,那日寨舞回去,當着老人和山蘭,先後演過兩次武功暗器,自己本領對方不是不知,竟會這等說法,可見防禦周密,無計可施。

     同時看出老人辭色誠懇,決無虛假,如不依他,隻有更糟。

    好在祭神是在月台之上,與我無幹,就是被殺,也有一場熱鬧好看,要到十九日裡才得遇害。

    有這一天多的光陰,就許發現生機也不一定。

    略一尋思,隻得稱謝應諾,想說兇酋蕩婦陰謀暗算經過。

     剛一開口,老人便答:“我已知道,你隻晚出片刻,人在洞中或是濕衣未脫便可無事,如今雖非兇手,也算同謀,至少也是兇手一黨。

    衆人見我全族中兩個智勇雙全、最有本領的勇士首領,在此兩三年内相繼死去,一個又被外人慘殺,全都咬牙切齒,難于理喻。

    除非我拿命來拼,你還要顯出本領,真個做我女兒,永遠為他們出力,并在三月之内選一丈夫,或者才能無事,否則我也不會這樣作難了。

    我已借着占星為名把人遣開,并令奏樂幼童去往林中分頭巡查,不許一人來此窺探,才得和你明言心事,免你冒失,妄想逃走,禍闖更大,活命更難,我還不免傷人,豈非兩誤?話已說完,我不能在此久停,也無法放你下來。

    至多天亮人來,你憑良心,真聽我的良言相勸,我命人将綁松開,容你可以随意坐卧,隻不離台一步,或者能夠辦到。

    不過你如騙我,乘機逃走,你固難免慘死,我也失去衆人信仰,同受其害。

    我知你不是尋常漢家女子,十分相信,并把你當成親生女兒一樣。

    為想逃生騙我,我也願意,乘我在此,不妨說出,隻不當面明言想要逃走,就是假話也可答應,你意如何?” 雙珠人本剛烈,膽勇絕倫,又為對方至誠所感,脫口慨然答道:“幹爹,你是好人,我不騙你。

    我一孤身女子,受人陰謀暗算,本是受害的人,還要遭此冤枉慘殺,心實不平。

    隻有三寸氣在和一線脫身之機,決不束手待斃,稍有機會,必以全力相拼,冒險逃走。

    實不相瞞,我身有要事,就仗幹爹之力保全,免于在殺,也決不會做你們的俘虜,在此久留。

    我的性命本是你們所救,譬如已死蠻人之手,又當如何?幹爹放心,就我能夠逃走,有人追來,看在于爹面上,決不以怨報德,必盡可能仗我智計機警脫身,無論如何也不殺死一人。

    彼此互鬥,為了脫身,輕傷或者難免,卻望幹爹原諒我不得已便了。

    ” 老人阿龐少年時往來漢城,雖是多族雜居的邊疆地帶,所見婦女都是大腳,稍微窮苦的人家都耐勞作,像這膽勇機智,本領高強,遇到生死關頭這樣激昂慷慨,毫無懼怯,并還知恩感德、義理分明的奇女子,還是第一次見到。

    人又生得那麼美秀,周身綁緊木台樁上,始終神色不變,就這膽力已足驚人。

    最難得是自己業已露了口風,要她危急關頭乘隙逃走,連故意欺騙均所無妨。

    她依然不肯說句假話,明知兇險萬分,竟說非逃不可,連做俘虜,都以嚴詞拒絕。

    休說漢家女子,便是這多年來所見最強悍的勇士,也無一人有此壯烈,不禁大為感動,幾乎流下淚來,想了一想,慨然答道:“你真是我好女兒。

    天已快亮,四外樹屋中人雖睡熟,相隔又遠,不會聽見,到底不可不防。

    如被警覺,萬一遇機逃走,又多阻力。

    好自保重,照我這樣,不必當人,我便可命人送來酒食。

    望你膽子越大越好,心思越細越好,能在重重埋伏和各路窮追之下,避開原走的路,由崖後花林繞山而過,逃将出去,我就謝天謝地了!”說罷,比了兩個手勢,朝雙珠的腳親了一下,含淚往對面台上走去。

     雙珠聽出老人示意,要她去崖後穿林繞山而逃,并比手勢,要在吃飽之後,到了明日中午方始上路,料有原因。

    仰望月落參橫,東方已有明意,耳聽笙歌之聲,那二十八個男女幼童又由林中歌舞而來,仍作兩行,往對台上走去,跟着便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