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雙收義女 喜得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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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說那皮鞭的威信,帶在身上,決無一人敢于冒犯。

    自己幾次探詢老人和伊瓦布夜來問答的話,均與來時所料相左。

    聽那意思,好像一個身染重病,被他父女姊妹以全力救活的山人,乃是别寨土著,并非同來壯士,更非阿成尋來。

    中間鴉鴉讨好巴結,又自往山後山民養病的樹屋之内探看,問其是否阿成和她同行壯士。

    後來歸報,說那山民周身腫脹,皮膚紫黑,臉上還有一條黑印,并不知道什麼叫做阿成,也未由菜花寨來,與回答老人的話大緻相同,自說人雖稍好,但極疲倦,身上一絲不挂,敷滿傷藥,剛剛好了一點,想多睡上些時,最好容他靜養複原之後,便向主人謝恩。

    問知雙珠已拜老人為父,又收鴉鴉做了義女,面上神情似頗歡喜,并問漢家女子叫什名字等語。

    雙珠聞言,越知不是阿成,心中失望,不由把前念打消了一半。

    又見酋長黃山都雖然前後過來了幾次,隻朝自己看上幾眼,一言未發,也未再有無禮舉動,每來,老人雙目均注定在他面上,對方似有畏懼之容,知這老酋長威權甚重,誰也不敢違抗,越發放心。

    等其轉身歸坐,暗中偷觑,那同坐山婦神态浮蕩,不時斜視自己,帶出妒恨之容。

    心想:“這類山婦多疑善妒,雙方正在情熱頭上,也不容這野人有什異圖,還是讨這老酋長的歡心,一同回去,人散再走為是。

    ”便坐了下來。

    這一場慶功歡宴,直到天光大亮,朝陽已然升起方始停止。

     雙珠先對黃山都本懷輕視之念,等到快要終場,忽然看出對方也和老人一樣,受全族衆人敬重,所有野人,大都十八為群,朝他禮拜歡呼,和對老人一樣至誠。

    有的并還伏在他的身前,把腳捧起,踏向頭上,以示敬愛之意,同聲稱贊,說他如何勇敢聰明,能為衆人出力,将食人蠻這樣大害一舉除去,還得了許多東西,感激非常等語。

    對于老人阿龐,也是同樣歡呼禮拜,親熱已極,直分不出什麼高低。

    昨夜見他和那新擄來的蕩婦摟抱親熱,好些不堪的醜态,這時獨立場中,向衆發令,身上裝束既極威武,人又生得雄壯。

    尤其野人甚多,少說也有一千以上,同向這老少二人相繼歡呼,聲震林野,手中刀矛高揚,問閃生光,并且先拜酋長。

    後拜老人,看去聲勢也頗驚人,不禁心生警惕,格外戒備不提。

     事前,黃山都曾來面前向山蘭賠笑,說了一陣,雙方語聲都急,似在争論,聽不出是何用意。

    老人并還插嘴,說了幾句。

    黃山都看了雙珠一眼,随即走去。

    山蘭滿臉均是憤激之容,老人又說了幾句,仿佛是在解勸,山蘭不聽神情。

    蕩婦本與酋長形影不離,終場時節似想同受族人禮拜,被黃山都止住,低聲說了幾句,獨自走向場中,向衆發話,蕩婦始而欲行又止,由此便朝山蘭怒視,好似遷怒神氣。

    山蘭瞥見,當時起立,似想發作,被老人止住。

    蕩婦似知不敵,忙即偏頭另看别處,對于雙珠不時媚笑,表示親近之意,與初見時怒視不同。

     雙珠因黃山都業已走往前面,暗中留意,看得逼真。

    心料這兩人各懷妒憤,又見老人臉容不快,未便詢問。

    後随老人受完禮拜,同轉花林塘路上,設詞探詢,才知道這類慶功典禮,由開始到終場,酋長例受族人禮拜敬愛。

    本應酋長夫婦并立,山蘭因憤丈夫無良,得新忘舊,又看出他來請自己往受全族禮敬,是因看出她和雙珠交好,别有野心,雖經老人勸說,仍是一口堅拒。

    黃山都因覺當夜老人也有怪他之意,并将皮鞭借與雙珠防身,當面不敢有什麼舉動,隻得強忍氣憤,索性連蕩婦也不令其一同向前,獨自一人立向場中。

    蕩婦陰謀未成,自己也不能同受衆人禮拜,自然懷恨,但又無可如何。

     雙珠早就看出那山婦人并不美,非但神情淫蕩,酋長黃山都已為所惑,并且目有兇光,決非善良。

    山蘭先還聽勸,見人之後便妒火中燒,不由自主。

    惟恐自己走後,山蘭受狗男女陰謀暗算,到了先住樹屋之内,重又婉言力勸。

    山蘭也覺有理,心中感激,連聲應諾。

     雙珠見她聰明曉事,又聽說以前每見必要争吵拼命,像昨夜那樣,已是聽了自己的勸,忍而又忍,比以前要好得多,也許仍照自己所說去做,也頗高興。

    鴉鴉由此便和雙珠同卧,睡到第二日午後起身。

    鴉鴉業已先醒,獨自走去,一會回報,說伊瓦布還未複原,說他一好便來相見,此時千萬不要尋去。

    雙珠隻得罷了。

     花林塘共隻住有十來家野人,除一班男女幼童外,大人不得老人允許,誰也不敢走動,便黃山都也非有事求見不能随意走進,已成習慣。

    雙珠先不知道,急于準備起身,明知無益,仍約了山蘭,借打獵遊玩為名,人林探路。

    走出十來裡,方覺道路雖然艱險,這一帶毒蛇猛獸還不甚多,忽然發現有人在旁窺探。

    山蘭還當外族仇敵,忙發警号,吹動人骨哨子,一面戒備,往回退走,跟着便見黃山都首先趕來,野人也相繼趕到,四面搜索,并無影迹。

    後聽鴉鴉背人告知,說暗中窺探的便是酋長和那蕩婦,還有兩個族中壯士。

     雙珠心雖生疑,因其夫妻不和,見面并未交談,便往左近搜索。

    沿途本有野人守望,相隔不遠,相繼趕到。

    黃山都似因受過老人警告,妄念已息,隻看了一眼,話都未說。

     聞言将信将疑,見鴉鴉說時十分氣憤,還勸了她幾句。

     次日因聽老人說:“楠木林相隔雖然甚遠,但有一條捷徑,剛剛訪問出來,隻有兩三日路程便可趕到。

    ”雙珠心中一喜,又和山蘭同往探看。

    剛走出三四裡,山蘭忽然腹痛,去往一旁便解。

    鴉鴉好似有什警覺,剛往斜刺裡奔去。

    雙珠因她年紀雖小,動作輕快,機警非常,林中的路又熟,常時走開,轉眼就回,當地林深竹密甚是難走,光景又極黑暗,山蘭恐她迷路,說好不令走開。

    正拿着那盞皮燈籠想心事,忽聽面前似有響動。

     定睛一看,燈光之下,面前立着二人,正是酋長黃山都和那蕩婦,身後還跟着三個身材高大、貌相獰惡的野人,滿臉詭笑,神情大是不善。

    心中一驚。

    要知後事如何,請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