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雙收義女 喜得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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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也必幫你到底,放心好了。

    ” 雙珠看出老人阿龐甚是至誠,人也方正和善,大出理想之外。

    自從地震之後迷了方向,知道野人烈凡都所居,與楠木林東西斜對,雖不知有多遠,但是父親和諸位師長異人既命照着書信行事,先見楠木林隐居的男女異人,向其求教,指點途向,可見雙方一定相識。

    所遇野人,連老酋長阿龐生長森林八九十歲的人都不知有此兩個異人,連楠木林都未到過。

    方才雖聽山民伊瓦布說起知道有這一片地方,仍說不曾去過,相隔更遠。

     久聞烈凡都人最兇烈,他那一群野人又極野蠻剽悍,不會這樣通情達理,連蠻族中迷信妖巫風俗都能自家改革,同類之間這樣親愛公平,真乃從所未聞之事。

    休說山中野人,便是尋常山民也無如此明理。

    這類森林中的野蠻種族頗多,平日互相攻擊仇殺,結怨甚深,循環報複,終年不解,烈凡都那樣猛惡,以前又有擄劫外族男女祭神的惡習,一個不巧,對方就許是他仇敵。

    他們風俗奇異,還是到了時機再問,謹慎些好。

    今夜月色已将正圓,不是十六也是十五,要有三四日才可起身,早說也是無用。

    與其無意之中為了說話疏忽犯他的忌,不如忍耐幾天,至少也等伊瓦布複原起身,仔細探詢,問清他的來曆再作打算:既非菜花寨同行壯士,怎會相識?到底以前對他有什好處,這樣拼死相救? 主意打定,含笑謝諾。

     老人見雙珠笑語溫柔,又肯聽話,孤身少女落在自己這類野人巢穴之中,始終言動安詳,毫不心慌膽怯,并還認為父女,實在是知恩感德,并非由于膽小害怕,想求照應,越發喜愛,笑說:“好女娃兒,我知這裡你們漢家人住不慣,早晚終想回去。

    但你放心,你既是我女兒,必當親的看待。

    隻等過了祭月盛典,去留都可随你的便。

    除卻是你本人願意。

    無論何事,決不許人欺侮強迫,做你不高興的事。

    如有冒犯,你便是我。

    你隻自信有理,是他欺你,不是你的過錯,你也不曾先傷害他們,我們雖是野人,樣樣都要公平合理,隻管拿我這根皮鞭打他便了。

    這裡雖然也有酋長,經我多年和衆人商量改變,誰也不許做那倚強淩弱、無理欺人之事。

    因我年紀最老,人最公平,從來沒有做過不合人心之事,又曾為衆人立過好些功勞,全族中人都和我親如父子。

    現在雖将酋長讓人,為了以前出過兩件事,我又年老,不肯再做,經衆公認,由新立酋長統率他們,我再照着衆人的意思,随時監督管教。

    好了是受全族尊敬,永遠做将下去,他如不好,隻要有人和我一說,我便或明或暗和他理論,加以責罰,就用此鞭打他。

     “本來此鞭關系頗重,不能借與外人、單是我的幹女兒還不能夠借去,一則你在這裡沒有多少天的耽擱,不願為你在此生出事來,使我全族為一二人丢臉,違背昔年無故不欺負漢家人的誓約,我又看出有人想要欺你。

    你如願意,自然不管,但我看出你決不願意,一個外族來的孤身女子,無故受到欺淩。

    我們臉上大無光彩,你也難免為難。

    為此将鞭暫時借你,作為防身之用,以免連日事忙,我一個照看不到,受人欺負。

    你有此鞭在手,誰均不敢和你為難,但你事前也要想好,不可輕用。

    尤其你那随身兵器毒弩,我已看過,均極厲害,你的本領又高,常人未必打你得過。

    這裡最忌兇殺,多麼可惡,也隻能用鞭打他,千萬不可傷害一人,否則便是我全族之敵,你有多大本領也逃不出去,我也無法保全你了。

    我借此鞭用意,一半固然愛你膽勇聰明,人好美貌,又有良心,一多半還是恐你迫于無奈,出手傷人,犯了衆怒,使我好心變成惡意,左右兩難之故。

    千萬你要明白,有了此鞭,更要小心和氣,把理占住才好呢。

    ” 雙珠經這長期談說,野人語音又較單純,初聽頗亂,時候一久便通大意,人又聰明細心,本就會意,再見老人一雙精光閃閃的老眼,不時斜視黃山都和那蕩婦,面有怒容,語聲也極高亢,方才趕來圍觀的男女山民已早歡呼走去,笙鼓歌舞之聲始終未停,泉瀑轟轟又極震耳,老人話聲雖為所掩,但是酋長和那蕩婦卻坐在相隔不遠的另一樹樁之上,料已聽去,等山蘭代老人把話翻完,由不得喜出望外,心更感慰,連聲稱謝。

    先裝有病,床時業已吃了大半飽,隻在老人笑勸之下,跟着吃了一點。

    因聽山蘭暗中示意,低聲耳語,得知黃山都聽了老人之言,又見雙珠把鞭接過圍在腰間,滿面俱是愧憤之容,隻是不敢發作,後經蕩婦不住獻媚勸酒,方始稍好,目光不時仍注在自己身上。

    料知山蘭睡前所說業已應驗。

    對方不懷好意,又是一個酋長,自己處境本極可慮,且喜老人阿龐具有極大威權,最受全族愛戴,居然偏向自己,對于漢人懷有好感,也許可以無事。

    再想孤身作客,來在這類野蠻部落之中,稍一疏忽便蹈危機,對方多不好也是為首主人。

    反正停留沒有幾天便要起身,此去未必還會再來,雖蒙老人借此皮鞭,多了一層保護,到底強賓不壓主,能夠随時留意,設法規避,不與此人交結,安然離去,不生事故方為上策。

    心中盤算,仗着山蘭是個極好的耳目,難得彼此投機,一見如故,索性假裝不知,又坐在老人之側,隻和老人、山蘭、随坐在旁自去自來的男女幼童說笑親密,始終不曾側臉看那酋長、蕩婦。

     這班小野人都喜雙珠,内中幾個日裡得過好處的業已傳遍,雖因老人勸止,說: “雙珠東西業已送完,下餘都是随身應用之物,對方不給,不許再要。

    ”但對雙珠都有先人之見,認她是個好人佳客,再聽說是老人義女,成了一家,越發高興,用土語喊她姑姑、娘娘之類,呼朋引伴,相繼趕來觀看。

    雙珠人又和氣,喜愛幼童天真,引得這些小野人歡喜非常。

    後聽老人笑說:“雙珠有病,你們人多太吵,等她病好再和你們同玩,不要使她勞神。

    ”方始走開。

     先在花林塘相遇,有一個年約八、九歲,名叫鴉鴉的少女,生得最逗人喜歡,雙珠也最愛她膽勇聰明,一到便迎将上來,跟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