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誤遇食人蠻 力盡精疲 又臨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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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都有,做一圈圍在自己身旁,内有幾個就立在崖邊斜坡之上,共總沒有幾句話的工夫,不知怎會突然出現,但都不曾近前。

    另一女蠻立得最近,也有六七尺之隔,嘻着一張醜嘴,望着自己,神态獰厲,不在方才女蠻之下。

     雙珠先想:我命休矣!後覺單是害怕并不濟事,此時逃走無力,還須另打主意才好。

     按說我殺了他們一人,野人應為同類報仇,如何将我圍住,沒有動靜,隻是傻笑,也無一點表示?面前這個女蠻,頭插烏羽,頸間所挂各色小珠甚多,想是一個為首的人,如何她人被我所傷一言不發?自來野人尚力,身後野人力氣甚大,裝束和此人也差不多,必是他們勇士和酋長之類,也許此舉已将他們鎮住,雙方言語不通,無法會話,此時如能起立,事便好辦得多,偏是寸步難移,身子都擡不起,這便如何是好! 正在愁急,暗中戒備,一面留神查看。

    剛看出這班野人女多男少,除為首二女蠻外,餘下裝飾均無這兩人的多而且好,對面女蠻像是酋長,形貌雖然醜怪,周身血污狼藉,膻穢之氣中人欲嘔,但有滿面笑容,好似高興非常,不像懷有惡意。

    心中一動,方覺所料不差,又有了一線生機,隻想不出交談方法,手腳又是那麼虛軟無力。

     心正盤算,忽見兩個男子由旁邊人叢中俯着身子,戰兢兢跑将過來,到了女酋身前,故意尖着聲音,朝女酋鬼叫也似低聲說了幾句。

    那麼兩個兇野獰惡的男子,不知怎的,膽小害怕,說時雙手不住交拜,所說的話也是尖聲尖氣,聽去似在發抖。

    内一男子搶着把話說完,女酋理也未理,忽然怒吼一聲。

    男子好似心膽皆寒,吓得連滾帶爬倒退回去,因是受驚過甚,退得太慌,一不留神,撞在旁立另一女子身上。

    對方好似看他卑賤膿包,有氣頭上,揚手一掌打翻在地。

    男子神情越發狼狽,回立原處,滿臉都是憂懼之容。

    另一男子也和前一個同樣膽怯,說完之後,不住搖頭晃腦,裝出一臉笑容,眼珠亂轉,見女酋不曾發作,膽子漸大,便試探着湊了過去。

     女酋好似歡喜那人,先裝不睬,忽把兩隻怪眼一轉,抛了一個眼風。

    男子立時受寵若驚,俯着身子,湊得更近,單腳跪在女酋身前,先試探着伸出那雙又粗又大,血污狼藉,業已積成老搬的毛手,輕輕撫摸女酋那條蟒蛇一般的毛腿,連摸了兩下,女酋未動,越發得意,忽然猛力一撲,捧起女酋一條腥穢不堪的大毛腳,先放在鼻上拼命親了幾親,跟着便似發狂一般,緊抱懷中不放,一面仰首望着女酋,露出萬分乞憐獻媚讨好之意。

     女酋始而連抛兇睛,做出又獰又怪的媚笑,後來想是情熱如火,不能再裝下去,猛回手一把将地上跪的情人抄起。

    男子立即就勢往前一撲,就此雙雙緊抱一起,拼命親熱,那花花綠綠,帶有滿身血污腥穢的前後胸和肩膀,還在不住震動,起伏不已,看去情熱已極。

    男子立時驕傲起來。

    旁立野人,男的都帶着妒羨之容,低着個頭不敢仰視,女的卻帶着貪饞的目光望着那個男的,也有得而甘心之概。

     雙珠不知當地男少女多,獵取人畜,探掘食物,一切勞力之事多是女人動手,男人吃飽無事,終日嬉遊,專供這些有勇力的女蠻縱淫作樂。

    此争彼奪,常起兇殺。

    男的專以媚取女蠻自傲,誰兇威強就歸誰。

    這兩個本來都是先死女酋用暴力霸占住的情人,因頭一個以前膽小,恐遭殺身之禍,不肯與這女酋勾通,成了死酋禁宵,以緻女酋懷恨在心。

    未了這個比較奸猾,兩面讨好,稍有機會,便向女酋暗送秋波,前酋一死,立時得志,才鬧出這一場活把戲。

    方覺山中土著雖極兇野,如何這一群如此醜惡污穢,女蠻和那男子對面摟抱,說了一陣,忽然兩聲怒吼,人便散開,隻女酋和手下男酋一個未走,餘者全都同聲歡呼,連縱帶跳,往坡下如飛馳去。

    隔不一會,便見先死女酋已被人脫去所圍獸皮,一絲不挂,前後四人分擡手腳,頂在頭上,一路歡嘯吼叫,走了上來。

    到了女酋面前,慘事立時發生,由女酋為首,上去一口咬住死酋咽喉,做了一個形式,跟着便相繼上前啃咬,有的并用鈍刀亂割,不消片刻,人便吃光。

     雙珠見這殘忍慘狀,萬分憤急,無可如何。

    對方暫時雖然未下毒手,這類兇殘無比的野人到底難測。

    衆人如與死酋有仇,自己無意之中代她報複,因而生出好感,或是尊重自己的勇力;照着土著習俗,就不加害,也未必随意放走。

    逃是精力不濟,打是寡不敵衆,端的左右兩難,不知如何是好。

    待了一會,勉強起立,手也不再發抖,四肢仍是無力,因想不起用什方法應付,索性把心一橫,一手握劍,一手按着弩筒,準備對方如無惡意便罷,否則,索性用毒箭再殺他幾個示威,也許能夠吓退,好在這類已無人性,為了自衛,殺他幾個也非罪過。

    真要不行,到了勢窮力竭之時再行自殺,免得受那生吃之苦。

     想到這裡,心膽立壯,精力也似稍微恢複了些,見死酋已被吃光,連白骨也被拆散,剩下一個死人骷髅,上面還有鮮血,被女酋捧在手裡,歡聲吼嘯了一陣,挂在腰間,得意洋洋,朝着男女野人,重又厲聲怒吼,也不知說些什麼。

    衆人立時同聲歡呼,對着女酋雙手朝上,交拜不已。

    剛看出衆人被她兇威鎮住,衆心歸附,做了酋長,内有幾個男的業已相繼試探着湊向她的身前,不住尖聲尖氣連唱帶叫,有的并取出人骨獸角和竹管之類嗚嗚亂吹,聲甚刺耳,實在難聞,女酋卻是興高采烈,喜躍如狂。

    心想:“這類野人,又蠢又髒,形态醜惡,哪似人類!還是早打脫身主意為妙。

    ”剛想開口比手勢探詢她的意思,忽見女酋厲吼了幾聲,朝自己一指。

    心方一驚,男女群酋已做一圈圍将過來。

     急怒交加中,料知不能善罷,暗忖:擒賊擒王,先将女酋打死雖好得多,但是一箭不能射中要害,自己精力疲倦,這群野人隻往上一擁,便非糟不可,最好先把逃路看準,再打主意。

    隻要有一可以防禦之處,便非無望。

     正在四下張望,見那地方離下面有好幾丈高,寬隻數丈,最窄的才隻丈許,除卻冷不防順着那條斜坡沖往下面,或者還有一線生路,否則,一面是那石洞,決難穿洞而逃,下餘兩面石崖,隻當中一條由上到下,寬窄不等、高低錯落的陡坡,平日自然不在心上,此時精力交敝,哪有這樣勇氣?何況這些野人從小生長森林荒山之中,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