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指劉備是英雄 劉備離曹操為避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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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袁紹聚集文官武将,商議舉兵征讨曹孟德之事。由于劉備向袁紹提供了曹軍的情況及部署,更強化了袁紹急于南下的意願。

    但正如曹孟德及謀士們所分析的那樣,袁紹雖然胸藏韬略,而部屬之間卻相互傾軋,遇大事難以達成共識。

    田豐首先提出反對意見,他說:“如今兵災連年,百姓疲弊,公家糧倉積蓄不多,不能夠大規模發兵,應該先派人去遊說曹孟德,借口河北地區土地富庶,物産豐饒,人民安居樂業,正是建都的好地方,讓曹孟德獻出天子,如果這種辦法行不通,就以曹操獨霸天子,隔我王路為借口,派兵屯于黎陽,在黃河的主要渡口增設船隻,布置精兵,待時機成熟,便可一舉消滅曹賊。”

    審配不屑一顧地說:“我不贊同這種觀點。憑借明公的文韬武略,軍隊的強大,舉兵讨曹賊是易如反掌之勞,何必去等猴年盼馬月!”

    郭圖說:“公孫瓒夠強大了吧,卻被我們徹底擊潰了。還猶豫什麼?。”

    謀士沮授則傾向于田豐的主張,他說:“我們不妨利用冀州山河之難攻易守,先為不可勝之勢,再憑我方擁有四州的強大威勢,對外廣結英雄,内部加強生産及軍事訓練,并挑選精銳奇兵,乘虛侵入,以困擾曹軍地盤。救右則擊其左,救左則攻其右,讓對方窮于應付,疲于奔命。如此一來,我未受其勞而彼已受其困,不到三年,便可以坐而克之了,如果放棄這個周密的必勝策略,卻去賭一戰之勝敗,萬一不盡如意,悔之晚矣。”

    田豐又回過頭去駁斥郭圖,說:“公孫瓒怎可與曹孟德相比,用兵、治國、廣納英才等方面,公孫瓒隻能望其項背。”

    審配咄咄逼人地說:“你這是長曹賊的志氣,滅自己的威風。”

    郭圖見審配幫腔,也把語調提高了八度,說:“願從鄭尚書之言,與劉備共仗大義,剿滅曹賊,上合天意,下合民情。”

    袁紹覺得每個人的話都有道理,聽着聽着,腦子裡就亂糟糟的,就像有無數隻蜜蜂在耳邊嗡嗡作響。

    四人争論不休,袁紹躊躇不決之際,許攸、荀谌從門外進來。袁紹想,這二人見多識廣,就依他們的,如果他們二人的觀點又不相同,幹脆休會讓自己回去想。袁紹直截了當地說:“鄭尚書來信讓我起兵幫助劉備攻打曹操。你們隻需回答起兵還是不起兵。”

    二人看了看衆人,又相互看了看,居然異口同聲說:“明公讨漢賊以扶王室,以強攻弱,以多勝少,應當起兵!”

    “二人與我不謀而合,對,起兵!”袁紹懶得再考慮了。

    田豐情急之下,以頭搶地,大聲呼叫:“若不聽良臣之言,出師必不利。”

    袁紹心煩,怒斥道:“你在哭什麼,又不是叫你去奔喪。”

    田豐聲淚俱下道:“我在學蹇叔哭師啊。”

    袁紹聽罷大為惱火,他是蹇叔,我不成了秦穆公嗎?蹇叔哭師,秦軍兵敗崤山,這不是分明詛咒我袁紹嗎?袁紹越想越氣。

    “将田豐革職,下獄!”袁紹氣急敗壞地宣布。

    餘下的氣氛嚴肅得多了。

    郭圖說:“明公行大義伐曹賊,必須列其罪狀,發布檄文,這才好名正言順地出兵。”

    袁紹點頭說:“想得周到。”又說:“幹這種事非陳琳莫可。”

    陳琳,字孔璋,文才斐然,做過漢靈帝的主簿,董卓之亂後避難冀州,袁紹慕名,經幾次勸說,陳琳才答應替袁紹做事,不過隻要求幹一些文字工作,袁紹也看出陳琳不是運籌大事沖鋒陷陣的角色,就讓他作謀士。

    陳琳接受這份苦差事之後簡直傷透了腦筋。作為文人,他非常仰慕曹孟德的才華,他常聽孔融講曹孟德“禦軍二十餘載,手不釋卷,登高必賦,及造新詩,被之管弦,皆成樂章。”陳琳最欣賞曹孟德那首寫于董卓之亂之後的那首詩:“關東有義士,興兵讨群兇。初期會盟津,乃心在鹹陽,軍力合不齊,躊躇而雁行。勢利使人争,嗣還自相戕,淮南弟稱号,刻玺于北方。铠甲生虮虱,萬姓以死亡。白骨露原野,千裡無雞鳴。生民百遺一,念之斷人腸。”

    那詩寫得多好啊,飽蘸着憂國憂民的情懷,文如其人,奸賊能寫出這樣的詩嗎?奸賊能把那些豪俊義士聚集在自己的門下嗎?

    陳琳越想越想不通,越想越寫不下去。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了。袁紹催得急,陳琳就揀些不太着實質問題的大話空話寫這篇檄文,不過文采挺優美的。

    袁紹看後很不滿意,要陳琳重寫。陳琳說:“我對曹孟德不太了解,實在寫不出這篇文章。”袁紹說:“這很簡單。”就列數曹孟德的一切罪狀,又搬來曹孟德的家史。陳琳就從曹孟德的家史開始落筆:“司空曹操,祖父中常侍騰,與徐璜并作妖孽……”寫了三五百字交與袁紹,袁紹仍不滿意,甚至說:“我簡直有點懷疑你的才華。”

    袁紹一氣之下就剝奪了陳琳起草檄文的權利,為了照顧陳琳的面子,索性讓審配起草,由陳琳負責文辭的修改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