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颍州得奇士 許都迎天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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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過去了,情形怎樣呢?奉戴天子的人一茬接着一茬,先是董卓,後是王允,爾後西涼軍殺死王允,賈诩獻計“奉皇帝以正天下”,結果西涼軍反而放兵劫掠,大肆殺戮,加上連續兩年關中歉收,民生經濟完全破産,朝廷的财稅收入也幾乎斷絕。

    此後,涼州刺史馬騰眼看李傕霸占朝廷大政,對大本營的西涼軍卻不曾有任何表示,雖幾度派遣使者交涉,李傕仍不肯将利益與馬騰分享,馬騰于是結合羌人領袖韓遂,以勤王為名攻打關中,李傕派樊稠率軍對抗,由于韓樊二人在涼州時私交甚笃,樊稠故意延誤軍機,讓馬騰得以返入涼州。

    李傕于是設計殺了樊稠,關中西涼軍内讧頓起。

    郭汜懷疑李傕有心相害,先下手為強,率軍攻打李傕,長安城陷入兵災,郭汜打算攻入朝廷,挾持獻帝到營中,以表現自己的合法地位,李傕聞訊,乃以數千人包圍皇宮,以武力脅迫獻帝到自己營中…… 幾年的曆史,重頭戲便是搶皇帝,醜劇,醜劇啊,曹孟德對各路諸侯将領搶奪傀儡皇帝的動機可謂了然于心。

    “挾天子以令諸侯,”可各諸侯就是天王老子,誰的力量強大,誰就有合法地位,力量加上天子,這難道就是所謂的霸業。

     夜色中,蒼穹下,借城頭燈籠的紅光,可看見曹孟德那瘦骨嶙峋的臉上露出了争奪兖州以來少有的笑容。

     東方既白,曹孟德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抓起筆管,凝神片刻,筆走龍蛇: 明明如月,何時可掇? 憂從中來,不可斷絕,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

     契闊談宴,心念舊思,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

     繞樹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厭高,海不厭深。

     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這是個極不尋常之夜,一夜未合眼的曹公孟德對着浩茫蒼穹做出了偉大的決策,這不是偶然的心血來潮,是蓄勢既久的爆發,這不是靈感,而是深謀遠慮,勵精圖治,是各路諸侯豪雄想幹、幹了卻幹不好的舉措。

     時局變化速度之快令人目眩,關中地區在董卓死後,西涼等軍長期内亂,力量早已衰頹。

    關東軍團北區領袖袁紹,原先遭到公孫瓒和袁術夾擊,危機重重。

    但在三年多的經營後卻早已反敗為勝。

    目前雖仍與公孫瓒在幽州相持,但已取得絕對優勢,不久将成黃河以北的超級霸主,或會擁有統一天下的實力。

    關東軍團的南方反董卓聯盟領袖袁術,原來實力最為雄厚,但被曹孟德在匡亭之戰中徹底擊敗,目前正躲在壽春休養。

    而曹孟德因張邈的反叛幾乎潰不成軍,幸賴荀彧、程昱等人的謀略,才重新奪回兖州。

     面對如此局勢,曹孟德怎能不憂心如焚。

    這就是那一夜登臨兖州城頭,通宵達旦梳理情感思緒的緣由。

    在較長時間裡,曹孟德為此茶飯不思,女色不近。

    在營中,那個叫秋娘的侍妾極盡千嬌百媚之能事,曹孟德對她也索然無味。

    加之偏頭痛的困擾,曹孟德于昏昏沉沉中度過了較漫長的時光。

     這天黎明,曹孟德起得比往日都早,待秋娘慵整衣妝,孟德已舞了好一會兒劍了。

     “主公,該喝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