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廣陵陳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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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二年八月末,我在衡陽短短的休整了五天,便領着徐庶、劉晔、甘甯、陸遜和慕沙并西進主力一萬人回師豫章,為鞏固荊南三郡,我留下趙累守桂陽,李通守零陵,黃忠鎮衡陽,并以桓階為功曹,總領三郡事務,鞏志為勸學從事,主要負責舉賢任能,選拔人才為我所用。

     劉表還是基本上同意了陳翔、王粲與我談妥的和議條件,派到桂陽、零陵的官員分别是從事祭酒韓嵩和别駕劉先,那劉先乃是零陵人,他的外甥即是我那日見到的在戲水的周不疑。

     桓階見我如此信任于他,甚是感動,昔日在張羨手下時,雖然也得到了重用,但畢竟隻是作為出謀劃策的謀士。

    李通聽說我讓他留守零陵,老大的不願意,迫得我最後沒辦法,隻好向他透露出有意期望取道靈渠南下交趾的想法,讓他在零陵勤練兵馬,并多派斥候打探交趾動靜,為進軍南海、蒼梧、合浦、九真諸郡作準備,李通這才大喜而去。

     雖然華歆在信中措辭委婉,但字裡行間分别流露出豫章現在面臨的重重壓力,時不予我,進軍荊南雖然開拓了我軍縱深和回旋的空間,但由此也耽誤了鞏固豫章、拓展東境、北上淮南的寶貴時間。

     在這段時間内,曹操不僅挾天子以令諸侯,取得了政治上的優勢,在經濟上用任峻等人的建議,也開始興屯田之舉,廣聚錢糧,在軍事上破張邈、敗呂布,讨張繡,不權鞏固了豫、兖州的地盤,擴張的勢頭也是迅猛無比。

     而孫策在逐步平定了境内的賊寇作亂後,在江東三郡的根基已逐漸穩固了下來,下一步必将鋒芒西指,其意圖很明顯一是渡江北上取袁術淮南膏地,二是循去歲孫贲、周瑜舊路西攻豫章,從而打通征讨荊州的道路。

     隊伍一路東行,将士們西征已有大半年了,早已是個個歸心似箭,快到達廬陵城外時,慕沙與随我出征的廬陵将士已然控制不住,淚濕衣襟,将士百戰回,親人已不在,這是何等的悲哀和傷痛,祭祀過死去的亡靈後,我本想多陪着慕沙幾日,并詳細的聽取一下鄭渾對移民開墾屯田的設想,但豫章斥候送來的軍奏卻讓我不能平靜下來。

     “廣陵太守陳登來訪!”這份軍奏其實也沒什麼特别的,吸引我的是上面的這一行字。

    廣陵陳登,我自占豫章以來,除了袁術遣使來要糧之外,與江北的諸路豪強并無聯系,隻不知這一次陳登前來有何要事? 我心裡不由得有些忐忑,慕沙瞧我神情不太自然,打起精神問道:“夫君有事?” 我支吾道:“噢,沒——。

    ” 喜怒不形于色,我還是年輕達不到那樣的境界,慕沙一眼就看穿了我心中藏着事。

     慕沙神情憂郁,說道:“商時纣王有雄才大略,卻因寵妲已不理國事,緻小人得道,終緻國滅,将軍切不可因兒女私情而誤軍中大事,如此則慕沙萬死也不能抵其罪矣!” 當初迎娶慕沙,半是喜歡她爽直的個性,半是為時勢所迫,其中有些政治婚姻的意味,至于感情雖不至于沒有,但也是很淡的,直到這次她随我出生入死、千萬裡征程,我們的心才漸漸靠在了一起,在攸縣的那晚,我們彼此把第一次交給了對方,綿綿相思、萬裡水長相互的感情也與日俱深。

     聽了慕沙的這番話,我有一種想緊緊摟住她的沖動,我道:“廬陵初定,諸叛部恐又反複,你又病體虛弱,切不可過度操勞,統兵平亂之事我留伯言在廬陵,由他掌管即可,内政諸事也可交與鄭渾處置。

    ” 慕沙靠過來,輕撫着我的胸口,道:“我知道在夫君心裡,我也許永遠都比不過她,但是——,我要讓夫君知道娶我不是個錯誤。

    ” 我的心在發悸,不由自主的将慕沙緊貼在胸膛上,陸缇的事慕沙必是從陸遜那裡知道了些,她是個絕頂聰慧的女子,我的這一點心思她又怎會瞧不出來。

     陸缇與慕沙,誰是我的最愛,我不知道,面對慕沙無悔的付出,我不能不為之感動,陸缇——,唉,也許隻不過是我的單相思,在陸缇的心裡,應該是濟世救人的職責更加重要些吧,現在,眼前的這個人才是我要珍惜和愛護的。

     在廬陵歇了一宿,我依依辭别慕沙,與劉晔、甘甯、徐庶并一幹将領率四千軍南下豫章,剩下的廬陵部的軍卒交由陸遜代為統領,繼續掃蕩在臨川、建安、延平一帶負于頑抗的費棧叛軍餘部,伺機開拓疆土,力争比孫策先一步搶占山越所居之地。

     物華天寶,人文會萃,豫章雖然不是我的故土,但我卻把它當作了第二故鄉,這裡是我立命舉事的地方,這裡有我朝夕相伴、患難與共的朋友,太史慈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