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刀俎魚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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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腦,長沙城雖然已在手中,但零陵、桂陽、武陵俱在敵手,若是在長沙這樣坐等着劉表大軍攻來,我的結果比張羨也好不到哪裡去。

     餘下三郡中,武陵在我軍退回攸縣後,為劉表軍所攻取,零陵、桂陽位于長沙之南,離江陵較遠,一時之間還未有動靜傳來。

     此二郡中,桂陽郡下轄臨武、南平、耒陽、陽山、陰山、曲江等十一縣,因地處嶺南氣候濕潤多雨,十分适合稻谷生長,素有“荊南米倉”之稱;而位于九疑山麓的零陵郡,相傳為舜帝南巡駕崩之所,為曆代帝王“朝祭”聖地,以“堯天舜日”而名貫天下,更有因潇水與湘江在此交,時有風雅之士稱此地為“潇湘”,不過這些曆史掌故對我來說,實抵不過九疑山中的豐富礦藏來得吸引人,時人采取山中鐵、錫、钛諸物,再由工匠精心打煉,合金的零陵利器由來往南北的商賈一喧染,身價已逾數倍。

     張羨先前敢以三郡之衆獨抗劉表,所憑持者正在于此,如果取下桂陽,以其糧補長沙之缺,收降零陵,以其器養百戰之兵,加之有豫章、廬陵兩郡為後援,長沙或可堅守,否則,我恐長沙得而複失。

     “少沖兄,所為何憂?”徐庶見我來回度步,問道。

     華歆道:“漢升與文達引兵取桂陽、零陵,不知情況如何,真是令人心急啊!” 徐庶聽通之言,安慰道:“桂陽、零陵皆深入嶺南,素為蠻荒之地,諸自诩之能人志士不往矣,别人取桂陽,福不敢保證,但若漢升前往,則無憂也。

    至于零陵,有桓伯緒親往說服,加之文達兵威呈于城下,想取之易如反掌耳。

    ” 見徐庶對兩路人馬如此有信心,我的一顆心也漸漸定了下來,這時劉晔從外面進來,一臉的凝重。

     我問道:“子揚,江陵有何消息傳來?” 劉晔道:“根據斥候探得的消息,蒯越在江陵一線已集結下重兵數萬,看來再一次的長沙之戰不可避免了。

    ” 我憂道:“長沙初定,民心未附,今若再戰,實是兇多吉少啊!” 劉晔又道:“蒯越極有督智,平素又持重有節,向不做無把握之事,今欲舉兵再攻長沙,必有所準備,我們須多加提防才是!” 難道是蒯越還留有什麼殺招未使出來,而這個厲害的招數一定是針對我軍的薄弱之處的,而我們的弱點又在哪裡呢? 是仿效上次長沙之戰,以重兵圍城打持久戰,這是文聘的戰法,蒯越一貫以謀略著稱,此等中規中矩的戰法他定不會用;是以奇兵出武陵斷長沙與桂陽、廬陵之聯系,四面圍困城池,等我軍餓得站不起來的時候,再行攻城,這也不太可能,用奇兵風險太大,是陷偏師于敵後,而且此法我先前就用過一次,萬一被識破則徒自隕兵折将,我和徐庶、劉晔苦苦的思慮蒯越的企圖,卻始終是猜疑不透。

     六月二十日,黃忠率部未經一戰即克桂陽,盡收守卒,我令劉晔代為桂陽太守,籌運軍糧,以備長沙再戰之用。

     六月二十二日,李通、桓階至零陵,太守劉度見長沙已下,遂歸降,為安子民,我仍令劉度為太守,駐守零陵。

     六月二十五日,為緩解長沙兵力單薄之急,我着慕沙從廬陵征調四千越族精兵到長沙,會合原先的六千餘将士,合兵一萬,共禦強敵。

     七月初,斥候送來急報,蒯越從江陵再起大軍七萬,南征長沙,這一次蒯越親自坐鎮指揮,在長沙至漢壽、江陵一線,沿途布下約三萬精兵,以防止我軍再施故伎,襲毀糧草,不過蒯越如此布置,雖然穩妥但卻行軍緩慢,這給了我軍從容布防的時間,看來他是想期望依靠人數上的優勢來打一場持久戰赢得勝利,這是我所不願的。

     我軍兵少,不可能象蒯越這般重兵守衛補給線,為防止敵軍可能的偷襲,我從長沙守軍中抽出二千精兵,交與李通指揮,讓他以攸縣為中心,守衛桂陽至長沙這一條辎重線。

     蒯越是否真的想靠着兵力上的優勢與我持久的耗下去嗎?我苦苦思索。

     這對雙方來說,都是極為不利的。

     因為在我們周圍,有太多的敵手,袁術、曹操、乃至孫策都在等着看我們兩敗俱傷的好戲。

     可如果不是這樣的話,現在看蒯越在兵力部署上也沒什麼異動情況啊! “長沙——桂陽——零陵――廬陵——豫章,這是我軍所賴以支撐的五個點,如果你是蒯越,會選擇哪一個點下手?”我俯坐在城牆之上,用小石子劃出這樣一條紅線,自言自語道。

     徐庶站在我邊上揉了揉發酸的腿,他愛好潔靜,不欲效我坐在城磚上,道:“此線若蛇,長沙、豫章為兩頭,此為蛇之頭尾,若擊之可伸縮取舍;桂陽、零陵、廬陵為蛇之腰身七寸,此要害也,我若蒯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