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無極天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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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極天機僧伸出中指一勾,那信函便如長翼,無風自動,淩空向他手上飛去。

     天機僧接住,也不拆看,便順手向身旁一擱,緩緩說道:“獨臂這豈非自招煩惱麼?”說罷,雙目一閉,似陷入無限悠思中,不再言語。

     趙子龍見狀不由暗奇,心想:他連信也沒拆,便知其意,而且他口中提及師父,竟如至親之人,既憂且痛,不知他與師父到底是甚關系? 趙子龍悶坐一旁,思潮起伏,不知如何是好。

     過了一會,無機天機僧才又把眼皮一睜,道:“趙施主必定心疑老衲在胡說八道了,既沒看信,怎知信之内容,既然不知,又怎可妄斷她自招煩惱?” 大機僧一連幾個問題,句句切中趙子龍的心事,他不由道:“大師如何知道晚輩心中所思呢?” 天機僧微微一笑,道:“老衲自然知道,而且老衲還知道趙施主是獨臂神尼唯一傳授武功的弟子,她亦必定不準你向外人洩漏她是你的師父,除非你代她把一個人殺了,否則她也不準你再踏足千獨峰師門半步,是麼?” 也不必問“是麼”,趙子龍已吃驚的直眨眼,忙道:“這是大師猜中的,并非子龍向你洩露,不然,師父必會大怒了,但大師為甚知道得這般清楚?” 無極天機僧微歎口氣,忽地苦笑道:“此事牽涉老衲出家前的一段俗世恩怨,老衲豈會不知?老衲還知道,你師父要你殺之人,外号叫火焰仙子,不知是也不是?” 趙子龍此時更驚奇得猶如見鬼魅了,他怔了一會,這才道:“是啊!實不相瞞,師父着晚輩所殺之人,的确稱為火焰仙子,但晚輩并不知此人是否該殺,她又藏身何處,師父又為甚如此恨她?晚輩簡直如墜迷谷,請大師指點晚輩。

    ” 天機僧道:“若老衲告訴你,你師父的手臂,乃火焰仙子所斬,你信麼?” 趙子龍猛吃一驚,道:“她和師父有甚深仇大恨?要将師父的手臂斬去,這不太殘忍了麼?” 天機僧又長歎一聲,喃喃說道:…情天恨海,浮沉于斯,害人不淺,老衲當日亦着了形相,緻弄成如此悲劇,雖修禅數十載,唯此事尚未能釋然,看來也屆化解的時機了,剛好趙施主又面臨老鈉當年所遇的桃花魔煞,施主且聽老衲現身說法,還望施主須切記引以為戒。

    ” 天機僧一頓,才又緩緩說道:“此事實因老衲當年一段風流孽債而起,你師父獨臂神尼,與火焰仙子,二人當日均是老衲的紅顔知己。

    ” 原來獨臂神尼與火焰仙子本是一對同出一門的姐妹,兩人時值青春年少,結伴同遊,這一天恰好抵臨桃源峰,兩人立刻被桃源峰的美景迷住了。

     但見泉流奪谷而出,沿澗流入谷中,突有巨石塞谷斷流,又有巨石相倚成洞,曲轉而上,石上有刻字道:喜無樵子複觀弈,怕有漁郎來問津。

     火焰仙子與獨臂神尼目睹石門刻字,但感筆力雄健,意味深長,更令人吃驚的是,刻字均是以指力所成,顯見刻字之人,不但武功蓋世,而且極富文采,乃文武雙全的一位奇才。

     火焰仙子與獨臂神尼二人當時均覺心中一蕩,心内均極欲與這位奇人相見。

    但女孩兒家的心事,卻決計不會向人輕易透露,就算是同門姐妹亦無例外。

     兩人相視一笑,便決然的走過石門,但見前面豁然開朗,四面山壁環繞中有田十數畝,有茅舍、桃園、竹林、小澗,乍一回頭,更覺似無來處,好一座洞天福地小桃源。

     兩女正暗自神往,忽地破空聲嘯嗚,響聲未絕,一團白色人影便如天上飛鴻,在半空中回旋一周,然後疾降而下,如玉樹臨鳳,突現于兩女身前。

    兩女心中均不由暗道:單憑這一身絕世輕功,便足以做視江湖了。

     兩女再向白衣人定睛一看,芳心更不由一陣悸動,女兒家的春心不由便破強烈的撩動了。

     原來白衣人競是位二十許的青年男子,但見他面如朗月,目如晨星閃閃灼灼,恍似天外飛降的仙童,他便是當年的“天遊大俠”——李秋風。

     李秋風向兩位姑娘望一眼,便拱手道:“請問兩位姑娘,為何擅闖在下的小桃源居?” 火焰仙子美目一閃,便凝于李秋風的俊臉上,眼神熱烈如火,喃喃說道:“好輕功,好身手,好英俊,好文才,當今世上男子的優點,為甚全聚于你一人身上?” 獨臂神尼卻含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