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斬紅蛟 巧得皮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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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島上的野人感化過來。

    一面教他耕織之法,尋來野生五谷做種子,當年便有收獲,野人也都喜極,解去多年宿仇,合在一起,照三老所訂公約,耕織漁獵為生,改去以前互相掠奪,終日不是害人便是被害的惡行。

    人都能夠安生,心思也靈巧起來,最後還是鄰島野人試出一種迷人的藥草,大量塞在野獸腹内,缒将下去。

    又想出種種方法,前後一年多,費上無窮心力,方始開辟水源,聯合兩島野人,将惡蛟一網打盡,并還想下預防之法,方始離開。

    走時,土人哭聲震野,送了好些蛟皮。

     “這東西連針都紮不透,尋常刀劍任多鋒利均難傷它分毫,制成衣服穿上,比什麼盔甲都好。

    妙在可以伸縮松緊,就這最小的一身大人也可貼肉穿上,仿佛生成皮肉,靈便非常,寒暑風雨均不能侵,端的防身最妙之物。

    不過制時極難,針線無用,須用本山特産的樹膠粘上,用微火烤上半日,再用鐵錘閘闆壓平,使其連成一片,再将樹膠去掉。

     穿時先套雙腳,再套雙手,未了再将胸前這條蛟筋帶一拉,戴上頭套,将它結好,便全緊繃身上,和沒穿衣服一樣。

    因頭套下面長出一段,恰将頭頸前胸之間的結扣皮帶遮住,所以絲毫看不出來縫隙。

    以前也隻聽說恩師藏有此物甚多,并未見過。

    直到那年分手時節,給了我一件緊身背心,沒有扣子,要由頭上連手套下,通體透明,恩師說是剛生小蛟的内皮,可以防身,别的未提,我也沒有多問。

    日前方始聽說得這蛟皮經過和那功用,沒想到這等鮮紅。

    想是恩師知我歡喜幹淨,不愛雜色,那件緊身背心用藥制過,我至今還穿在身上,非但洗滌容易,一抖就幹,并還冬暖夏涼。

    可惜我隻一件背心,不是全套,這血一樣的顔色我不喜歡。

    這九身皮衣你我如其無份,日後我向恩師還可讨上兩件。

    據說就這薄薄一層穿在身上,便是隆冬風雪天氣酷寒,也感不到一點涼意;夏天偏是周身涼陰陰的,不過每天都要脫洗沐浴,免将毛孔閉住而已。

    ” 話剛說完,伊萌也将衣帽穿好,變成一個小紅人,連蹦帶跳趕将上來。

    野兒見他學樣,貼身穿好,急切間尋不到獸皮,用布系在腰間,方說:“三叔房裡有好幾張豹皮,當時可以制成圍裙。

    藍布顔色不稱,多麼難看。

    ”公亮已将皮衣試過,果是寬緊如意,虎女勸他到下面去,貼身穿上舒服得多。

    公亮笑說:“我們土人,那等穿法太不雅觀。

    ” 虎女笑說:“呆子,你們不會貼肉穿好外罩自己衣服麼?無非把臉變成紅色,有什難看?”荊氏弟兄也在試穿,發現每身皮衣都有名字,除公明、公亮、虎女、公超,石、伊二人之外,還有三身:一是小鐵猴侯紹,自己弟兄每人也有一件。

    秦氏兄弟和蒲蘆、衛青娥、棘開、侯元、鐵漢和新由長安得信趕來雲老武師的次子雲驟。

    三子雲駿和四個門人,幾個代約來的能手,夜行俠鐵掌孫武功俱都無份。

    虎女因秦真嘴甜年輕,平日投機,相識在先,又都有些童心,少年天真,比起别位英俠較為親近,見他和鐵漢兩人無份;荊氏弟兄人甚慷慨,對人誠懇,不去說他;小鐵猴侯紹和乃叔一樣,性情古怪,又是那麼猴頭猴腦,别人一樣滑稽,均覺有趣,獨他叔侄不大投緣,人又那麼心狠手辣,說起話來刁鑽刻薄,雖是對付敵人也覺過分,他偏會有一身皮衣。

    像衛青娥那樣好人也都沒有得到。

    這類蛟皮珍貴已極,恩師人素大方,既然注有名姓便是相送,并非借用。

     都是一樣交情,為何好些人都沒有?心中老大不平。

    雖未明言心意,卻代秦真、鐵漢、衛青娥三人抱屈。

    荊氏弟兄覺着這樣萬金難得的珍貴防身利器忽然得到,心雖驚喜,但想秦、蒲諸人俱都無份,意欲轉讓。

    虎女恐他弟兄誤會,忙說:“荊兄昆仲這次出力最多,本領既高,人又極好,自然該有一份。

    家師和二位師伯向來料事如神,既然指名分派,必有深意。

    也許他們諸位用它不着,所以未送。

    我是為了共總二十餘人,就是前日新來的諸位事前不知,蒲老大哥夫婦和七弟、鐵漢他們也應該有一件。

    那日原說十一件,另兩件必是留與寇兄夫婦。

    我知這類蛟皮家師秘藏多年,為數好似不少。

    日前聽說二位師伯所藏更多。

    還有蛟爪制成的兵器。

    不知怎會把這幾個出力最多要緊的人遺忘,令人不解。

    仇敵人多厲害,就是用它不着,每人送上一身,穿在裡面也好得多。

    這一身由我讓與七弟,我不要了。

    ” 公亮聽她語氣不快,知其性剛,和秦、衛、鐵漢三人交情最厚,和諸位英俠全都投緣,公遐夫婦交情更深,隻侯元叔侄非其所喜。

    時已不早,公明、侯紹就要回來,恐其話說越多,露出口風,得罪了人,忙說:“雲老前輩老謀深算,此舉必有用意。

    紅-來去甚急,怎知不是算準地方分頭送去,你這樣抱不平多麼冤枉?萬一有人走回,聽錯了話發生誤會,都是同道至交,無心開罪,豈不冤枉?我們快到樓下換衣服去吧。

    今夜皮衣匆匆送來,我似有些警覺,莫要有什變故,不及更換,那才糟呢!”虎女聽完,嬌嗔道:“你怎随口亂說,莫非你換衣服也要我同去麼?”公亮知道把話說錯,忙分辨道: “我是說連二位荊兄一齊都到下面,分别貼身穿好再走上來,黑暗之中紅衣看不出來。

     大哥、侯紹和公超大哥照理早該相繼回村,至今沒有信息,夭色如此陰暗,惟恐有事,見你生氣,一時話說太急,并非要你同去,這樣認真作什?”荊氏弟兄人甚機警深沉,早就看出虎女和侯元叔侄話不投機,見他夫妻為此争執,虎女有話不好出口,公亮更恐别人誤會。

    仰面一望,雲霧更低,大有雨意。

    忽然想起燈光觸目,老遠均可望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