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惡 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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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間鐵流星,橫跳豎縱一路亂打,晃眼之間,來賊還未趕到,便被接連打傷了三賊。

    跟着又朝伊萌說了兩句,不戰而退,竟舍敵人往側面樹林中縱去。

     公亮、秦真均覺奇怪,方說:“這娃兒真有本事,對面共有十一賊,他和伊萌一到,就這轉眼之間便打倒了好幾個。

    石野兒更是勇猛,接連幾縱竟将賊黨連傷四個,眼看大獲全勝,忽然避往林中不戰而退,是何原故?”虎女笑說:“你兩弟兄也頗聰明,如何忘記此事?野兒因在女賊門下多年,雖遇公超大哥重返師門,但因女賊平日對他不差,他人忠厚,想起前情,不願倒戈為敵,那日夜裡便向他師父聲明,本來隻随乃師一路,連手都不肯出。

    因和伊萌交厚,不舍離開,伊萌又再三拉他一起,方同出入。

    必是另一起來賊有女賊蕭五姑門下,與這面賊黨互發信号,被他看出,因此不戰自退,但又氣憤這幾個賊黨不過,方始這等勇猛,和瘋了一般,先後連殺四賊,隐往林中。

    好在荊氏雙俠和秦五哥都是極好本領,本來未敗,又被這兩小弟兄去掉多半,上風業已占定,我們再如趕上,賊黨難免驚走,下面道路太多,難免溜脫。

    另一面還有一夥賊黨就要趕到,看去不是庸手。

    五哥本來奉命留守,必是因為我們五人一去不歸,便他和荊氏雙俠代替埋伏,無意之中與賊相遇。

    我們先不過去,可先趕往前面,去斷來賊歸路,等二虎相繼趕來,前後夾攻,還是不令漏網的好。

    ” 公亮、秦真也看出自己這面穩占上風,隻後來這夥人深淺難測,反正一樣,不過稍慢一步動手。

    又見荊氏雙俠和秦正各人殺了一個本領較高的賊黨,人數反比賊黨多了一個,下餘隻剩三個本領最高的,一個已被伊萌敵住,幾次想要逃走均未如願,另兩個力敵秦正和荊氏雙俠,手法已有一點散亂。

    後來這起賊黨共是十人,為了山路崎岖,峰崖阻險,由崖頂下望相隔頗近,如由前面峰腳繞來還有一裡多路,再要翻山而過,上下更費時候。

    那隻大虎已由崖後繞路馳來,也快趕到,因不知來賊如何走法,自己這面三人以少敵衆,未發信号,不知是否有什準備?公明、公超等人是否另有埋伏?前面十一賊死傷殆盡,後來賊黨尚未趕到,惟恐萬一知機遁走,又拿不準他如何走法,便照虎女所說,先舍左面戰場,徑朝後來這起賊黨迎去,一路連跳帶縱,借着沿途石樹遮避,輕悄悄抄将過去。

    剛到崖後,虎正飛馳而來。

    虎女一打手勢,将人喊住,三人一虎輕悄悄掩将過去。

    剛到峰腳,遙望西北樹林中有人影刀光閃動,料是賊黨趕來,忙往山石後隐身等候,轉眼之間賊黨由側馳過,男女都有,果是十個,看出人數不短。

    當地兩面峰崖矗立,再往東不遠便是方才所見敵我拼鬥之處,形勢險厭,來賊必須到了前面,穿過那片林野,方可另覓道路;想要退回,有這三人一虎決非容易。

    公亮本定把群賊放過再打招呼,與秦、荊、伊萌四人前後夾攻。

    不料虎女性急,賊黨剛過,立時發難,一聲清叱,揚手先是三枝飛針,朝群賊身後打去。

    内有一賊是個油頭粉面的年輕和尚,手持兩根短鐵禅杖,和一女賊并肩同馳,神情鬼祟,看去甚是親密,正在互相調笑,落向後面,身法頗快,想是自侍本領。

    耳聽前面又有慘呼,知有同黨倒地,一聲怒喝,回手拉了同行女賊想往前追,做夢也未想到身後伏有殺星。

    虎女師傳暗器又準又急,見那兇僧好似故意落在後面,辭色不正,邊追邊和女賊調笑,動手動腳,看着有氣,那三枝飛針倒有兩枝是朝兇僧打去。

    第一針已快打中,兇僧一面想要行兇逞能,一面又想乘機勾引同行女賊,色迷心竅,早已分神,聞聲驚顧,這第二針,恰巧打中嘴裡。

    虎女飛針又小又細,得有高明傳授,敵人不易驚覺,純鋼打造,鋒利無比,來勢如電,第一針又将光頭打穿一洞,深陷入腦。

    兇僧多大本領,也禁不住連中要害,怒吼得一聲,人便翻倒。

    内中一針因女賊乃蕭五姑愛徒,年紀輕輕,雖然淫蕩無恥,自一上路便和兇僧說笑勾搭,表面還想裝腔,又見還有八個同黨一齊跑向前面,仿佛有心回避,頭都未回。

    兇僧又是那麼毫無顧忌,當着人便亂摸亂拉,心有一點不快。

    事情也巧,見兇僧又用手來拉,假裝賭氣,俏罵了一聲“秃驢”,把手一摔,往旁一閃,恰巧将這一針避過,雖未重傷,卻将袖子打穿,右膀劃破了一條血口。

     當時又驚又怒,回顧身後趕來一女二男,還有一隻猛虎,當頭白衣少女的打扮和傳說中的虎女一樣。

    想起來時巴永富和另兩老賊所說,連日往探東山的同黨前後已好幾起,不論所去人數多少,不是全數被殺,人頭還被敵人送回示威,便是失蹤不見,始終未見一人生還,本就存有戒心。

    隻為乃師蕭五姑因聽幾個愛徒和石野兒往探東山一去不回,急怒交加。

    病勢尚未全好,不能親往察探,特命幾個未生病的得力門人連同新來能手同往窺探,相機而行。

    師命嚴厲,不能不去,恰巧同行人中有一兇僧,乃五台派門下,會點劍術,人又年輕,意欲勾結,就便多一好幫手。

    上來也頗小心,剛過西山交界,便見沿途樹上挂有大片樹皮,或是削去一片,上面寫着“入境必死”四字,先頗膽寒。

    走了一段,一個人也未遇上,兩山相去好幾十裡,到了中部,忽然接到第一起往東山的同黨信号,初發現時隻知前面有敵,并未看出強弱。

    相隔不遠還有一片峰崖,雙方拼鬥之處在峰崖那面。

    這一走近,前面賊黨所發信号反被山峰擋住,看不出來。

    因覺前面信号先是接連發來,快要走近反倒不見,又未看見敵人蹤影,去的這些人仗着本領較高,多半驕狂。

    女賊以為敵人隻是虛聲恫吓,人并不曾見到一個;兇僧隻顧讨好,再一狂吹大氣,不由膽壯起來。

    眼看戰場快要趕到,喊殺之聲已漸清晰,為首三賊當先繞過峰腳,似已發現,正在大聲喝罵,向前追去,隻當敵人均在前面,沒想到身後還有強敵,又正是巴永富所說比東山敵人還要可怕的騎虎少女,這一驚真非小可。

    同時瞥見那隻猛虎竟比水牛還大,形态威猛,從所未見,俯不疊一面準備應敵,情急心慌中也不再顧傷處疼痛,左手鳳尾刀還恐有失,又将腰間飛抓解下,口中大喝:“賊婢竟敢冷箭傷人!你們是好的可到那旁空地上打去。

    ”虎女連發三針将兇僧打死,還不知此是來敵中最厲害的一個,全仗機緣湊巧,手法準快,無意之中除去一個大害。

     因覺女賊淫蕩無恥,另一針沒有成功,有點美中不足。

    一面飛步趕上,口中大喝: “無恥女賊,既敢到我東山境内,休想活命,無論何處一樣殺你。

    ”正在邊說邊追,前面群賊聞聲驚顧,也各回身想要追來。

    内有三賊業已追過峰去。

    還有五賊,三男兩女,所用兵器多與常見不同,想起石野兒方才避在林内,料這男女五賊必有一半是女賊婆蕭五姑的門下,也許還有石野兒受騙拜師的兩賊在内。

    公亮更看出後一女賊所用飛抓形制奇特,似手非手,隻得三叉平伸向外,當中凸起一塊,抓尖特細,猛想起日前尹公超閑談所說,女賊師徒每人都有一種别出心裁的暗器,有的并還藏在所用兵器之下看不出來,對敵時稍一疏忽便為所傷,兇多吉少,便自謹慎小心。

    因相隔太近,這類藏有機簧的兵器能合能分,随時均可發難,看不出來,兇毒異常,所發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