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小空空孤身戲群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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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作,暫時得享受便享受,哪還管什麼來?就是明朝必死,未死以前照樣還是害人。

    我常來西山,看得最多,這禽獸一樣的奴才實在可殺而不可留。

    看他們方才受到那樣重創,還是照舊行兇為惡,得意洋洋,當有自信之處。

    也許新來惡賊還不止白馬寺幾個兇僧,定必另有能者。

    你看表面安靜,各處莊口連同東南方田野偏僻之處,以及各處樹林之中俱都伏有賊黨。

    分明來人厲害,看出莊中還有敵人潛伏,表面裝着無事,暗中戒備,稍有警兆,立時四面夾攻。

    伊萌藏在煙火架上,下面這多的人,他師父不知何往。

    照此形勢,還真可慮呢。

    ” 說時内中幾個惡奴正在煙火架下打掃紙灰殘屑和那些燒過的花筒,忽然有人驚呼道: “這裡怎會有人拉屎?”一聲驚呼,衆惡奴便同趕過。

    原來那花架高約三四丈,用整根杉篙搭成,因劉賊未來以前準備做壽,手下賊黨又有幾個制得一乎好花炮,所制煙火花盒約有丈許方圓,因此花架搭得又高又大,上面系着長繩辘轳,可使花盒上下,本已打掃幹淨,不知怎的地上多了一條人屎,仿佛剛拉不久,還有熱氣。

    先沒想到會由上面落下,昨夜放完的花盒業已取下,隻有一點索頭懸在那裡,誰也不曾留意。

    等到惡奴趕過越多,覺着事情奇怪,場上井未斷人,怎會有人在此拉屎?内中一人猛一擡頭,不禁大驚,原來那挂花盒的索鈎上不知何時挂着一個人頭,仰望上面又無藏人之處。

    旁邊埋伏的賊黨得信,立有數人趕去。

    因那木架頂上也有丈許見方一塊木闆,下面用四根杉篙撐住,當中除辘轳外空無一物,四邊隻有數寸邊沿,無法藏人,原準備未了一夜放那特制花筒之用,雖甚平坦,人立其上一望即知。

    看了一看,想不出個道理,正在驚疑,紛紛議論。

    崖上公亮等四人雖聽不見所說何語,業已看出伊萌淘氣,急切間卻看不出人藏何處。

    後經仔細留意,這才看出伊萌縮成一堆,身子淩空,貼在架頂木闆背陰一面闆角之下。

    因那花架雖是木制,從上到下紮有許多花草,伊萌仗着身體瘦小,将身彎轉,圍在側面角上,每面不過尺許長短,不知用什方法,頭臉手腳均未露出,遠看隻有兩三尺長半隐半現的白影,齊中折斷,緊貼木闆下面杉篙之上,花草再遮蔽一點,看去決不像人。

     賊黨惡奴俱都留意頂上和可以着腳的叉柱上面,沒想到對方會用氣功淩空倒貼,身材又是那麼瘦小,故此不曾看出。

     虎女正說:“這小娃真膽大得可愛。

    ”秦真笑說:“此是人家棄兒,被尹七哥救去,從小生長山中,力大身輕,本領甚高,已得乃師真傳,天生這麼身材瘦小,其實年紀比我隻小兩歲。

    賊黨不少明眼人,他方才如不淘氣,守在上面,也許不緻被人看破。

    他偏不安分,比乃師還要輕敵,當着這許多耳目和敵人開玩笑,早晚必要洩露蹤迹,真不知他如何下來呢!”公亮道:“七弟不必代他擔心。

    我們這位尹七哥固是神機妙算,機警絕倫,他這心愛的小徒弟更是青出于藍,既敢這樣作為,不是奉有師父暗示,便是胸有成竹,照此形勢必可下來。

    按說他師父和大哥尚在莊中,不會吃人的虧。

    就是暫時被人擒住,這小鬼也有脫身之策。

    我料他見巴賊同了新來賊黨均往裡面,外面人多,他師父和大哥的本領賊黨雖攔他不住,但是還有一個張金娃必須救走。

    大白天裡帶着一個女子同逃豈是容易?大哥和他師父又都是言不輕發,一經出口,任何艱難危險都要做到。

    此舉想是調虎離山,把賊黨誘往前面。

    我如料得不差,大哥和尹七兄均善登萍渡水的輕身功夫,必将張金娃救出,改由後莊水路來此。

    不消片刻必有動作,大家看吧。

    ”話未說完,忽見一枝響箭由莊西飛起,直上雲空,群賊和衆惡奴見有警兆,又見花架上面并無人影,莊中本有七八個賊黨拿了兵器趕出,看出武功均非尋常,因衆一亂,也往西追去。

     跟着又聽西南方樹林中一聲炮響。

    這時莊中自從已賊發令之後,各地均有專人埋伏,林中本伏有幾個賊黨,不知何故未見動靜,往西追的賊黨連喊數聲也無回音,知道出了變故,立時分人往林中追去。

    随聽呼哨之聲大作,原來林中幾個賊黨不知怎會被人點了穴道,一個個倒吊起來,敵人卻不見蹤影。

    經此一來,遠近埋伏的那些賊黨雖因來了能手,奉有密令各守原地,多半不曾離開,一見連出變故,離得近的目光全被吸住,離得遠的幾處便照方才密令,各向防守之處四下張望,暗中觀察。

    因料敵人聲東擊西,中心廣場是片空地,莊橋對面不遠便是群賊聚會之處,均料敵人決不會在正面出現,誰也不曾留意。

     四人見群賊行動與昨夜大不相同,隻初發現警兆時稍微亂了一亂,分頭往西、南兩面趕去,餘下的人全都未動,神情卻是緊張已極。

    方想花架離正面危崖較近,伊萌輕功甚好,場上惡奴業已走光,此時逃走正是機會。

    再往架頂一看,目光到處,瞥見伊萌手挽兩個人頭突然現身,一手抓着上面木闆,足登杉篙,身子平伸向外,忽然用力一登,便和箭一般由東面花架縱往西面花架頂上,動作絕快,其急如箭。

    這兩座花架相隔少說也有三丈左右,伊萌腳登杉篙橫蹿過去,單手往前一探,恰将西面架頂木闆抓住,身子微微一翻,人便平卧其上,好似方才倒貼闆上有點吃力,稍微歇了一歇,重又翻到木闆下面,用雙腳鈎住杉篙,探身往裡,将中心竹竿撈住,把人頭解開一個墜将下去,任其懸在當中。

    手中還有一個人頭不舍丢去,便系在腰帶上面。

    重用前法,環着一角,貼着上面木闆,掩隐在架角花草之中。

    衆人這才看出伊萌藏時身子往後彎折,臉往下面,上身衣服往上拉起,将頭蒙住,隻露雙目在外,一手抓着上面橫梁,兩腿向後倒拳,人便減少一段,兩邊算在一起還不到三尺,再往頭上一蒙,内衣恰是一色,人又那麼瘦小,再吃架闆上花草遮住了些,看去白一團黑一團随風穩現,日光影裡便四人如非事前知道,急切間也看他不出,比起方才藏法巧妙得多。

     正不知還要鬧什花樣,當中莊橋上忽有幾個賊黨由林中走出,群賊已将樹上倒吊的人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