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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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忙接過來，緊緊抱在懷裡。
解放看看他，叫道： &ldquo爹，俺要找爹爹。
&rdquo 王東海聽着心裡一陣酸痛，眼淚湧出來了。
花子渾身一震，又要哭；母親趕忙扶住她。
花子用力吞回沖上來的哭聲，仰着臉，那雙飽含淚水連睫毛都濕漉漉的大眼睛，好象在說： &ldquo好同志，你說得對。
自從來了八路軍，我和他才能相愛相親。
為愛他，我更愛共産黨的人&hellip&hellip&rdquo可是她嘴上還沒說出話來，眼睛一注意到王東海抱着孩子的胳膊，忽地上去接過孩子急忙說： &ldquo解放，快下來！别把叔叔的傷&hellip&hellip&rdquo &ldquo啊！&rdquo母親不由地叫出口，忙又說：&ldquo我倒昏了，王連長的胳膊上還有傷哪！快看看，怎麼樣啦？&rdquo 王東海心裡更是激動得不行！真是世上少有的人，自己處在這種景況，還想到别人的傷口，傷口！他忙說： &ldquo婦救會長，大娘！我不要緊。
快好啦！&rdquo 其實他的傷口已因天冷風吹而凍腫化膿了。
花子忙把孩子遞給母親，跳上炕找布給他包紮&hellip&hellip 這次不管王東海怎麼說，母親和花子再也不放他走了。
姜永泉也說他該留下來把傷養好，同時也可以幫助照顧一下群衆。
可姜永泉對他自己膀子上的傷，卻沒理會，别人誰也不知道。
為此，王東海留下了。
殘酷的大掃蕩，終于被粉碎。
八路軍和地方武裝，到處在殲滅敵人，擴大解放區，一步步把敵人壓縮到據點裡去。
&hellip&hellip &ldquo一下，兩下，三下，四下&hellip&hellip&rdquo院子裡，一個身材高大的人，把棉衣搭在鐵條上，上身隻穿一件舊軍裝單褂，兩手抓着五六十斤重的四方形的敲衣石，用力向上舉着。
他嘴裡不斷地數着回數。
他舉到十五下，才放下來，就勢坐到石塊上，用衣袖擦着臉上的汗珠。
那短短的頭發楂上，直往上冒熱氣。
天氣是三九，他身上卻是六伏。
王東海的傷口已好起來，他天天這樣鍛煉，今天成績最大，臉上顯得格外高興，思想也就奔騰起來&hellip&hellip 留下來養傷後，開始幾天母親和花子等人把他安置在山裡，對他無微不至地照顧着。
為了找藥治傷，秀子常跑出好遠去找中藥鋪。
不管怎麼艱難，人們都把好東西給他吃，一點也不準他動。
他有時實在過意不去，就說： &ldquo大娘，你們再這樣我可待不下去了。
我要馬上找部隊去啦！&rdquo 母親卻不急，隻是問他： &ldquo你找部隊幹麼去呀？&rdquo &ldquo打仗啊！&rdquo &ldquo怎麼打法呀？&rdquo &ldquo用槍嘛。
&rdquo &ldquo胳膊壞了怎麼打槍呀？&rdquo &ldquo這&hellip&hellip&rdquo &ldquo還說呢。
&rdquo母親用對自己孩子似的口氣說，&ldquo人光要強也不行呀！俺們為你養身子為着什麼？還不是好讓你多打死些鬼子？你要是好了，叫留也不留你啊！&rdquo 更使王東海感動的是花子。
她的話變少了，也很少流淚了，要哭也是在背後哭，不讓别人看見。
每次她照顧他，總是默默不響地認真來做。
她把雞蛋煮熟，皮剝得光光的，蘸着搓細的鹹鹽面，送到他手裡。
而有時王東海說要走時，她也不說話，隻是睜着眼看着他，一直看得使他說不出話來，感到自己再堅持下去真難為情&hellip&hellip 環境好些後搬回村，四大爺一定要王東海住在自己家裡，和他睡在一起。
老頭子夜裡常常起來，給炕洞裡加柴，把炕燒得更熱。
花子臉上的哀傷慢慢退去，漸漸話也多起來。
沒有事她就叫他講戰鬥故事給她聽。
王東海從來不講自己的事，但她卻把他講的故事中的人和他聯系起來，心想那就是他，他是最英勇的一個人&hellip&hellip 王東海練畢歇息的時候，心裡高興地想：&ldquo好，明天就可以回隊了！那可太好啦&hellip&hellip&rdquo 他又抓起那塊石頭，念着回數舉起來&hellip&hellip 這時，外門口出現一個女軍人。
她一瞅院子裡的情景，馬上停住腳步。
她那對深褐色的美麗眼睛微笑着眯起來，白晰的圓臉上泛出喜色，心随着王東海的上下&ldquo舉重&rdquo跳起來。
看着看着，她也不自覺地跟着數道： &ldquo&hellip&hellip七下，八下&hellip&hellip&rdquo &ldquo誰？&rdquo王東海聞聲将石頭停在腰間，急轉回頭。
立時他崩一聲撂下石頭，驚喜地迎上前：&ldquo啊！白芸！你怎麼來啦？&rdquo 白芸歡笑着邁進門檻，兩手握住王東海的一隻大手，爽朗地說： &ldquo我怎麼能來？就興你來嗎？哈哈哈！好個王連長呀，把人家都急死了，你還在這練工夫哪！&rdquo白芸太激動太興奮了，兩眼閃着淚花，緊看着他的臉。
王東海也激動得厲害，張了好幾次口才說出： &ldquo快進屋坐吧！快&hellip&hellip&rdquo &ldquo嗳呀！這真象是你的家啦！我的天，你安家了嗎？哈哈哈！&rdquo白芸邊走邊說邊笑，&ldquo屋主人呢？&rdquo&ldquo哦，都出去啦，我在看門呐。
&rdquo王東海被她說笑得有些臉紅。
剛坐在炕上，白芸就一句接一句地問王東海離隊後的情況。
她說回去的一班戰士把情況講後，首長和同志們天天盼他們回去。
并派人四處去找&hellip&hellip 王東海插了幾次嘴想問她部隊的情況也不成，隻得把事情告訴給她&hellip&hellip最後他沉痛地說： &ldquo白芸同志！我回去要請求上級的處分，我沒把同志們都帶回去&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快别說了！&rdquo白芸的眼圈發紅了，&ldquo我看你還該受到表揚，在那種情況下就該那樣做。
想救出群衆又不損失同志，那怎麼辦得到呢？對，那些犧牲的同志也是最值得的！都是英雄！&rdquo 王東海問白芸的情況。
原來白芸是和幾位同志一塊調到延安去學習的，昨天宿在萬家溝村。
她要那幾個同志等一會，她跑來看看馮大娘&mdash&mdash以後不知能見面不能啊！可巧，大娘告訴她王連長就在這裡，這可把她高興死啦！白芸又把部隊在反掃蕩中拔除敵人據點的戰績告訴他，把每一件小事情都談得清清楚楚。
王東海聽得也有滋有味，恨不得能馬上飛回去才好！但姑娘沒把一件事告訴他，那就是她聽說他有很大可能犧牲的消息時，背地偷偷哭了好多回&hellip&hellip 白芸又給王東海看看傷口，見真快好了，又給他重新包好。
說着說着，她見陽光已上滿窗紙，就收起笑容，看着他說： &ldquo王連長，我快要走了！&rdquo &ldquo哦，再多待一會吧！&rdquo王東海也看着她。
&ldquo待一會也要走的。
&rdquo白芸說着低下頭，手撫弄着軍褂角，&ldquo王連長，這次咱們一分開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見面。
不過反正能見面，等抗戰勝利了&mdash&mdash不，或許更早些，就又見到啦！&rdquo &ldquo嗯，是啊。
&rdquo王東海不大明白她自問自答的話意。
&ldquo我們在一起可真不短啦，好幾年了。
我還記得我剛參軍時，你怎麼把着手教給我打槍的&hellip&hellip唉，分開來都覺得不好過，我自己就是這樣。
可是過不了多久，又好啦。
你說是嗎？&rdquo &ldquo是，是這樣。
&rdquo王東海有些奇怪，平常說話又幹脆又流利的白芸，這時卻噜嗦重複起來。
&ldquo東海同志，你對我有什麼意見？&rdquo她忽然擡起頭。
&ldquo沒有什麼意見。
你一貫工作很好，對同志很熱情。
你又有文化，再經過學習，那更是好上加好啦！&rdquo王東海誠懇地說。
&ldquo快不要隻揀好聽的說了。
&rdquo白芸不知是不好意思，還是其他原因，臉頓時紅了。
她忽然又變嚴肅起來，緊望着他，有些激動地說： &ldquo東海同志！我早有件心裡事要和你談談，但沒找到機會開口。
今天我就要走了，非要談談不可啦！我的意思是，我們之間是否可以比一般同志的關系更進一步呢？&rdquo 王東海的頭轟一下漲熱了，他猛然站起來，心裡急跳着。
想了一會，他才說： &ldquo白芸同志，這叫我說什麼好呢？說句老實話，我也了解你，你太好了，各方面都比我強！我說不同意，決不是嫌你不好。
可是&hellip&hellip&rdquo &ldquo還有什麼呢？&rdquo她急促地問。
王東海真有些緊張，吃力地說： &ldquo我想，在這樣的戰争環境裡，還是别急着想這方面。
&rdquo &ldquo這&hellip&hellip&rdquo白芸聽出他的口氣有些不堅決，&ldquo東海，咱們也不是馬上解決呀！&rdquo 王東海一時怔住，但馬上又有了勇氣。
他又坐下來，對她平和地說： &ldquo白芸，樂意先聽我把一件事告訴你嗎？&rdquo &ldquo什麼事？&rdquo她有些吃驚。
于是，王東海就把花子的舍夫救人，這個女子的講述一遍&hellip&hellip &ldquo白芸，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是&hellip&hellip&rdquo 白芸的眼淚早流下來。
她激動地站起身，說： &ldquo不用解釋了，東海同志！我全明白了，你是對的！&hellip&hellip&rdquo聽到一陣輕捷的腳步聲，她止住話，眼向門口看去。
一個年青女人映入她的眼簾。
那女子一手抱着一顆大白菜，
他忙接過來，緊緊抱在懷裡。
解放看看他，叫道： &ldquo爹，俺要找爹爹。
&rdquo 王東海聽着心裡一陣酸痛，眼淚湧出來了。
花子渾身一震，又要哭；母親趕忙扶住她。
花子用力吞回沖上來的哭聲，仰着臉，那雙飽含淚水連睫毛都濕漉漉的大眼睛，好象在說： &ldquo好同志，你說得對。
自從來了八路軍，我和他才能相愛相親。
為愛他，我更愛共産黨的人&hellip&hellip&rdquo可是她嘴上還沒說出話來，眼睛一注意到王東海抱着孩子的胳膊，忽地上去接過孩子急忙說： &ldquo解放，快下來！别把叔叔的傷&hellip&hellip&rdquo &ldquo啊！&rdquo母親不由地叫出口，忙又說：&ldquo我倒昏了，王連長的胳膊上還有傷哪！快看看，怎麼樣啦？&rdquo 王東海心裡更是激動得不行！真是世上少有的人，自己處在這種景況，還想到别人的傷口，傷口！他忙說： &ldquo婦救會長，大娘！我不要緊。
快好啦！&rdquo 其實他的傷口已因天冷風吹而凍腫化膿了。
花子忙把孩子遞給母親，跳上炕找布給他包紮&hellip&hellip 這次不管王東海怎麼說，母親和花子再也不放他走了。
姜永泉也說他該留下來把傷養好，同時也可以幫助照顧一下群衆。
可姜永泉對他自己膀子上的傷，卻沒理會，别人誰也不知道。
為此，王東海留下了。
殘酷的大掃蕩，終于被粉碎。
八路軍和地方武裝，到處在殲滅敵人，擴大解放區，一步步把敵人壓縮到據點裡去。
&hellip&hellip &ldquo一下，兩下，三下，四下&hellip&hellip&rdquo院子裡，一個身材高大的人，把棉衣搭在鐵條上，上身隻穿一件舊軍裝單褂，兩手抓着五六十斤重的四方形的敲衣石，用力向上舉着。
他嘴裡不斷地數着回數。
他舉到十五下，才放下來，就勢坐到石塊上，用衣袖擦着臉上的汗珠。
那短短的頭發楂上，直往上冒熱氣。
天氣是三九，他身上卻是六伏。
王東海的傷口已好起來，他天天這樣鍛煉，今天成績最大，臉上顯得格外高興，思想也就奔騰起來&hellip&hellip 留下來養傷後，開始幾天母親和花子等人把他安置在山裡，對他無微不至地照顧着。
為了找藥治傷，秀子常跑出好遠去找中藥鋪。
不管怎麼艱難，人們都把好東西給他吃，一點也不準他動。
他有時實在過意不去，就說： &ldquo大娘，你們再這樣我可待不下去了。
我要馬上找部隊去啦！&rdquo 母親卻不急，隻是問他： &ldquo你找部隊幹麼去呀？&rdquo &ldquo打仗啊！&rdquo &ldquo怎麼打法呀？&rdquo &ldquo用槍嘛。
&rdquo &ldquo胳膊壞了怎麼打槍呀？&rdquo &ldquo這&hellip&hellip&rdquo &ldquo還說呢。
&rdquo母親用對自己孩子似的口氣說，&ldquo人光要強也不行呀！俺們為你養身子為着什麼？還不是好讓你多打死些鬼子？你要是好了，叫留也不留你啊！&rdquo 更使王東海感動的是花子。
她的話變少了，也很少流淚了，要哭也是在背後哭，不讓别人看見。
每次她照顧他，總是默默不響地認真來做。
她把雞蛋煮熟，皮剝得光光的，蘸着搓細的鹹鹽面，送到他手裡。
而有時王東海說要走時，她也不說話，隻是睜着眼看着他，一直看得使他說不出話來，感到自己再堅持下去真難為情&hellip&hellip 環境好些後搬回村，四大爺一定要王東海住在自己家裡，和他睡在一起。
老頭子夜裡常常起來，給炕洞裡加柴，把炕燒得更熱。
花子臉上的哀傷慢慢退去，漸漸話也多起來。
沒有事她就叫他講戰鬥故事給她聽。
王東海從來不講自己的事，但她卻把他講的故事中的人和他聯系起來，心想那就是他，他是最英勇的一個人&hellip&hellip 王東海練畢歇息的時候，心裡高興地想：&ldquo好，明天就可以回隊了！那可太好啦&hellip&hellip&rdquo 他又抓起那塊石頭，念着回數舉起來&hellip&hellip 這時，外門口出現一個女軍人。
她一瞅院子裡的情景，馬上停住腳步。
她那對深褐色的美麗眼睛微笑着眯起來，白晰的圓臉上泛出喜色，心随着王東海的上下&ldquo舉重&rdquo跳起來。
看着看着，她也不自覺地跟着數道： &ldquo&hellip&hellip七下，八下&hellip&hellip&rdquo &ldquo誰？&rdquo王東海聞聲将石頭停在腰間，急轉回頭。
立時他崩一聲撂下石頭，驚喜地迎上前：&ldquo啊！白芸！你怎麼來啦？&rdquo 白芸歡笑着邁進門檻，兩手握住王東海的一隻大手，爽朗地說： &ldquo我怎麼能來？就興你來嗎？哈哈哈！好個王連長呀，把人家都急死了，你還在這練工夫哪！&rdquo白芸太激動太興奮了，兩眼閃着淚花，緊看着他的臉。
王東海也激動得厲害，張了好幾次口才說出： &ldquo快進屋坐吧！快&hellip&hellip&rdquo &ldquo嗳呀！這真象是你的家啦！我的天，你安家了嗎？哈哈哈！&rdquo白芸邊走邊說邊笑，&ldquo屋主人呢？&rdquo&ldquo哦，都出去啦，我在看門呐。
&rdquo王東海被她說笑得有些臉紅。
剛坐在炕上，白芸就一句接一句地問王東海離隊後的情況。
她說回去的一班戰士把情況講後，首長和同志們天天盼他們回去。
并派人四處去找&hellip&hellip 王東海插了幾次嘴想問她部隊的情況也不成，隻得把事情告訴給她&hellip&hellip最後他沉痛地說： &ldquo白芸同志！我回去要請求上級的處分，我沒把同志們都帶回去&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快别說了！&rdquo白芸的眼圈發紅了，&ldquo我看你還該受到表揚，在那種情況下就該那樣做。
想救出群衆又不損失同志，那怎麼辦得到呢？對，那些犧牲的同志也是最值得的！都是英雄！&rdquo 王東海問白芸的情況。
原來白芸是和幾位同志一塊調到延安去學習的，昨天宿在萬家溝村。
她要那幾個同志等一會，她跑來看看馮大娘&mdash&mdash以後不知能見面不能啊！可巧，大娘告訴她王連長就在這裡，這可把她高興死啦！白芸又把部隊在反掃蕩中拔除敵人據點的戰績告訴他，把每一件小事情都談得清清楚楚。
王東海聽得也有滋有味，恨不得能馬上飛回去才好！但姑娘沒把一件事告訴他，那就是她聽說他有很大可能犧牲的消息時，背地偷偷哭了好多回&hellip&hellip 白芸又給王東海看看傷口，見真快好了，又給他重新包好。
說着說着，她見陽光已上滿窗紙，就收起笑容，看着他說： &ldquo王連長，我快要走了！&rdquo &ldquo哦，再多待一會吧！&rdquo王東海也看着她。
&ldquo待一會也要走的。
&rdquo白芸說着低下頭，手撫弄着軍褂角，&ldquo王連長，這次咱們一分開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見面。
不過反正能見面，等抗戰勝利了&mdash&mdash不，或許更早些，就又見到啦！&rdquo &ldquo嗯，是啊。
&rdquo王東海不大明白她自問自答的話意。
&ldquo我們在一起可真不短啦，好幾年了。
我還記得我剛參軍時，你怎麼把着手教給我打槍的&hellip&hellip唉，分開來都覺得不好過，我自己就是這樣。
可是過不了多久，又好啦。
你說是嗎？&rdquo &ldquo是，是這樣。
&rdquo王東海有些奇怪，平常說話又幹脆又流利的白芸，這時卻噜嗦重複起來。
&ldquo東海同志，你對我有什麼意見？&rdquo她忽然擡起頭。
&ldquo沒有什麼意見。
你一貫工作很好，對同志很熱情。
你又有文化，再經過學習，那更是好上加好啦！&rdquo王東海誠懇地說。
&ldquo快不要隻揀好聽的說了。
&rdquo白芸不知是不好意思，還是其他原因，臉頓時紅了。
她忽然又變嚴肅起來，緊望着他，有些激動地說： &ldquo東海同志！我早有件心裡事要和你談談，但沒找到機會開口。
今天我就要走了，非要談談不可啦！我的意思是，我們之間是否可以比一般同志的關系更進一步呢？&rdquo 王東海的頭轟一下漲熱了，他猛然站起來，心裡急跳着。
想了一會，他才說： &ldquo白芸同志，這叫我說什麼好呢？說句老實話，我也了解你，你太好了，各方面都比我強！我說不同意，決不是嫌你不好。
可是&hellip&hellip&rdquo &ldquo還有什麼呢？&rdquo她急促地問。
王東海真有些緊張，吃力地說： &ldquo我想，在這樣的戰争環境裡，還是别急着想這方面。
&rdquo &ldquo這&hellip&hellip&rdquo白芸聽出他的口氣有些不堅決，&ldquo東海，咱們也不是馬上解決呀！&rdquo 王東海一時怔住，但馬上又有了勇氣。
他又坐下來，對她平和地說： &ldquo白芸，樂意先聽我把一件事告訴你嗎？&rdquo &ldquo什麼事？&rdquo她有些吃驚。
于是，王東海就把花子的舍夫救人，這個女子的講述一遍&hellip&hellip &ldquo白芸，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是&hellip&hellip&rdquo 白芸的眼淚早流下來。
她激動地站起身，說： &ldquo不用解釋了，東海同志！我全明白了，你是對的！&hellip&hellip&rdquo聽到一陣輕捷的腳步聲，她止住話，眼向門口看去。
一個年青女人映入她的眼簾。
那女子一手抱着一顆大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