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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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遊擊隊或民兵的襲擊。
可是在陡壁下，能有什麼辦法去追趕他們呢！ 孔江子擦了一把冷汗，心想：&ldquo好險啊！幸虧我早有防備，走在最後面，要不&hellip&hellip&rdquo他聽到前面一陣叫嚷，走過去一看，嘿！王流子的頭被地雷炸去一半，一條腿也無影無蹤了，象堆爛骨頭躺在路旁。
一絲松心的笑影立刻出現在孔江子臉上，可一聽到鬼子中隊長的叫嚷，他馬上闆起臉孔，大罵僞軍熊包，趕快開路&hellip&hellip 在到王官莊的路上，逃跑了十幾個僞軍。
人們太麻痹了，也太疲憊了，夜裡都睡得死死的，直到敵人進了村還沒察覺。
母親被猛烈的打門聲驚醒。
她知道事情不好，急忙叫起孩子們，自己穿上衣服出來。
聽見村裡到處是打門聲，哭喊聲，慘叫聲，零落的槍聲&hellip&hellip母親更加緊張，問道： &ldquo誰呀？&rdquo &ldquo媽的屄！誰？快開門！&rdquo外面罵着。
母親加上木頭，奮力頂住門。
但薄門闆連門框子被搗塌下來。
忽地闖進三個敵人。
領頭的一個照母親臉上就是一耳光子，罵道： &ldquo混蛋！跑？這下子還跑得了你們？！給我押走！&rdquo罵着就沖進了屋子&hellip&hellip 一個僞軍拖母親向外走，母親拚力掙紮着向屋裡撲去&hellip&hellip可是架不住僞軍勁大，到底被拖出了大門。
剛到胡同口，孔江子聞聲趕了過來。
孔江子一認出她是誰來，略一怔，靈機一動，忙輕聲對僞軍說： &ldquo老劉，放下她來。
她是八路幹部的媽媽，能給咱們做保人！&rdquo 這個僞軍是孔江子聯絡的準備一塊反正中的一個。
他一聽，忙松開母親，直道歉說： &ldquo老人家，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hellip&hellip&rdquo 母親很吃驚，不曉得這是怎麼回事。
孔江子上前湊近她，低聲說： &ldquo嬸子，你不認得我啦？我是江子啊！我想反正，到咱們這邊來。
&rdquo &ldquo真的？！&rdquo母親驚訝又疑惑地問。
&ldquo真的。
嬸子，我要你給我擔保。
你家都是八路&hellip&hellip&rdquo &ldquo江子，以後再說！快走&hellip&hellip&rdquo 孔江子吩咐那僞軍在外面看着動靜，就和母親急向屋裡奔來。
砰砰兩聲槍響傳出來&hellip&hellip 原來，娟子剛穿好衣服，敵人就闖進來。
孩子大哭。
她從枕頭底下掏出小手槍，飛快地頂上子彈，朝撲上來的敵人連開兩槍&mdash&mdash這就是母親和孔江子聽到的槍聲。
一個敵人痛叫一聲，兩臂張開，噗嗵仰面摔到炕前的地下。
在同一時刻，秀子在東房間抓住那個領頭的敵人的槍，拚命地又撕又咬，扭打在一起。
德剛見勢，忙在炕上摸起一把剪刀跳下來&hellip&hellip畢竟他年小，不知怎麼下手。
秀子急促地叫道： &ldquo快！快！穿他的眼睛，眼睛！&rdquo 德剛一剪刀下去，把敵人的眼睛捅爛一隻。
那家夥痛急了，飛起一腳踢倒德剛。
孩子再沒爬起來。
娟子從炕上跳下來，直撲那敵人。
但黑裡不能開槍，怕傷着弟妹。
她剛生過孩子的身體，不知哪來的那末大勁，搶上去一把奪下敵人的槍。
那家夥抽腿向外跑。
卻不料德剛已蘇醒過來，躺在地上緊抱住他的腳脖子，死也不放！ 敵人正掄起拳頭要結果德剛，娟子端着剛才奪來的槍，向他脊背猛力刺去，刺刀尖從敵人胸膛上露出來。
娟子吩咐弟妹隐在門後，準備應戰。
忽聽母親在門外叫道： &ldquo娟子，不要打啊！是我呀！&rdquo 母親領着孔江子走進來。
娟子吓了一跳，又要開槍。
母親忙拉住，說： &ldquo别打，這是江子。
他救下我。
反正啦！&rdquo 孔江子也忙說： &ldquo娟子妹，是我，是我！我反正到咱們這邊來。
&rdquo 娟子這才松口氣，說： &ldquo那好。
敵人聽到槍聲會來的，趕快&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不要緊，不要緊！&rdquo孔江子說，&ldquo現在到處在抓人、打槍，辨不出是哪出了事。
外面有一個我約好一塊投降的人在看看&hellip&hellip&rdquo接着他又拿出&ldquo瓦解袋&rdquo，要求娟子保證寬大他。
娟子給他做了肯定的保證，并且表示歡迎。
大家在豬圈裡用糞把兩具敵屍埋掉。
母親在給德剛包傷；秀子到外面望風聲；娟子和孔江子商量對付敵人的辦法。
孔江子說打死兩個僞軍沒關系，那都是他手下的人&mdash&mdash一個班長一個士兵，他可以交代過去。
但他說玉珍也回到了村子裡，明天鬼子的大隊長龐文還要領着大部隊來，這就不好辦了。
孔江子想馬上離開村跑掉，但家眷在村裡帶不出去，鬼子和玉珍知道他跑了，一定要把她們殺掉。
他很是猶豫不決。
娟子考慮到當前的嚴重情況，不但敵人封鎖了村子，把村裡回來的人都抓到學校關起來，更危險的是玉珍也在村子裡，她會把所有在村的幹部、抗屬、殘廢軍人誣害掉。
娟子要孔江子不能就離隊，要想法把玉珍除掉，這樣才能使村裡少受損失。
孔江子開始有些猶豫，很怕鬧不好壞了自己。
經母親和娟子的說服，鼓勵他幹好了政府還獎勵，同時他又想到有玉珍在身邊對自己也有危險，才答應了。
三人想好辦法，孔江子滿有信心地走了。
孔江子走後不久，母親一家也被敵人抓進學校的大院子裡。
玉珍打開每個箱子，翻弄着裡面的東西。
那花的、綠的、綢的、緞的&hellip&hellip各種各樣的衣服和布匹，一包包閃閃發光的金銀首飾，把她的眼睛都看花了，喜得攏不上嘴。
聽到有人來，她忙蓋上箱子。
一見是孔江子，就白瞪着幹巴巴的黃眼皮，說： &ldquo哼，還知道有我？一到家就把我撂下了，也不知那醜媳婦有什麼香的。
你一輩子别進老娘的門！&rdquo 孔江子心裡罵道：&ldquo臭婊子！你等着吧&hellip&hellip&rdquo嘴上卻笑着說： &ldquo哈，我為公事忙得厲害呐。
來，我看看你都搶人家些什麼東西。
&rdquo &ldquo哼，搶的？是老娘動嘴小子動腿拿來的！滾開，你别動我的。
&rdquo玉珍傲慢而得意，又道： &ldquo聽說村裡人回來不少，我正等你回來陪我去找找，看小娟子家的人在不在，走吧！&rdquo 孔江子暗暗捏着一把汗，可又滿不在乎地說： &ldquo還等你去，早被我抓起來啦！&rdquo &ldquo在哪？快領我去看看。
哈哈！這下可落在我手裡啦！&rdquo玉珍歡喜非常，說着就要走。
孔江子心裡叫苦：&ldquo這妖精可真毒。
&rdquo忙堵住她的去路，笑着說： &ldquo嗳喲喲，急什麼呢！都綁得結結實實，押在學校裡，有四五個人看着，跑不了。
明天就給你發落好啦！&rdquo 玉珍卻不聽，推開他就走，一面狠毒地說： &ldquo哼！今夜也不放過她們去！我親手打一頓先解解恨再說。
嘿，我看她們的共産黨娘八路軍爹，還能來救她們不能！&rdquo 孔江子可急眼啦！身上吓出了汗。
忙笑着将她攔腰抱起來，說： &ldquo嗳呀，你要去我可受不住呢！多日沒和你親親啦，咱們一定要睡一覺&hellip&hellip&rdquo 玉珍的心也蕩起來，打着他的臉，放蕩地吃吃笑着說： &ldquo打，打，你這迷鬼，又來纏老娘啦。
我到底比你那媳婦強吧！嘻嘻，老娘心也軟了&hellip&hellip&rdquo 孔江子把她撩倒在炕上。
玉珍摟着他的脖子不放手。
他用手搔她的腋肢窩，逗得她松開手，吃吃格格地笑着在炕上翻滾&hellip&hellip 鬧夠了，玉珍又抽開大煙，瘾頭越來越大，越不想睡。
孔江子真象熱鍋上的螞蟻&mdash&mdash坐立不安，焦急得不行。
天快亮了，怎麼辦呢？ 算了吧！何必為八路幹部冒生死危險？還是照老樣子混下去，過一天，算一天吧！他那搖擺不定投機取巧的本性，出來說話了，占了上風。
可是又要回據點去。
鬼子眼看待不長了，他親眼見到，這次掃蕩受到多末大損失。
聽說八路軍在西面一帶拔了好多據點，僞軍逃跑不少，掃蕩的鬼子也慌張起來。
而自己再待下去被八路軍抓住可怎麼辦？那時後悔也晚了。
回據點去和一些壞蛋在一起，整天受氣受欺，連自己的老婆都保不住。
這是些什麼人哪？簡直是狼的世界，整天同豺狼混在一起，時時有被吞噬的危險，而終歸死亡的下場又是注定的。
想來想去，留下保家保命的思想又占了上風，使他做出勇敢的行動。
&hellip&hellip 孔江子瞥視閉目養神的玉珍一眼，慢慢向她湊過來。
&ldquo你怎麼啦？又來找老娘的麻煩。
&rdquo她睜開眼睛，漫不經心地說。
孔江子心跳得厲害，裝着嘻笑地說： &ldquo再玩回&hellip&hellip&rdquo 沒等玉珍答話，孔江子就兩腿騎坐到她的肚子上，用力夾緊她的身子，順手抓起繡花大枕頭，壓在她的臉上。
玉珍還以為他和她鬧着玩呢，嘻笑着掙紮說： &ldquo吃吃，你要怎麼的？壓得我肚子痛&hellip&hellip你&hellip&hellip你&hellip&hellip&rdquo 孔江子用力堵住她的嘴。
玉珍喘不過氣來，兩手亂抓，身子左右滾動，兩腳上下猛蹬。
孔江子急了，手一松，玉珍就叫起來。
他立刻用雙手掐住她的喉嚨，狠命地往一起擠&hellip&hellip 玉珍的腳漸漸不蹬了，手無力地搭到炕上，身子開始收縮，臉色象豬肝，舌頭長長伸出來&hellip&hellip眼珠子一白瞪，沒有氣了。
孔江子全身象洩了氣的皮球，看着她那可怕樣子，一腚坐下來。
但一聽街上的腳步聲，立刻又緊張起來。
他怕玉珍不死，又解下她的褲腰帶，在那黃細的脖頸上勒了一陣。
他迅速用被子把屍首卷起來，放到屋内空中的闆棚上。
孔江子坐下來，長長舒口氣，揩揩臉上的汗珠。
他臉上那可怕的痙攣慢慢逝去了，換上平常的神态。
這時，窗戶上透進曙光，天快亮了。
可是在陡壁下，能有什麼辦法去追趕他們呢！ 孔江子擦了一把冷汗，心想：&ldquo好險啊！幸虧我早有防備，走在最後面，要不&hellip&hellip&rdquo他聽到前面一陣叫嚷，走過去一看，嘿！王流子的頭被地雷炸去一半，一條腿也無影無蹤了，象堆爛骨頭躺在路旁。
一絲松心的笑影立刻出現在孔江子臉上，可一聽到鬼子中隊長的叫嚷，他馬上闆起臉孔，大罵僞軍熊包，趕快開路&hellip&hellip 在到王官莊的路上，逃跑了十幾個僞軍。
人們太麻痹了，也太疲憊了，夜裡都睡得死死的，直到敵人進了村還沒察覺。
母親被猛烈的打門聲驚醒。
她知道事情不好，急忙叫起孩子們，自己穿上衣服出來。
聽見村裡到處是打門聲，哭喊聲，慘叫聲，零落的槍聲&hellip&hellip母親更加緊張，問道： &ldquo誰呀？&rdquo &ldquo媽的屄！誰？快開門！&rdquo外面罵着。
母親加上木頭，奮力頂住門。
但薄門闆連門框子被搗塌下來。
忽地闖進三個敵人。
領頭的一個照母親臉上就是一耳光子，罵道： &ldquo混蛋！跑？這下子還跑得了你們？！給我押走！&rdquo罵着就沖進了屋子&hellip&hellip 一個僞軍拖母親向外走，母親拚力掙紮着向屋裡撲去&hellip&hellip可是架不住僞軍勁大，到底被拖出了大門。
剛到胡同口，孔江子聞聲趕了過來。
孔江子一認出她是誰來，略一怔，靈機一動，忙輕聲對僞軍說： &ldquo老劉，放下她來。
她是八路幹部的媽媽，能給咱們做保人！&rdquo 這個僞軍是孔江子聯絡的準備一塊反正中的一個。
他一聽，忙松開母親，直道歉說： &ldquo老人家，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hellip&hellip&rdquo 母親很吃驚，不曉得這是怎麼回事。
孔江子上前湊近她，低聲說： &ldquo嬸子，你不認得我啦？我是江子啊！我想反正，到咱們這邊來。
&rdquo &ldquo真的？！&rdquo母親驚訝又疑惑地問。
&ldquo真的。
嬸子，我要你給我擔保。
你家都是八路&hellip&hellip&rdquo &ldquo江子，以後再說！快走&hellip&hellip&rdquo 孔江子吩咐那僞軍在外面看着動靜，就和母親急向屋裡奔來。
砰砰兩聲槍響傳出來&hellip&hellip 原來，娟子剛穿好衣服，敵人就闖進來。
孩子大哭。
她從枕頭底下掏出小手槍，飛快地頂上子彈，朝撲上來的敵人連開兩槍&mdash&mdash這就是母親和孔江子聽到的槍聲。
一個敵人痛叫一聲，兩臂張開，噗嗵仰面摔到炕前的地下。
在同一時刻，秀子在東房間抓住那個領頭的敵人的槍，拚命地又撕又咬，扭打在一起。
德剛見勢，忙在炕上摸起一把剪刀跳下來&hellip&hellip畢竟他年小，不知怎麼下手。
秀子急促地叫道： &ldquo快！快！穿他的眼睛，眼睛！&rdquo 德剛一剪刀下去，把敵人的眼睛捅爛一隻。
那家夥痛急了，飛起一腳踢倒德剛。
孩子再沒爬起來。
娟子從炕上跳下來，直撲那敵人。
但黑裡不能開槍，怕傷着弟妹。
她剛生過孩子的身體，不知哪來的那末大勁，搶上去一把奪下敵人的槍。
那家夥抽腿向外跑。
卻不料德剛已蘇醒過來，躺在地上緊抱住他的腳脖子，死也不放！ 敵人正掄起拳頭要結果德剛，娟子端着剛才奪來的槍，向他脊背猛力刺去，刺刀尖從敵人胸膛上露出來。
娟子吩咐弟妹隐在門後，準備應戰。
忽聽母親在門外叫道： &ldquo娟子，不要打啊！是我呀！&rdquo 母親領着孔江子走進來。
娟子吓了一跳，又要開槍。
母親忙拉住，說： &ldquo别打，這是江子。
他救下我。
反正啦！&rdquo 孔江子也忙說： &ldquo娟子妹，是我，是我！我反正到咱們這邊來。
&rdquo 娟子這才松口氣，說： &ldquo那好。
敵人聽到槍聲會來的，趕快&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不要緊，不要緊！&rdquo孔江子說，&ldquo現在到處在抓人、打槍，辨不出是哪出了事。
外面有一個我約好一塊投降的人在看看&hellip&hellip&rdquo接着他又拿出&ldquo瓦解袋&rdquo，要求娟子保證寬大他。
娟子給他做了肯定的保證，并且表示歡迎。
大家在豬圈裡用糞把兩具敵屍埋掉。
母親在給德剛包傷；秀子到外面望風聲；娟子和孔江子商量對付敵人的辦法。
孔江子說打死兩個僞軍沒關系，那都是他手下的人&mdash&mdash一個班長一個士兵，他可以交代過去。
但他說玉珍也回到了村子裡，明天鬼子的大隊長龐文還要領着大部隊來，這就不好辦了。
孔江子想馬上離開村跑掉，但家眷在村裡帶不出去，鬼子和玉珍知道他跑了，一定要把她們殺掉。
他很是猶豫不決。
娟子考慮到當前的嚴重情況，不但敵人封鎖了村子，把村裡回來的人都抓到學校關起來，更危險的是玉珍也在村子裡，她會把所有在村的幹部、抗屬、殘廢軍人誣害掉。
娟子要孔江子不能就離隊，要想法把玉珍除掉，這樣才能使村裡少受損失。
孔江子開始有些猶豫，很怕鬧不好壞了自己。
經母親和娟子的說服，鼓勵他幹好了政府還獎勵，同時他又想到有玉珍在身邊對自己也有危險，才答應了。
三人想好辦法，孔江子滿有信心地走了。
孔江子走後不久，母親一家也被敵人抓進學校的大院子裡。
玉珍打開每個箱子，翻弄着裡面的東西。
那花的、綠的、綢的、緞的&hellip&hellip各種各樣的衣服和布匹，一包包閃閃發光的金銀首飾，把她的眼睛都看花了，喜得攏不上嘴。
聽到有人來，她忙蓋上箱子。
一見是孔江子，就白瞪着幹巴巴的黃眼皮，說： &ldquo哼，還知道有我？一到家就把我撂下了，也不知那醜媳婦有什麼香的。
你一輩子别進老娘的門！&rdquo 孔江子心裡罵道：&ldquo臭婊子！你等着吧&hellip&hellip&rdquo嘴上卻笑着說： &ldquo哈，我為公事忙得厲害呐。
來，我看看你都搶人家些什麼東西。
&rdquo &ldquo哼，搶的？是老娘動嘴小子動腿拿來的！滾開，你别動我的。
&rdquo玉珍傲慢而得意，又道： &ldquo聽說村裡人回來不少，我正等你回來陪我去找找，看小娟子家的人在不在，走吧！&rdquo 孔江子暗暗捏着一把汗，可又滿不在乎地說： &ldquo還等你去，早被我抓起來啦！&rdquo &ldquo在哪？快領我去看看。
哈哈！這下可落在我手裡啦！&rdquo玉珍歡喜非常，說着就要走。
孔江子心裡叫苦：&ldquo這妖精可真毒。
&rdquo忙堵住她的去路，笑着說： &ldquo嗳喲喲，急什麼呢！都綁得結結實實，押在學校裡，有四五個人看着，跑不了。
明天就給你發落好啦！&rdquo 玉珍卻不聽，推開他就走，一面狠毒地說： &ldquo哼！今夜也不放過她們去！我親手打一頓先解解恨再說。
嘿，我看她們的共産黨娘八路軍爹，還能來救她們不能！&rdquo 孔江子可急眼啦！身上吓出了汗。
忙笑着将她攔腰抱起來，說： &ldquo嗳呀，你要去我可受不住呢！多日沒和你親親啦，咱們一定要睡一覺&hellip&hellip&rdquo 玉珍的心也蕩起來，打着他的臉，放蕩地吃吃笑着說： &ldquo打，打，你這迷鬼，又來纏老娘啦。
我到底比你那媳婦強吧！嘻嘻，老娘心也軟了&hellip&hellip&rdquo 孔江子把她撩倒在炕上。
玉珍摟着他的脖子不放手。
他用手搔她的腋肢窩，逗得她松開手，吃吃格格地笑着在炕上翻滾&hellip&hellip 鬧夠了，玉珍又抽開大煙，瘾頭越來越大，越不想睡。
孔江子真象熱鍋上的螞蟻&mdash&mdash坐立不安，焦急得不行。
天快亮了，怎麼辦呢？ 算了吧！何必為八路幹部冒生死危險？還是照老樣子混下去，過一天，算一天吧！他那搖擺不定投機取巧的本性，出來說話了，占了上風。
可是又要回據點去。
鬼子眼看待不長了，他親眼見到，這次掃蕩受到多末大損失。
聽說八路軍在西面一帶拔了好多據點，僞軍逃跑不少，掃蕩的鬼子也慌張起來。
而自己再待下去被八路軍抓住可怎麼辦？那時後悔也晚了。
回據點去和一些壞蛋在一起，整天受氣受欺，連自己的老婆都保不住。
這是些什麼人哪？簡直是狼的世界，整天同豺狼混在一起，時時有被吞噬的危險，而終歸死亡的下場又是注定的。
想來想去，留下保家保命的思想又占了上風，使他做出勇敢的行動。
&hellip&hellip 孔江子瞥視閉目養神的玉珍一眼，慢慢向她湊過來。
&ldquo你怎麼啦？又來找老娘的麻煩。
&rdquo她睜開眼睛，漫不經心地說。
孔江子心跳得厲害，裝着嘻笑地說： &ldquo再玩回&hellip&hellip&rdquo 沒等玉珍答話，孔江子就兩腿騎坐到她的肚子上，用力夾緊她的身子，順手抓起繡花大枕頭，壓在她的臉上。
玉珍還以為他和她鬧着玩呢，嘻笑着掙紮說： &ldquo吃吃，你要怎麼的？壓得我肚子痛&hellip&hellip你&hellip&hellip你&hellip&hellip&rdquo 孔江子用力堵住她的嘴。
玉珍喘不過氣來，兩手亂抓，身子左右滾動，兩腳上下猛蹬。
孔江子急了，手一松，玉珍就叫起來。
他立刻用雙手掐住她的喉嚨，狠命地往一起擠&hellip&hellip 玉珍的腳漸漸不蹬了，手無力地搭到炕上，身子開始收縮，臉色象豬肝，舌頭長長伸出來&hellip&hellip眼珠子一白瞪，沒有氣了。
孔江子全身象洩了氣的皮球，看着她那可怕樣子，一腚坐下來。
但一聽街上的腳步聲，立刻又緊張起來。
他怕玉珍不死，又解下她的褲腰帶，在那黃細的脖頸上勒了一陣。
他迅速用被子把屍首卷起來，放到屋内空中的闆棚上。
孔江子坐下來，長長舒口氣，揩揩臉上的汗珠。
他臉上那可怕的痙攣慢慢逝去了，換上平常的神态。
這時，窗戶上透進曙光，天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