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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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hellip&hellip嗯！&rdquo打了個手勢，後面兩個字，他沒有講出來。
&ldquo紀綱特别來給局長送行，&rdquo嚴醉從旁插話說：&ldquo請局長多多指示。
&rdquo &ldquo紀綱留在重慶，使人放心。
&rdquo毛人鳳擡手向餐桌一指，&ldquo坐下來，邊吃邊談。
&rdquo 黎紀綱拿起酒瓶，給三位上司斟滿葡萄酒，然後又給自己斟上。
毛人鳳觀察着他的動作，問道： &ldquo我記得你是息訓班①出身？&rdquo &ldquo高材生。
學科、術科都考第一。
&rdquo嚴醉像是在誇耀自己的光榮似地介紹着。
①指&ldquo中美特種技術合作所&rdquo息烽特務訓練班。
&ldquo你跟特派員幾年了？&rdquo &ldquo五年多。
&rdquo &ldquo紀綱是我最得力的助手，離開他，我很舍不得咧！&rdquo 毛人鳳一笑。
&ldquo問題是千軍易得，一将難求，目前不能不把最堅強的骨幹留在大陸上。
&rdquo說到這裡，毛人鳳端起酒杯，和他們碰杯以後，喝了一大口，然後轉臉問：&ldquo你把川康雲貴的遊擊和潛伏計劃，全部研究過嗎？&rdquo 黎紀綱點頭，頗為自信地說：&ldquo川康兩省出不了問題。
&rdquo &ldquo那太好了。
&rdquo毛人鳳滿意地宣布道：&ldquo我代表總裁，把川康兩省全部地區，連同所有的電台、特工人員和遊擊、潛伏幹部，全部交給你。
望你好自為之，不負黨國重托。
&rdquo &ldquo誓為自由中國和總裁效勞！&rdquo &ldquo臨别之際，工作方面的問題，美國代表團已經給你談過了。
我隻贈别你幾句話，孟子說：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這句話很有人生哲理，值得玩味&hellip&hellip 三五年内，世界大戰一爆發，幾個原子彈一丢，那就是重見天日的時候。
昨天老頭子和代表團暢談，講了一句簡單扼要的話：苦撐待變。
&rdquo毛人鳳凝視着黎紀綱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解釋着：&ldquo變是必然的，待的過程是苦的。
唯其是苦，所以要撐！隻有苦撐，才能待變！你要有十年、二十年忍辱負重的苦撐決心&hellip&hellip當然，一年半載，也有變的可能。
你們聽說了吧？華盛頓向老頭子表示：聯合國不會容忍亞洲赤禍蔓延&hellip&hellip&rdquo &ldquo封鎖禁運，派遣特工，&rdquo嚴醉點頭笑答：&ldquo五角大樓和Ｆ．Ｂ．Ｉ．①都考慮到了，再來點邊境事件！&rdquo &ldquo不僅是邊境事件，&rdquo毛人鳳喝幹一杯酒，喟然歎道：&ldquo叱咤風雲，此其時也，可惜我們留在東北的幹部損失太大。
&rdquo &ldquo共産黨常常誇耀他們的幹部臨危不懼，臨難不苟。
&rdquo嚴醉一口喝幹了一大杯，縱聲說道：&ldquo我們也有這樣的人材。
紀綱他們在美國受過最嚴格的訓練。
紀綱率領的全能特遣隊，全部經過檢驗，都有最堅強的神經系統，即使落在共産黨手裡也不會動搖。
&rdquo &ldquo可惜我們手上，這樣的人材太少。
古人說，時窮節乃見，正是我們今天的寫照。
紀綱，你今年多大歲數？&rdquo &ldquo三十二。
&rdquo &ldquo少年有為。
&rdquo毛人鳳興高采烈地打開一瓶老窖茅台酒。
&ldquo萄葡酒沒有勁頭，喝酒，還是要喝茅台。
&rdquo &ldquo佳肴美酒，可惜缺少歌舞美人&hellip&hellip&rdquo徐鵬飛一直沉默不語，隻一杯又一杯地喝酒，這時，他才略帶酒意地笑了起來。
&ldquo來，再幹一杯！&rdquo毛人鳳放聲大笑：&ldquo鵬飛，你嘗過麼，台北的日本下女，比你新納的三姨太太還有味道！哈哈&hellip&hellip&rdquo 一個侍從副官走進客廳，打斷了剛剛開始的猥亵談笑。
&ldquo黎隊長請接電話。
&rdquo 毛人鳳點點頭，讓黎紀綱跟着侍從副官離開客廳到辦公室去。
①Ｆ．Ｂ．Ｉ．指美國特務機構&ldquo聯邦調查局&rdquo（ＦｅｄｅｒａｌＢｕｒｅａｕｏｆＩｎｖｅｓｔｉｇａGｔｉｏｎ）。
&ldquo這個人挺不錯！&rdquo毛人鳳高舉酒杯，轉向嚴醉。
&ldquo好，很好，你有眼力！&rdquo &ldquo他是我多年的老部下，&rdquo嚴醉苦笑一下，&ldquo其實，把他帶到台灣，或者香港，更有用處。
&rdquo &ldquo大陸上正需要留人，&rdquo毛人鳳笑道：&ldquo他有技術，而且美國人對他信任。
&rdquo &ldquo不過，紀綱資曆較淺，恐怕難以服從&hellip&hellip既然委以川康重任，中校官階，似乎不太合适。
&rdquo &ldquo對，目下用人之際，應該&hellip&hellip&rdquo &ldquo提升他為主校。
&rdquo徐鵬飛忽然大聲地十分豪爽地說。
&ldquo上校？&rdquo毛人鳳丢開酒杯，走了幾步，又回轉身，面對着徐鵬飛和嚴醉。
&ldquo破格提拔，少将！對，和你兩人一樣，少将！&rdquo說完，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徐鵬飛沒有注意嚴醉的表情，暗暗皺了皺眉頭，不再講話了。
他明顯地覺察到，毛人鳳在玩弄花招。
不僅奪走了嚴醉的得力助手，而且也輕易地剝奪了自己的權力，使了個一箭雙雕的手段。
任命黎紀綱為少将，和他自己，也和嚴醉平起平坐，并且授權給他指揮川康兩省的地下活動，就是削弱嚴醉的實力。
同時把徐鵬飛控制西南特工活動的權力奪走的預兆。
嚴醉似乎沒有看穿毛人鳳的陰謀，還在吸着雪茄微笑。
也許，他還為黎紀綱提升少将而感到高興？ &ldquo叮叮叮&hellip&hellip&rdquo窗台上電話響了。
嚴醉走過去接着電話： &ldquoＨｏｌｌｏ！是我。
ｖｅｓ&hellip&hellipｙｅｓ。
&rdquo 放下電話，嚴醉回到筵席上，向毛人鳳報告道： &ldquo代表團來電話，叫我馬上到梅園去
&ldquo紀綱特别來給局長送行，&rdquo嚴醉從旁插話說：&ldquo請局長多多指示。
&rdquo &ldquo紀綱留在重慶，使人放心。
&rdquo毛人鳳擡手向餐桌一指，&ldquo坐下來，邊吃邊談。
&rdquo 黎紀綱拿起酒瓶，給三位上司斟滿葡萄酒，然後又給自己斟上。
毛人鳳觀察着他的動作，問道： &ldquo我記得你是息訓班①出身？&rdquo &ldquo高材生。
學科、術科都考第一。
&rdquo嚴醉像是在誇耀自己的光榮似地介紹着。
①指&ldquo中美特種技術合作所&rdquo息烽特務訓練班。
&ldquo你跟特派員幾年了？&rdquo &ldquo五年多。
&rdquo &ldquo紀綱是我最得力的助手，離開他，我很舍不得咧！&rdquo 毛人鳳一笑。
&ldquo問題是千軍易得，一将難求，目前不能不把最堅強的骨幹留在大陸上。
&rdquo說到這裡，毛人鳳端起酒杯，和他們碰杯以後，喝了一大口，然後轉臉問：&ldquo你把川康雲貴的遊擊和潛伏計劃，全部研究過嗎？&rdquo 黎紀綱點頭，頗為自信地說：&ldquo川康兩省出不了問題。
&rdquo &ldquo那太好了。
&rdquo毛人鳳滿意地宣布道：&ldquo我代表總裁，把川康兩省全部地區，連同所有的電台、特工人員和遊擊、潛伏幹部，全部交給你。
望你好自為之，不負黨國重托。
&rdquo &ldquo誓為自由中國和總裁效勞！&rdquo &ldquo臨别之際，工作方面的問題，美國代表團已經給你談過了。
我隻贈别你幾句話，孟子說：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這句話很有人生哲理，值得玩味&hellip&hellip 三五年内，世界大戰一爆發，幾個原子彈一丢，那就是重見天日的時候。
昨天老頭子和代表團暢談，講了一句簡單扼要的話：苦撐待變。
&rdquo毛人鳳凝視着黎紀綱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解釋着：&ldquo變是必然的，待的過程是苦的。
唯其是苦，所以要撐！隻有苦撐，才能待變！你要有十年、二十年忍辱負重的苦撐決心&hellip&hellip當然，一年半載，也有變的可能。
你們聽說了吧？華盛頓向老頭子表示：聯合國不會容忍亞洲赤禍蔓延&hellip&hellip&rdquo &ldquo封鎖禁運，派遣特工，&rdquo嚴醉點頭笑答：&ldquo五角大樓和Ｆ．Ｂ．Ｉ．①都考慮到了，再來點邊境事件！&rdquo &ldquo不僅是邊境事件，&rdquo毛人鳳喝幹一杯酒，喟然歎道：&ldquo叱咤風雲，此其時也，可惜我們留在東北的幹部損失太大。
&rdquo &ldquo共産黨常常誇耀他們的幹部臨危不懼，臨難不苟。
&rdquo嚴醉一口喝幹了一大杯，縱聲說道：&ldquo我們也有這樣的人材。
紀綱他們在美國受過最嚴格的訓練。
紀綱率領的全能特遣隊，全部經過檢驗，都有最堅強的神經系統，即使落在共産黨手裡也不會動搖。
&rdquo &ldquo可惜我們手上，這樣的人材太少。
古人說，時窮節乃見，正是我們今天的寫照。
紀綱，你今年多大歲數？&rdquo &ldquo三十二。
&rdquo &ldquo少年有為。
&rdquo毛人鳳興高采烈地打開一瓶老窖茅台酒。
&ldquo萄葡酒沒有勁頭，喝酒，還是要喝茅台。
&rdquo &ldquo佳肴美酒，可惜缺少歌舞美人&hellip&hellip&rdquo徐鵬飛一直沉默不語，隻一杯又一杯地喝酒，這時，他才略帶酒意地笑了起來。
&ldquo來，再幹一杯！&rdquo毛人鳳放聲大笑：&ldquo鵬飛，你嘗過麼，台北的日本下女，比你新納的三姨太太還有味道！哈哈&hellip&hellip&rdquo 一個侍從副官走進客廳，打斷了剛剛開始的猥亵談笑。
&ldquo黎隊長請接電話。
&rdquo 毛人鳳點點頭，讓黎紀綱跟着侍從副官離開客廳到辦公室去。
①Ｆ．Ｂ．Ｉ．指美國特務機構&ldquo聯邦調查局&rdquo（ＦｅｄｅｒａｌＢｕｒｅａｕｏｆＩｎｖｅｓｔｉｇａGｔｉｏｎ）。
&ldquo這個人挺不錯！&rdquo毛人鳳高舉酒杯，轉向嚴醉。
&ldquo好，很好，你有眼力！&rdquo &ldquo他是我多年的老部下，&rdquo嚴醉苦笑一下，&ldquo其實，把他帶到台灣，或者香港，更有用處。
&rdquo &ldquo大陸上正需要留人，&rdquo毛人鳳笑道：&ldquo他有技術，而且美國人對他信任。
&rdquo &ldquo不過，紀綱資曆較淺，恐怕難以服從&hellip&hellip既然委以川康重任，中校官階，似乎不太合适。
&rdquo &ldquo對，目下用人之際，應該&hellip&hellip&rdquo &ldquo提升他為主校。
&rdquo徐鵬飛忽然大聲地十分豪爽地說。
&ldquo上校？&rdquo毛人鳳丢開酒杯，走了幾步，又回轉身，面對着徐鵬飛和嚴醉。
&ldquo破格提拔，少将！對，和你兩人一樣，少将！&rdquo說完，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徐鵬飛沒有注意嚴醉的表情，暗暗皺了皺眉頭，不再講話了。
他明顯地覺察到，毛人鳳在玩弄花招。
不僅奪走了嚴醉的得力助手，而且也輕易地剝奪了自己的權力，使了個一箭雙雕的手段。
任命黎紀綱為少将，和他自己，也和嚴醉平起平坐，并且授權給他指揮川康兩省的地下活動，就是削弱嚴醉的實力。
同時把徐鵬飛控制西南特工活動的權力奪走的預兆。
嚴醉似乎沒有看穿毛人鳳的陰謀，還在吸着雪茄微笑。
也許，他還為黎紀綱提升少将而感到高興？ &ldquo叮叮叮&hellip&hellip&rdquo窗台上電話響了。
嚴醉走過去接着電話： &ldquoＨｏｌｌｏ！是我。
ｖｅｓ&hellip&hellipｙｅｓ。
&rdquo 放下電話，嚴醉回到筵席上，向毛人鳳報告道： &ldquo代表團來電話，叫我馬上到梅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