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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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quo你覺得當前的形勢怎樣？&rdquo
&ldquo敵人像瘋狗一樣的猖狂，&rdquo成瑤痛苦地回答道：&ldquo我真擔心。
&rdquo &ldquo勝利就在眼前&hellip&hellip&rdquo李敬原微微收縮着眉頭：&ldquo當然，勝利是不容易的。
&rdquo 成瑤低頭沉默了一陣，才擡起頭說：&ldquo聽見江姐犧牲的消息，我總是想着集中營裡的同志，他們的處境多麼危險！&rdquo &ldquo是很危險。
&rdquo李敬原坦率地說：&ldquo所以我們要加緊工作，不過，在革命鬥争中，再困難的考驗我們也經受過，就是白公館和渣滓洞全部失去聯系，我們仍然要搶救自己的戰友。
老許和許多老同志，在集中營裡作了可貴的工作，我相信失去自由的戰友們，對待一切困難，會有足夠的思想準備，會有自力更生的決心的。
&rdquo 成瑤靜靜地聽着，李大哥的話她完全相信。
&ldquo學校、工廠，我們的任務也很艱巨，但是那裡有的是群衆，我們最擔心的仍然是集中營裡的戰友。
&rdquo李敬原深思地說： &ldquo困難很多，甚至比我們能夠想象的還多；但是，解放軍的進軍速度，為戰友們赢得了寶貴的時間，時間就是勝利。
解放軍的快速前進，不僅會粉碎敵人的一切破壞陰謀，而且直接幫助了我們去搶救失去自由的戰友。
&rdquo &ldquo你想想，&rdquo李敬原緩慢地引導着成瑤，用聲音在她面前展示出一幅畫面。
&ldquo解放軍摧毀了敵人的防線，直趨重慶，這是制敵人死命的最重要的關鍵。
一切工作，護廠，護校，保全城市，營救戰友，都得到了最有力的支援。
解放軍進軍愈快，愈出乎敵人意料，敵人就愈加慌亂。
我相信，幾天之内，這個貌似強大的敵人必然要土崩瓦解，你說我們該不該這樣來估計形勢？&rdquo 成瑤點點頭，沒有插話。
李敬原又說道： &ldquo同樣的，在解放軍神速進軍的鼓舞之下，人民的熱情更加高漲，鬥争意志更加昂揚，你看，近些日子以來，黨在各方面的工作，不是完全得到廣大群衆的熱烈支持嗎？&rdquo &ldquo是的。
&rdquo成瑤也信服地說：&ldquo特務想綁架重大的教授到台灣，可是同學們團結一緻的護校活動，把教授們都保護下來了。
&rdquo &ldquo這隻是無數事例中的一個。
&rdquo李敬原說罷，又思索起來。
像臨戰前的指揮員一樣，嚴峻的目光，漸漸轉向成瑤。
&ldquo向聯絡站運送武器的通知，送到了吧？&rdquo &ldquo我前天送去的。
&rdquo成瑤肯定地回答。
&ldquo你再到磁器口去一趟。
&rdquo李敬原說：&ldquo告訴他們：黨決定從兵工廠再抽調給聯絡站幾十個同志，配合遊擊隊突襲中美合作所&hellip&hellip&rdquo &ldquo渣滓洞聯系斷了，他們怎能知道越獄的時間？&rdquo &ldquo聽見我們的槍聲，他們一定會當機立斷。
&rdquo李敬原的聲音始終充滿着信心。
&ldquo你告訴聯絡站，得到白公館送出來的越獄時間以後，聯絡站的行動，撥歸老太婆指揮。
&rdquo &ldquo好，我馬上去。
&rdquo &ldquo慢點。
&rdquo李敬原又不慌不忙地說道：&ldquo今天得到密電，華為和一支解放軍先遣部隊已經出發，進軍目标是中美合作所，很快就會到達。
明天一早，你去綦江等候聯絡。
&rdquo 這件事，他本來想派陳松林去的，但聽了成瑤的彙報以後，他照顧了肖師傅的要求，臨時改變了主意。
他把有關的聯絡口号、地址、任務，一一告訴了成瑤。
成瑤默記着聯絡口号與地址，這件事對她是完全意外的，她喜出望外地要求道：&ldquo李大哥，聯絡以後，我就随軍前進，沖進中美合作所去！&rdquo 李敬原點點頭：&ldquo原來在中共辦事處工作過的你的大哥，大概和先遣部隊一道回來了。
&rdquo &ldquo真的？&rdquo成瑤驚喜地問，她沒有想到很快就會和失去聯系的大哥見面。
李敬原尚未回答，突然聽見一陣陣電鈴的響聲。
成瑤立刻警惕起來。
她仔細聽着電鈴斷續的響聲，低聲說道：&ldquo自己人。
&rdquo &ldquo你去開門。
&rdquo 成瑤繞過客廳走了出去。
李敬原站在窗台邊，謹慎地從窗簾縫中望出去。
一個商人打扮的中年人走了進來，他正是磁器口聯絡站的負責人，鑫記雜貨店的&ldquo老闆&rdquo。
來人剛一進門，便倉皇地喊了一聲：&ldquo老李！&rdquo 一看對方的表情，李敬原有點詫異了。
&ldquo出了什麼事？&rdquo &ldquo白公館聯絡斷了！&rdquo 李敬原伸手摸摸眼鏡，沒有說話。
&ldquo白公館買菜換了人。
華子良沒有出來。
&rdquo &ldquo越獄時間交出來了嗎？&rdquo李敬原簡單明了地問。
&ldquo沒有。
&rdquo 情況又是一變，渣滓洞、白公館和地下黨的聯絡完全斷絕了。
&ldquo沒有問題，沒有問題。
&rdquo徐鵬飛對着電話打着哈哈，他把左腿往右腿上一架，半躺在轉椅土，又放聲大笑起來。
&ldquo請局長放心，保管跑不了半個共産黨！&rdquo轉椅一旋，徐鵬飛一面吸煙，一面聽着電話裡毛人鳳所說的話。
然後，他把夾着煙卷的手往轉椅的扶手上一放，不慌不忙地在電話上報告情況：&ldquo楊虎城、宋绮雲大小六口的照片，已經送呈總裁，黃以聲、江雪琴等人的照片正在沖洗&hellip&hellip對，對，完全是照預定計劃進行&hellip&hellip喂，電網全部經過檢修，增高了電壓，特區周圍添設了三道警戒線，夠得上四個字&mdash&mdash銅牆鐵壁。
&rdquo夾着煙的手指，緩緩移近口邊，徐鵬飛抖抖煙灰，繼續說道： &ldquo渣滓洞和白公館的看守人員，全部換了新的。
對，這是防備萬一。
我認為，看守人員最多隻能和囚犯相處半年，時間長了，思想容易受到影響&hellip&hellip換下來的看守人員，已經配屬各遊擊單位，早就陸續出發了&hellip
&rdquo &ldquo勝利就在眼前&hellip&hellip&rdquo李敬原微微收縮着眉頭：&ldquo當然，勝利是不容易的。
&rdquo 成瑤低頭沉默了一陣，才擡起頭說：&ldquo聽見江姐犧牲的消息，我總是想着集中營裡的同志，他們的處境多麼危險！&rdquo &ldquo是很危險。
&rdquo李敬原坦率地說：&ldquo所以我們要加緊工作，不過，在革命鬥争中，再困難的考驗我們也經受過，就是白公館和渣滓洞全部失去聯系，我們仍然要搶救自己的戰友。
老許和許多老同志，在集中營裡作了可貴的工作，我相信失去自由的戰友們，對待一切困難，會有足夠的思想準備，會有自力更生的決心的。
&rdquo 成瑤靜靜地聽着，李大哥的話她完全相信。
&ldquo學校、工廠，我們的任務也很艱巨，但是那裡有的是群衆，我們最擔心的仍然是集中營裡的戰友。
&rdquo李敬原深思地說： &ldquo困難很多，甚至比我們能夠想象的還多；但是，解放軍的進軍速度，為戰友們赢得了寶貴的時間，時間就是勝利。
解放軍的快速前進，不僅會粉碎敵人的一切破壞陰謀，而且直接幫助了我們去搶救失去自由的戰友。
&rdquo &ldquo你想想，&rdquo李敬原緩慢地引導着成瑤，用聲音在她面前展示出一幅畫面。
&ldquo解放軍摧毀了敵人的防線，直趨重慶，這是制敵人死命的最重要的關鍵。
一切工作，護廠，護校，保全城市，營救戰友，都得到了最有力的支援。
解放軍進軍愈快，愈出乎敵人意料，敵人就愈加慌亂。
我相信，幾天之内，這個貌似強大的敵人必然要土崩瓦解，你說我們該不該這樣來估計形勢？&rdquo 成瑤點點頭，沒有插話。
李敬原又說道： &ldquo同樣的，在解放軍神速進軍的鼓舞之下，人民的熱情更加高漲，鬥争意志更加昂揚，你看，近些日子以來，黨在各方面的工作，不是完全得到廣大群衆的熱烈支持嗎？&rdquo &ldquo是的。
&rdquo成瑤也信服地說：&ldquo特務想綁架重大的教授到台灣，可是同學們團結一緻的護校活動，把教授們都保護下來了。
&rdquo &ldquo這隻是無數事例中的一個。
&rdquo李敬原說罷，又思索起來。
像臨戰前的指揮員一樣，嚴峻的目光，漸漸轉向成瑤。
&ldquo向聯絡站運送武器的通知，送到了吧？&rdquo &ldquo我前天送去的。
&rdquo成瑤肯定地回答。
&ldquo你再到磁器口去一趟。
&rdquo李敬原說：&ldquo告訴他們：黨決定從兵工廠再抽調給聯絡站幾十個同志，配合遊擊隊突襲中美合作所&hellip&hellip&rdquo &ldquo渣滓洞聯系斷了，他們怎能知道越獄的時間？&rdquo &ldquo聽見我們的槍聲，他們一定會當機立斷。
&rdquo李敬原的聲音始終充滿着信心。
&ldquo你告訴聯絡站，得到白公館送出來的越獄時間以後，聯絡站的行動，撥歸老太婆指揮。
&rdquo &ldquo好，我馬上去。
&rdquo &ldquo慢點。
&rdquo李敬原又不慌不忙地說道：&ldquo今天得到密電，華為和一支解放軍先遣部隊已經出發，進軍目标是中美合作所，很快就會到達。
明天一早，你去綦江等候聯絡。
&rdquo 這件事，他本來想派陳松林去的，但聽了成瑤的彙報以後，他照顧了肖師傅的要求，臨時改變了主意。
他把有關的聯絡口号、地址、任務，一一告訴了成瑤。
成瑤默記着聯絡口号與地址，這件事對她是完全意外的，她喜出望外地要求道：&ldquo李大哥，聯絡以後，我就随軍前進，沖進中美合作所去！&rdquo 李敬原點點頭：&ldquo原來在中共辦事處工作過的你的大哥，大概和先遣部隊一道回來了。
&rdquo &ldquo真的？&rdquo成瑤驚喜地問，她沒有想到很快就會和失去聯系的大哥見面。
李敬原尚未回答，突然聽見一陣陣電鈴的響聲。
成瑤立刻警惕起來。
她仔細聽着電鈴斷續的響聲，低聲說道：&ldquo自己人。
&rdquo &ldquo你去開門。
&rdquo 成瑤繞過客廳走了出去。
李敬原站在窗台邊，謹慎地從窗簾縫中望出去。
一個商人打扮的中年人走了進來，他正是磁器口聯絡站的負責人，鑫記雜貨店的&ldquo老闆&rdquo。
來人剛一進門，便倉皇地喊了一聲：&ldquo老李！&rdquo 一看對方的表情，李敬原有點詫異了。
&ldquo出了什麼事？&rdquo &ldquo白公館聯絡斷了！&rdquo 李敬原伸手摸摸眼鏡，沒有說話。
&ldquo白公館買菜換了人。
華子良沒有出來。
&rdquo &ldquo越獄時間交出來了嗎？&rdquo李敬原簡單明了地問。
&ldquo沒有。
&rdquo 情況又是一變，渣滓洞、白公館和地下黨的聯絡完全斷絕了。
&ldquo沒有問題，沒有問題。
&rdquo徐鵬飛對着電話打着哈哈，他把左腿往右腿上一架，半躺在轉椅土，又放聲大笑起來。
&ldquo請局長放心，保管跑不了半個共産黨！&rdquo轉椅一旋，徐鵬飛一面吸煙，一面聽着電話裡毛人鳳所說的話。
然後，他把夾着煙卷的手往轉椅的扶手上一放，不慌不忙地在電話上報告情況：&ldquo楊虎城、宋绮雲大小六口的照片，已經送呈總裁，黃以聲、江雪琴等人的照片正在沖洗&hellip&hellip對，對，完全是照預定計劃進行&hellip&hellip喂，電網全部經過檢修，增高了電壓，特區周圍添設了三道警戒線，夠得上四個字&mdash&mdash銅牆鐵壁。
&rdquo夾着煙的手指，緩緩移近口邊，徐鵬飛抖抖煙灰，繼續說道： &ldquo渣滓洞和白公館的看守人員，全部換了新的。
對，這是防備萬一。
我認為，看守人員最多隻能和囚犯相處半年，時間長了，思想容易受到影響&hellip&hellip換下來的看守人員，已經配屬各遊擊單位，早就陸續出發了&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