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回 歸志戀宮牆 萬道毫光從地起 中霄馳骥足 一聲長嘯亂雲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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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嗔道:“都是你鬧的!你看被人笑話不是?”倚劍見龍犀己然起來,恐文嫣推拒墜騎,抱持更緊,一面更用寶光護住四外,以防失足,低聲賠笑道:“好姊姊不要生氣,是我不好,心急了一些。

     你看大哥大嫂頭都不回,有多親熱!我們同在一起,共總這點地方,不扶住你,跌将下去如何是好?”文嫣見他抱持越緊,回顧好春坪相隔已遠,前面雲鸾已被狄武攬在懷裡,臉貼臉低聲說話,不時喜笑顔開,恩愛非常,也就不再抗拒,任其溫存撫抱,一會笑問道:“你不是以師父為重,連婚都不肯訂麼?這樣纏人作什?”倚劍正色答道:“話不是這樣說。

    實不相瞞,先前一心向道,并無室家之想,後在無意之中助姊姊脫了一難,本是心目中時常想念之人,蒙你下嫁,感恩知己,此時甯失天仙位業,也不願把姊姊失去。

    隻是小弟幼遭孤露,蒙義父母深恩留養,恩師逾格垂青,将我接引入門,為了自身成道在即,特以本門心法傾囊傳授,并賜好些靈藥異寶,共總幾時,居然練到絕迹飛行地步。

    按照師傳勤練,将來作一散仙定必有望,如其忘本不告而去,成什人呢!”文嫣反問:“你說我是你心目中人,為何救我時話都未說一句?後來,我因被你抱過,誓不再嫁,兩次示意,你均故作癡呆,還說愛我,這話哄鬼!”倚劍抱着文嫣纖腰緊了一緊,笑道:“姊姊你還說呢!當你初醒時的神情,差點沒把我吓死。

    你不露出口風,如何敢于冒昧?況我以前對于姊姊隻有敬重,并不敢有絲毫雜念,隻是心頭老有姊姊影子,做夢也沒有想到會有今天,怎能怪我?”文嫣見他緊抱不放,佯嗔道:“你這是對我敬重麼?”倚劍涎臉笑道:“為了以前敬重大過,想起冤枉,難得有了今日,自然要親熱一點,何況救回二婢,不久就要回山去呢。

    ” 文嫣見倚劍緊抱自己不放,越來越親熱,偷觑雲鸾,正和狄武耳語,似在談論自己,覺着不好意思,本來又想推拒,及聽倚劍事完就要回山之言,想起會短離長,歡娛苦短,心中不忍,隻得附耳低聲說道:“你不會多留幾天麼?師父還叫你和我同往黃毅山天池洞同修呢,這等忙着回去作什?”倚劍本來不舍和文嫣分離,略一尋思,慨然說道: “師父仙示原令我明年重陽前回去,緩歸無妨,但是師恩深厚,還有年餘便要分别。

    我看完柬帖心如刀割,如非為了姊姊和救二婢,直恨不能當時插翅飛回。

    此後白雲在天,去德日遠,不比姊姊和我從此天長地久永不分離。

    早回一天,多見一天,并還多得一點教益,并非不顧姊姊寂寞,幸勿見怪。

    ”文嫣聞言雖覺有理,無如彼此夙緣前定,互相愛好,不舍分離,想了又想,拉着倚劍的手嬌笑間道:“好弟弟,我和你同見師父去可好?”倚劍答道:“恩師性情剛正,不奉師命,我實不敢作主。

    ”文嫣假氣道:“你說這話,分明嫌我累贅。

    照你所說,師父柬帖不特婚姻之事早已算定,并還命你帶我一齊修煉,口氣甚好,你便帶我同去,也可說是依戀師父,不舍這年餘分别,丢我一人在山,既不放心,又恐違背師父之命,為此折衷從權,将我一同帶去,以求兩全。

    再者,我既領受本門心法,也應瞻拜仙顔,面謝師恩,稍遂仰慕之私,才是正理,此行并非無話可說。

    我想師父愛屋及烏,當然峻拒之事。

    你不帶我去就拉倒,說這假話作什!”倚劍愛極文嫣,不忍拂她心意,隻為天性誠厚,一時轉不過彎來,聞言立被提醒,覺着有理,又見文嫣滿面嬌嗔,似喜似愁,越覺豐神妩媚,楚楚可憐,心更不忍,連忙摟緊笑道: “姊姊之言果然有理,我因平日對師恭謹,便這次違命回山,也是拼受責罰,并非得已,既然如此,反正一樣違命,為姊姊多受一點責罰也所心願,何況師父口氣對你甚好,或者還不至于受責呢。

    ” 文嫣知他謹慎膽小,好些過慮,聞言大喜,因在一路之上隻和倚劍隅隅私語,未和狄氏夫妻問答,想起以前曾向雲鸾取笑,恐其報複,先朝倚劍拉手示意,令其松手,朝前笑喚道:“鸾妹怎和姊夫親熱,也不理睬我們?狄大哥平日那麼想念劍弟,如今人來不久,就要分别,連句話都沒有。

    現在已是如此,成婚之後恐連人也不認得了罷。

    ”雲鸾回頭笑道:“我知你和劍弟新訂良緣,必有許多話說。

    你平日貧嘴薄舌,專慣笑人,一旦落到自己身上,怕你不好意思,所以我們連頭都不肯回。

    武哥幾次要和劍弟說話,均被我攔住。

    你不謝我,還要假撇清,反口說人,真沒良心!如說武哥隻顧和我說話不理劍弟,劍弟千裡遠來,也和他一樣,理應弟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