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回 妙語喜雙關 判袂殷勤情曷限 癡心悲片面 臨風惆怅恨難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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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願,但是親人隻此姑母表姊,父母臨終時又曾再三叮囑,以後兩家唇齒相依,無論什事均不可置之度外。

    此去青門峽,山路無什大險阻,天色又好、文嫣求援心切,已經先謝,說不上不算來,隻得允了,因見狄武不曾開口,笑問:“武哥怎不說話?是嫌我們簡慢,留意不誠麼?”狄武雖然不舍心上人,因吃雲章一提,想起來時父母再三叮囑不許多事之言,既然不能随去,自以早走為是,倚劍又在一旁以目示意,本欲附和幾句,因知道雲鸾小性,恐又多心,沒有開口,聞言乘機答道:“我與大哥、鸾妹親逾骨肉,将來終須常在一起,原不在此二三日問之聚,何況彼此都有正事,分走原好。

    主人如此情厚,感謝尚且不逞,哪有多心之理?”雲鸾當着人不便深說,隻把小賊罵不絕口,點心端來也無心吃。

    衆人吃完,雲章将雲鸾喚往對房談了一會回來,便命二婢收拾兵刃衣物,準備少時起身,并告狄武,所有食用衣物已代備齊,因恐行路不便,已命好春明早挑送。

    狄武、倚劍再四辭謝,說: “來路數千裡長途險阻,原帶行囊,并未覺累。

    好春武功甚好,應留守家,無須客氣。

    ” 田氏兄妹力勸不聽,隻得把行囊取出重行包紮,把原購衣物取了些出來,由大改小,以便攜帶,下剩食物甚多,均等田氏兄妹事完,由雲章騎了龍犀親身送去。

     文嫣懷着滿腹熱望而來,恨不能一到便将田氏兄妹請走,先聽雲鸾允待黃昏起身,面有為難之色,又知二客也是田家同門至友,為了自己的事催客上路,心中未免不安,及見倚劍湊趣,首先贊同,并還說出好些理由,免卻主人為難,人又生得那麼英俊,由不得心生好感。

    倚劍見文嫣秀美溫柔,暗忖:“二女怎都如此美貌?前因看出大哥鐘情雲鸾,已難割舍,難得一雙兩好,雲章又曾幾番示意,斷定義父母前一說必允,适才下棋時已與言明,隻等拜師學劍回家,立即享明二老,來此求親,隻不知這姓楊的有無婆家,何人娶此才貌又全的俠女為妻,豈非幸事?”心正尋思。

    狄武因雲鸾先前本朝自己連看,好似有話想說情景,等到去後回轉,便面帶嬌紅,若喜若愠,更不再理睬自己,疑是又因上路得早,多了什心,當着外客不便朋言,想了想,便對雲章道:“小弟一向不曾有過朋友,不料初次出門,便與大哥鸾妹一見如故,成了骨肉患難深交,真令人一輩子也忘不下呢!”雲章自是謙謝。

    雲鸾見他面朝雲章說話,眼看自己,想起先前兄長之言,老大不是意思,假作回身,朝狄武恨了一眼。

    狄武不知她是何心意,隻當又有誤會,加以轉眼便要分手,心中愁急,但是不能出口,後見二婢将主人兵刃暗器全都備好,就快上路,沒奈何隻得踅近身前問道:“鸾妹此去須與強敵相對,先前我話未說完,便有客來,我走甚不放心,可要将那金丸演習一回再走麼?”雲鸾見他強打笑臉問話,面帶愁急之容,知因自己不理他,起了誤會,方要開口,文嫣已先問道:“是什金丸,可能容我一看麼?”雲鸾側顧雲章,正和倚劍背人密談,抽空看了狄武一眼,笑答道: “這是武哥所傳絕技,詳情少時再說。

    武哥這人甚好,隻是心眼多些,先前正和我說那手法,你就來了。

    他不知我此時惦記姑媽表姊,心有多亂,以為我不理他,是恨他藏私,不肯全傳,其實我早明白了,也不想這就要走,如何能有工夫練習呢?真有手法未傳,我也沒心腸。

    再者,等我走後,和好春說,令她代傳也是一樣。

    我反正不會怪他,何必忙此一時呢?” 初涉情場的少年男女,往往借辭示意,欲蓋彌彰,無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文嫣人本美慧,來時又曾眼見二人笑語追逐情景,心早了然,再見雲鸾目視狄武,所說好似别有用意,狄武面上原有愁容,聞言忽轉喜色,越發省悟,未及開口,狄武已從旁插口道:“我委實傾心相授,不曾藏私,隻鸾妹明白,我就放心了。

    ”雲鸾說完,見文嫣一雙妙目笑視自己,欲言又止,本就情虛,重又臉羞通紅,再聽狄武這等說法,越發不好意思,側顧嬌嗔道:“我自和二表姊說話,誰問你呢?”狄武看出她未怪自己,心才放下,聞言不便再說什麼。

    雲鸾見狄武未答,知他和自己一樣借别,老大不忍,脫口笑道: “武哥你放心,我必照你所傳去學。

    等你劍術學成歸來,我們再見吧。

    ”狄武想起親仇未報,此别不知何日始能再見,心方一酸。

    雲章和倚劍說完了話走來,笑道:“我們好起身了。

    ”雲鸾無法,隻得借着辭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