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坐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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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山本來沒有名字,隻是昆侖山脈其中的一座孤峰。

    我來的時候,雪正緊,白茫茫的隻有一片冰雪的世界,我的世界隻有寒,因為,我失去光明頂。陽頂天忽然失蹤後,我成了衆人眼中的最大的奪權者,但是,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于是這座山峰就有了名字,一個我所給它起的名字:坐忘峰。

    我本來就是一個獨來獨往的人,然光明頂那聖火,燃起了我的生命,我一直認為,我和光明頂的是天意的組合。我愛光明頂,但是,我更看重我的名譽。

    離開了光明頂,踟躇在冰冷的塞北,我獨上此峰,看日出日落。

    我決定下山,去瞧瞧我的好兄弟範遙,但是,這樣的一次出巡,卻使我這一生隻能在坐忘峰終老。

    那是一次神意的邂逅,開始,我并知道會給我什麼樣的未來,我隻是如同往常一樣的以遊戲的眼光看,看這一次一個簡單的邂逅。

    她叫紀曉芙,我的死對頭滅絕老尼姑的門下。

    我并不憎惡那些正人君子們,但是我鄙視他們,那些自以為清高潔淨的人,他們以外穿了一件正大光明的衣服就是一個正人君子,卻步知道其實這個世界,美惡其實那裡有什麼定式?

    我決定瞧瞧這些名門正派究竟是如何的光明正大,我開始跟着這些滅絕老尼的徒子徒孫們,他們打尖我打尖他們行路我行路,這時候一個人出現了在我的面前。她叫紀曉芙,是武當殷老六的未過門的妻子。

    我曆來不在乎别人怎麼看我,因為我是楊逍,我決定勾引這個女子,但是我錯了,因為我隻是估計到了開始,開始我是正确的,但是,後來,我錯了,我猜錯了結局,我并不知道我會愛上她,這個别人的妻子。

    我将她擄上坐忘峰,在那裡我用武功才智勾引她,但是我知道她終究不是我的,因為她生活在那些自認名門的正派裡,在他們的眼睛裡,我們不過是跳梁小醜,但是,我卻在那時愛上了她。

    她的眉頭蹙起,那份淡淡的哀愁足以淹沒我的思想,她的盈盈淺笑,恰如春風,會吹皺我的波心。

    我淪陷在自己設定的計謀裡,我發現,劇情已經不再按照我的初衷展開。我自問武功謀略天下難逢敵手,就算是武當的張三豐我亦自問可以一博,何況他的底子?但是,紀曉芙卻好置我的種種才情武功于不顧。我覺得她的心裡隻有殷老六。

    我忘不了那一夜,坐忘峰上雪很大,我徘徊在她的處所門外,那一夜,我喝了很多的酒,那一夜我夢見春暖花開,她和我并肩江湖。

    夢醒後,我發現她的眸子裡那些眼淚,晶瑩的,一串串滑落,如晨曦的露水。

    我知道自己已經鑄下大錯,但是我已經無力更改,我忽然間的心碎了,這是我從沒有過的,我隻能怔怔的看着她,看着她落淚。

    我把聖火令給她,告訴她入山的路徑,告訴她我的過去,但是我沒有将來,一個已經把生命貢獻給聖火的人,在江湖上沒有明天。

    我把她送到山下,我當時是擄她上山,現在我恭送她下山,我的計謀失去意義,因為,我愛上了一個不改愛上的人,她是正教我是邪教。她是别人的妻子我是一個浪迹天涯的浪子,她與我勢如水火。

    在離開的一刹那,她回過頭,看着白茫茫的坐忘峰,對我說:“這是命中注定。”我無語,語言有時候是入席的無力,語言無法改變一下什麼,我知道,她将成為一刀刻在我的靈魂上的痕,很深,很深。。。

    她走了,我回複到了沒有她來過時候的我,我在坐忘峰看雲飛雪落。時間可以改變一些什麼?我常常的問自己,我沒有答案,因為,我在時間的唳過度着,時間改變了我的容貌,但是時間無法改變我心裡的那道疤痕,那道疤痕,自她走後,曆久祢新。

    我痛恨起自己給這山起的名字,我無法坐忘,因為,那些宛如昨天發生的一切,常常在暗夜裡出現,我呼吸視聽裡,唯有一個人的容顔,她的名字叫做紀曉芙。

    如果上天個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我願意重新在山西那家小店裡邂逅他,隻不過,最後,我不願意一個人在懷念裡死去。

    坐忘峰裡,誰可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