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 波瀾另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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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頃刻之間,他連顯兩種神功,均是非同小可。

    那四名雪山弟子不由自主的都打了個寒戰,隻見張三的目光射向自己腦袋,右手五指抖動,像是要在自己頭上抓上一把似的,當即喏喏連聲,走出廳去。

     這時成、齊、廖、梁四人,兀自在你一劍、我一劍的假鬥不休。

    這四人自知張三、李四武功既是如此高強,見識自亦過人,這般假鬥,隻怕難以瞞過他二人的眼睛,因此劍法上雖然拼命退讓,卻又盡力裝出惡狠狠地性命相撲的模樣。

     史婆婆越看越惱,喝道:"這些鬼把式,也算是雪山派的武功嗎?淩霄城的臉,可給你們丢得幹幹淨淨了。

    "她轉頭向石破天道:"徒兒,拿了這把刀去,将他們每個人的手臂都砍一條下來。

    " 石破天在張三、李四的面,不敢開口出聲,隻得接過單刀,向成自學一指,一刀砍了過去。

     成自學聽得史婆婆叫他砍自己的臂膀,這可不是鬧着玩的,見他一刀砍到,忙揮劍擋開,這一劍守中含攻,凝重狠辣,不知不覺中顯出了雪山劍法的真功夫來。

    張三喝采道:"這一劍才像個樣子。

    " 石破天心念一動:"這兩位義兄知道我内力不錯,倘若我憑内力取勝,他們便認出我是狗雜種了。

    我冒充石中玉,那便隻有使雪山劍法。

    "當下揮刀斜刺,使的是雪山劍法中的一招"暗香疏影"。

    成自學見他招數平平,心下不再忌憚,運劍封住了要害,數招之後,引得他一刀刺向自己左腿,假裝封擋不及,"啊喲"一聲,刀尖已在他腿上劃了一道口子。

    成自學投劍于地,說道:"英雄出在少年,老頭子是不中用了。

    " 梁自進瞧出了便宜,一劍向石破天肩頭削下,喝道:"你這小子無法無天,連師叔祖也敢傷害!"他對石破天所使劍法了然于胸,數招之間,便引得他以一招"黃沙莽莽"在自己左臂輕輕掠過,大叫:"不得了,不得了,我這條手臂險險給這小子砍了。

    "跟着齊自勉和廖自砺雙戰石破天,各使巧招,讓他刀鋒在自己身上劃破一些皮肉,雙雙認輸退下。

     要知一來石破天無意砍斷他們手臂,二來他并未使出真實功夫,所用的隻是一些習練未熟的雪山劍法,三來成、齊、廖、梁四人的武功本來甚是了得,要在本門劍法下略輸而退,原非難事,隻有在對方堅決不肯取勝之時,那才不易認輸了。

     這場比武,直似兒戲。

    史婆婆厲聲道:"你們輸了給這孩兒,那是甘心奉他為掌門了?" 成、齊、廖、梁四人均想:"奉他為掌門,隻不過是送他上龍木島去做替死鬼,那有何不可?"便道:"這兩位使者先生已定下規矩,各憑武功,争奪掌門,我們藝不如人,以大事小,那也是無法可想。

    " 史婆婆道:"你們服是不服?" 四人說道:"口服心服,更無異言。

    "心中卻想:"待這兩個惡人走後。

    淩霄城中還不是我們的天下?諒一個老婆子,一個小鬼有何作為?" 史婆婆道:"那麼你們還不參拜新任雪山派掌門,更待何時?" 忽然廳外有人厲聲喝道:"誰是新任雪山派掌門?"正是"氣寒西北"白萬劍的聲音,跟着鐵鍊嗆啷,走進數十人來。

    這些人手足上都絏在鐐铐之中,白萬劍當先,其後便是耿萬鐘、柯萬鈞、王萬仞、呼延萬善、聞萬夫、汪萬翼、花萬紫等一幹新自中原歸來的長門弟子。

     白萬劍一見史婆婆,叫道:"媽,你回來了!"聲音中充滿了驚喜之情。

     石破天先前聽得封萬裡叫史婆婆為師娘,已隐約料到她是白自在的夫人,此刻聽白萬劍呼她為娘,自是更無疑惑,隻是心下好生奇怪:"我師父既是雪山掌門的夫人,為什麼自稱是金烏派的掌門,還口口聲聲說:金烏派武功是雪山派的克星?" 卻見阿繡奔到白萬劍身前,叫道:"爹爹!" 白萬劍大喜,顫聲道:"阿繡你……你……沒有死?" 史婆婆冷冷的道:"她自然沒有死!難道都像你這般膿包鼻涕蟲?虧你還有臉來叫我一聲媽!我生了你這混蛋,恨不得一頭撞死了幹淨!老子給人家關了起來,自己身上叮叮當當的戴上這一大堆廢銅爛鐵,臭美啦,是不是?你是'氣死西北'!他媽的什麼雪山派,戴上手铐腳鐐,是雪山派什麼高明武功啊?老的是混蛋,小的也是混蛋,一古腦兒都是混蛋,乘早給我改名作混蛋派是正經!" 白萬劍等她罵了一陣,才道:"媽,孩兒和衆師弟并非武功不敵,為人所擒,乃是這些反賊暗使奸計。

    他!他扮作爹爹,在被窩中暗藏機關,孩兒這才失手……" 史婆婆怒斥:"你這小混蛋更加不成話了,認錯了旁人,倒也罷了,連自己爹爹也都認錯,還算是人麼?" 白萬劍自幼給母親打罵慣了,此刻給她當衆大罵,雖感羞愧,也不如何放在心上,隻是記挂着父親的安危,問道:"媽,爹爹可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