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八章:洞房花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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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風打造這柄剪刀,原意是對付李莫愁的拂塵。

    想李莫愁以一對五毒神掌一柄拂塵縱橫江湖,雲帚上的功夫何等了得,楊過欲以大剪刀破她,事先早已設想周詳,她拂塵如可卷,大剪便如何刺,拂塵如何擊,大剪又如何挾。

    豈不料李莫愁并未鬥到,竟在這水仙谷中遇上了這個胡子常兵器的矮人,真所謂有意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楊過心中一樂,早已打定了主意:“你的胡子功再厲害,也決強不過李莫愁的拂塵。

    ”當下有恃無恐,手持大剪刀着着進迫。

     樊一翁的胡子有三十年上的功力,因有雙掌空着為輔,比一般軟鞭雲帚,更是厲害,隻見他搖頭幌腦,帶動胡子,同時發掌力向楊過急攻。

     适才周伯通用大剪去剪樊一翁的胡子,反而被他用胡子卷住剪刀,未能得手,隻好舍剪不用。

    衆人都見識了周伯通的功夫,自忖與他相比,均是有所不及,那知楊過使用剪刀,但見他縱橫剪挾,來去絞舞,竟是遠勝老頑童的手法,各人心裡無不暗暗納罕。

    其實以武技功力而論,楊過雖已自成一家,那能短短數年之間就能趕上周伯通了,隻是他事先曾細心揣摩過李莫愁的雲帚功夫,設想了使剪的破法,而樊一翁的胡子功正與拂塵的用法大同小異,他将剪刀一使開,果然是得心應手,大占上風。

     樊一翁數一次險剪刀所傷,登時除了輕視他年少無能之心,突然招法一變,那胡子舞得團團亂轉,從四面八方打來。

    楊過連挾數剪,盡數落空,又見敵人掌風淩厲,有時胡子是虛招,掌力是實,有時掌法誘敵,卻以胡子乘隙進攻,虛虛實實,的是武林中前所未見的奇妙功夫。

     輾轉拆了數十招,楊過心想:“這谷主陰陰狠辣,武功定是遠在矮子之上,我不勝其徒,焉能敵師?”心中微感焦躁。

    隻是樊一翁的胡子又長又厚,比李莫愁的拂塵更長大得多,鋪發開來,實無破綻。

    又拆數招,楊過凝神望着對手,但見他搖頭晃腦,神情極是滑稽,胡子越是使得急,那顆圓圓的小腦袋尤其晃動得厲害,鬥地心念一動,已想到破法,剪刀喀的一聲,躍後半丈,叫道:“且慢!”樊一翁并不追擊,道:“小兄弟,你既服輸,還是快些出谷去吧!”楊過笑着搖了搖頭,道:“你這叢大胡子剪短之後,要多久才留得回來?”樊一翁怒道:“那關你什麼事?我的胡子從來不剪的。

    ”楊過搖頭道:“可惜,可惜!”樊一翁道:“可惜什麼?”楊過道:“我三招之内,就要将你的大胡子剪去了。

    ” 樊一翁心想:“你和我鬥了六七十招,始終是個平手,三招之内想取勝,哼,那是夢想。

    ”怒喝一聲:“看招!”一掌劈了過來。

    楊過左手一格,右剪抖落,擊向對方左額。

     他身子高,打他頭臉須自上而下,樊一翁頭一偏欲待閃避,不料楊過左掌跟着落下劈他右額。

    這一劈勢道極是兇猛,樊一翁忙将頭又是一偏,隻因敵招來得快,他這一偏也是極為迅捷,長胡子甩了起來。

    楊過的大剪刀早已張開了守在右方,喀的一聲,将他的胡子剪去了兩尺有餘。

     衆人“啊”的一聲,無不大感驚訝,見他果然隻用三招,就将樊一翁的胡子剪斷。

    原來楊過躍後之時,已發現樊一翁胡子左甩,腦袋必先向右,胡子上擊,腦袋必先低垂,暗罵自己愚蠢:“他胡子長在頭上,若要揮動胡子,自然必先動頭。

    我竟然不擊其根本,卻一味與他的胡子纏鬥,實是大傻蛋一個。

    ”當下心中定了擊首剪胡子之計,這才聲言三招剪他胡子。

     樊一翁呆了一呆,隻見自己以半生功夫留起來的胡子絲絲落在地下,又是可惜,又是憤怒,一個起落,已将鋼杖搶在手中,怒喝:“今日不拼個你死我活,你休想出得谷去。

    ”楊過笑道:“我本就不想出去啊。

    ”樊一翁知道此人伶牙利齒,與他鬥口自己決占不了便宜,當下鋼杖橫掃,往他腰裡擊來。

     馬光祖進廳時曾給他胡子絆過一交,這時甚是得意。

    大聲道:“樊矮子,你相貌本就長得不美,少了這胡子,那更是醜陋無比了。

    ”樊一翁聽了,咬牙切齒,手上又加了三分勁。

    楊過雖與他鬥了多時,一直是與他胡子的柔力周旋,不知他膂力如何,見他鋼杖揮來,伸出剪刀去一格,隻聽得當的一聲巨響,手臂一麻,剪刀給鋼杖打得彎了過來,不成模樣。

     就隻這麼一招,那大剪刀已不能再用。

    旁觀衆人眼見楊過已然獲勝,不料兵刃一變,二人登時優劣異勢,成為樊一翁手持一件長大沉重的厲害兵刃,楊過卻是拿着一堆廢鐵。

     公孫綠萼關心楊過的安危,叫道:“楊公子,你不及我大師兄的力氣,何必再鬥?”公孫谷子見女兒一再維護外人,怒你漸盛,向她瞪了一眼,隻見她一臉的關切焦慮,再向小龍女望去時,卻見她神色淡然,竟不以楊過的安危萦懷,當即轉怒為喜,暗想:“原來她對這小子并無情意,否則明見他身處險境,何以竟不介意?”其實小龍女素知楊過智計百出,武功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