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缺回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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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就已趕到,助他料理一切。

    按著天龍門的規矩,北宗掌門封劍之後,天龍門的劍譜,曆祖宗牒,以及這隻鎮門之寶的鐵盒,都得交由南宗接掌。

    殷兄,我說得不錯罷?”殷吉點了點頭。

     陶百歲又道:“這位威鎮天南殷吉殷大财主,是天龍門南宗掌門,他也是早幾日就已到了。

    田歸農是否将劍譜、宗牒、與鐵盒按照祖訓交給你,請殷兄照實說罷。

    ” 殷吉咳嗽一聲,站起身來說道:“這事陶寨主不提,在下原不便與外人明言,可是中間實有許多跷蹊之處,在下若是隐藏在心,隻怕教我們北宗的諸位師兄起了疑心。

    那日田師兄宴客之後,退到内堂,按著曆來規矩,他就得會集南北兩宗門人,拜過闖王的神位,将鐵盒傳交在下。

    哪知他進了内室,始終沒再出來,一直等到半夜,外客早已散盡,青文侄女忽從内室出來對我說道,田師兄身體不适,授譜之事待明日再行。

     “我心下好生奇怪,适才田師兄謝客敬酒,臉上沒一點疲态,怎麼突然感到不适?再說傳譜授盒,隻是拜一拜列祖列宗,片刻可了,一切都已就緒,何必再等明日?莫非田師兄不肯交出鐵盒,故意拖延推诿麼?” 阮士中插口道:“殷師兄你這般想,那就不是了。

    你若單是為了受譜受盒而去,田師哥早就交給了你。

    你邀了許多硬手同來,顯然不安著好心。

    ”殷吉冷笑道:“嘿,我能有甚麼壞心眼兒了?” 阮士中道:“你是想一等拿到譜牒鐵盒,就勒逼我們南北歸宗,讓你做獨一無二的掌門人。

    ” 殷吉臉上微微一紅,道:“天龍門分為南北二宗,原是權宜之計。

    當年田師兄初任北宗掌門之時,他何嘗不想歸并南宗?兄弟意欲兩宗合一,光大我門,原是一樁美事。

    這總比阮師兄你閣下竭力排擠雲奇、意圖自為掌門好些罷?” 衆人聽他們自揭醜事,原來各懷私欲,心中均感幸災樂禍。

    苗若蘭對這種武林中門戶宗派之争不欲多聽,輕輕的道:“後來怎麼了?” 殷吉道:“我回到房裡,與我南宗的諸位師弟一商議,大家說田師兄必有他意,咱們不能聽憑欺弄,于是推我去探明真情。

     “當下我到田師兄卧室去問候探病,青文侄女一雙眼睛哭得紅紅的,攔在門口,說道:‘爹已睡著啦,殷叔父請回,多謝您關懷。

    ’我見她神情有異,心想田師兄若是當真身子有甚不适,她也不用哭得這麼厲害,這中間定有古怪,當下回房待了半個時辰,換了衣服,再到田師兄房外去探病——” 阮士中左掌在桌上用力一拍,喝道:“嘿,探病!探病是在房外探的麼?”殷吉微微冷笑,道:“就算是我偷聽,卻又怎地?我躲在窗外,隻聽田師兄道:‘你不用逼我。

    今日我閉門封劍,當著江湖豪傑之面,将天龍北宗的掌門人傳給了雲奇,怎麼還能更改?’又聽這位七星手阮士中阮師兄說道:‘我怎敢逼師哥?但想雲奇與青文做出這等事來,連孩子也生下了,我門中上上下下,哪一個還能服他?’” 殷吉剛說到這裡,咕咚一響,田青文連人帶椅,往後便倒,又自暈了過去。

    陶子安舉起單刀,迎面往曹雲奇頭頂劈下。

    曹雲奇手中沒有兵刃,隻得舉起椅子招架。

    陶百歲聽得未過門的媳婦竟做下這等醜事,隻惱得哇哇大叫,也舉起一張椅子,夾頭夾腦往曹雲奇頭上砸去。

     天龍諸人原來齊心對外,但這時五人揭破了臉,竟無人過去相助曹雲奇,眼見廳上又是亂成一團。

    苗若蘭叫道:“大家别動手,我說,大家請坐下!”她這話中自有一種威嚴之意,不知怎的,竟是教人難以抗拒。

    陶子安怔了一怔,收回單刀。

    陶百歲兀自狂怒,揮椅猛擊。

    陶子安接住父親打過去的椅子,道:“爹,咱們别先動手,好教這裡各位評個是非曲直。

    ”陶百歲聽兒子說得有理,這才住手。

     苗若蘭道:“琴兒,你扶田姑娘到内房去歇歇。

    ”這時田青文已慢慢轉醒,臉色慘白,低下頭自行走入内堂。

    衆人眼望殷吉,盼他繼續講述。

     殷吉道:“隻聽得田師兄長歎一聲,道:‘作孽,作孽!報應,報應!’他反來覆去,不住口的說‘作孽,報應’,隔了好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