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回 固魄仗靈丹 散绮青霞消煞火 豔歌生古洞 飛光紫電鬥元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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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主人法力之高,可想而知。

    " 衆人都興高采烈,隻有陳岩愁容滿面,沉吟不語。

    笑和尚和甄氏弟兄因和陳岩初見不久,尚不知陳、易二人是三生愛侶。

    又知開府後,所有男女同門雖有幾人多災多難,結局均無大害。

    如非師長借此磨煉衆人道力,以各位師長法力,隻一出場,多厲害的邪法也非對手。

    雖聽易靜被困,敵人又是赤身教主鸠盤婆,為魔教中惟一厲害人物,總想易靜乃元神煉成,又是一真大師的得意門人、南海玄龜殿散仙易周之女,還持有仙傳七寶,便為對付鸠盤婆之用,開府以後又得師傳本門心法和幻波池聖姑藏珍,暫時被困,隻是應有災難,難滿即出,井還借此增長道力。

    所以得信時雖然一樣吃驚,卻并不十分愁急。

    又因绛雲宮之行關系重大,起初隻想癸水雷珠乃水府奇珍,向不借人,能求得一兩粒,去向天乾山小男、少陽神君複命,于願已足,不料每人贈了一粒。

    即使蘇、陳、虞、狄四人的不便借用,李洪和甄氏父子,加上自己的,也有五粒。

    将來三次峨眉鬥劍,用以抵禦土精黃貢的戊土真氣所煉之寶,要少好些危害。

     笑和尚心中欣慰,互談前事,又正飛往中土,反正為時尚早,未暇詳詢。

    及見陳岩那等悲憤愁急之狀,覺得奇怪,方欲設詞探詢。

    李洪已先向憲祥問道:"水宮相隔海面數千丈,上面又布滿癸水雷珠與天一玄冰,易師姊被困之事如何得知?"憲祥答道: "我們四人正在牌坊下面等候,先是一道金光,光中有一隻大手,由裡面追出一條血影,晃眼便同隐去。

    待了一會,忽見前輩女仙嚴媖姆元神現身,說她昔年成道時曾在北海尋一道書,誤入水母仙府,因見宮中景物靈奇,認定道書、藏珍必在裡面,連遇艱危,始終不懈。

    後來深入水宮重地,道書、藏珍不曾尋見,人卻陷入埋伏,被雷珠、玄冰困住。

     眼看危急萬分,忽聽有人發話,才知那是水母閉關清修之所。

    先仗法寶之力,一連沖破了七層禁地。

    不料未一層卻是癸水精英凝聚之地,加上仙法禁制,埋伏重重,決沖不破。

     如仗法室防身,靜心耐守,或者還能挨到十四甲予以後,水母道成開關,一同出去。

    稍一躁妄,強與相抗,将所有禁制一齊觸動,任憑多高法力,也必形神皆滅,死而後己。

     媖姆便問可有解救。

    水母答說:一是拜在她的門下,一同苦守,他年一齊出困成道;一是将來為她代辦一事。

    任其挑選。

    媖姆因已拜師,便答應了第二件。

    活剛回複完畢,忽見前面現出一幢銀光,罩向身上,擁了自己,由萬丈神雷之中通行出來,直達海面之上。

     方想水母要辦何事尚未詢問,銀光閃處,落下一部道書,一封柬帖。

    打開一看,原來新近坐化的師父乃水母元神轉世行道,此舉竟是試驗她的道心毅力,所說的事便指今日援救绛雲真人而言。

    媖姆随即又說起易道友被困之事。

    "于是蘇憲祥便轉述了一遍。

     原來易靜、英瓊、癞姑師徒數人自從智激丌南公,逼走九烈神君之後,因餘英男師徒奉命來歸,巧收火無害,又收了竺氏三姊弟為徒。

    金蟬等男女同門聽說赤身教主鸠盤婆不久來犯,易靜将有大難,隻有奉師命有事他往的幾個和沙餘、米餘、李健、韓玄四小相繼辭别,餘人多想候到易靜事完再去,誰也不肯先走。

    小輩仙俠雲集幻波池内,一時冠裳如雲,聲勢大盛。

    每日互相觀摩,或是相助興建,遊覽全山靈景,演習五行仙遁,快樂非常。

    光陰易過,一晃多日,并無絲毫征兆。

    易靜自與丌南公鬥法之後,功力大進。

     因在前生本是玉骨冰肌,花容月貌,因受鸠盤婆之害,将原身失去,一時氣憤,蒙恩師相助,受盡苦難,始将元神凝煉成形,人已十分醜怪。

    起初原想借此免去情孽糾纏,及至陳岩一來,劫後重逢,情愛隻有更深,力請将來合籍雙修,隻圖常共晨夕,别無他念。

     始知前兩生的疑慮全出誤會,越想越覺愧對,深悔以前不應百計峻拒,使其曆劫三生,多經憂危苦痛。

    好容易劫後重逢,昔年玉貌如花,卻化為模母。

    雖然從此可地老天荒,不再乖違,而形類童嬰,人同骨立,連使對方眼皮消受都不能如意,益發問心難安。

     于是易靜想起兩個罪魁禍首。

    内中一個本是夙孽運數所限,不去說她。

    最可恨是女魔鸠盤婆,始而縱容門人魔女鐵姝施展邪法,收攝兇魂厲魄,煉那白骨神魔,行兇害人,被自己無心撞破,彼時深知她師徒兇惡難惹,魔法又高強,并未打算多事。

    魔女偏生恃強欺人,雙方動手,鬥了三日三夜,未分勝負。

    後被師父好友神尼芬陀路過發現,将鐵姝打敗,于是成仇。

    鸠盤婆一味袒護鐵姝,不究是非,暗布魔陣,将自己誘去,困入陣内。

    幸蒙恩師趕來救回山去,卻因所中邪毒太深,難于補救。

    又想起平日所受辛苦艱難,九死一生,均由貌美而起,憤極之下,不特不想重生,并還苦求師父将元神煉得這等醜怪。

    追原禍始,全由鸠盤婆縱徒護短而起。

    下山時,本向恩師立誓,仗着師傳七寶,前往魔宮報仇。

    恩師再三勸阻,說仇人數限未盡,早去決難成功,反有危害。

    令先回南海,見過父母兄嫂,不久轉投峨眉門下,機緣一至,立可成功。

    隻是事前還有一場險難,能否躲過,尚還未定。

    自從奉命幻波池開府以來,每一想起仇人師徒,便自痛恨。

    早想前往魔宮一探虛實,因為開府不久,聖姑遺留道書和五行仙遁也剛通曉,諾大一座仙府,加上雕、猿,師徒不滿十人,不便離開,更須防備強敵來犯,以緻遷延至今。

    丌南公這一難關已經過去,人也增加不少,本就打算報複前仇。

    因知癞姑為人持重,如被得知,決不容自己冒失犯險。

    想等仇人師徒尋上門來,仗着幻波他的地利,與聖姑留存的埋伏禁制報仇除害。

    及至候了多日,鸠盤婆師徒始終未到,心漸不耐。

    暗忖:"下山時師傳與聖姑所留的兩部道書,如今已全通曉,隻等仇人師徒來過,便可為本門開建仙府,發揚光大。

    反正定數難移,敵來我往,均是一樣。

    魔法雖然厲害,憑着師傳七寶和下山時所賜法寶藏珍,即便不能全勝,決不緻為敵所害,怕她何來?與其枯守待敵,何如直赴魔宮,見機行事,将其引發,倒可早完早了,除此隐患,早辦正事。

    "主意打定,偏生金蟬、朱文、石生等均是初來,久聞幻波池仙府靈景,彼此同門,情分又厚,身是主人,不便獨自離開,隻得罷了。

     易靜為人強毅,想到必做。

    雖因座有佳客,暫時隐忍,無如日前陳岩一來,将那多少年來靜如止水的道心引起了微波。

    因覺以前愧對良友,對于仇敵更加恨極。

    近日又把道書上所現仙示與以前下山時恩師遺偈互相對照,好似自己雖有一場險難,仇人也必遭報伏誅,于是複仇之念更急,如非金、石等人仙府小住,已早起身。

    本就時刻尋思:仇敵如再不來,何時前往。

    這日朱文想起申若蘭、雲紫绡兩女同門,一個遭遇可憐,一個年淺力薄,欲将二人接來幻波池中聚上些時。

    易靜本喜若蘭溫柔忠厚,當銅椰島分手時,約定将來接她往幻波池聚首。

    一别數年,彼此有事,不曾再見,日前和英瓊說起,還在想念。

    紫绡更是女同門中年紀最輕的一個,和向芳淑一樣,人既嬌美,又最嘴甜,誰都喜愛。

    下山時,紫绡通行火宅嚴關,未得如願,留山修煉。

    下山以前,曾向自己哭訴,說她年幼道淺,将來就得二次下山,也須各位師姊、師兄提攜庇護。

    神情十分依戀,楚楚可憐,彼時曾經力允助她成道。

    也是一别多年,未曾相見。

    連日反正無事,正好與朱文同往,将二女接來幻波池聚上些日。

    便告訴朱文,意欲同往。

    這時衆人三三兩兩,各自結伴閑遊,未在一起。

    金蟬本和朱文形影不離,當時卻因癞姑取笑了兩句,偶然賭氣,未在一起。

    隻朱、易二人獨立于靜瓊谷危崖之上,指點煙岚,并肩閑談。

    朱文想念若蘭,一時高興,忘了易靜不久便有危難,聞言立即贊好。

    依了易靜,無須留話,就此起身。

     朱文卻恐衆人懸念,遙望餘英男新收弟子火無害帶了許多仙果由山外飛回,連忙招手喚下,令其轉告衆人,說是往接申、雲二女,不久即回。

    說罷起身。

     二女飛行到了路上,朱文忽想起易靜不應離開,意欲勸阻。

    易靜笑說:"我自入居幻波池以來,從未離山一步,難得借此一行,一覽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