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九回 蓦地起驚霆 電漩星砂誅老魅 淩空呈寶相 缤紛花雨警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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庇護妖邪,想将你倆禦劫三寶破去,以示做戒。

    我想強行勸阻,你倆也看見了。

    再不服輸,駝兄法力高強,我一個阻他不住,你倆數百年苦煉之功,付于一旦了。

    你倆那小諸天邪法和玄功變化均無用處。

    如嫌我們多了一人,我請姜道友停手,由我和駝兄對敵如何?"此時天殘、地缺也是氣急之下,竟沒想到對方知他倆運作如電,早有成算。

    聞言暗想:"自己原不舍的這兩道磁光,才被絆住。

    隻要對方天龍剪一收,立可施展玄功變化追上仇人,乘機下手,與乙休拼個存亡,免得施展殺着,為害生靈。

    "聞言,正在準備,誰知姜雪君已得暗示,天龍剪往回一撤。

    三方動作均快,又是同時發動。

    就在這将要飛起,時機不容一瞬之際,朱由穆大晦檀佛法已經施為。

    天殘、地缺剛收轉兩道磁光,要往上空飛起,猛聞到一股旗檀異香,當時心神便覺迷糊,知道不妙。

    怒喝一聲,手才往起一招,意欲拼命,忽又瞥見一片祥霞,由側面峰上冉冉飛堕,看去并不甚快,可是才一人目,全山立被籠罩在内。

    同時空中出現一個身高丈六,形與觀世音相似的一尊菩薩,頭上環着一圈佛光,手執一朵青蓮,拈花微笑,淩空而立,寶相莊嚴,氣象萬千。

    一時祥輝潋滟,花雨缤紛,一派祥和景象,與先前金光寶氣滿空激射飛舞,形勢迥不相同。

    二人便清醒過來,隻覺天機甯靜,通體一片清涼。

    不特先前怨毒嗔怒之氣一齊化為烏有,連發出去的那些法寶也全回到手上,仿佛噩夢初回,并無其事情景。

     二人言行心念本都相同,猛想起身非佛門中人,此時空中忽現佛菩薩金身,所用法寶又複無故收回,直如未發,必是敵人施展大旋檀佛法,身已受制無疑。

    多年盛名威望,不料毀于一旦。

    心中一急怒,神智剛又一迷,同時空中飛劍、法寶,連同強仇乙休元神所化金光,也均不知去向。

    這時二人已為佛法所制,随着心情反應,成敗所關,仙凡系于一念。

    當嗔念才起之際,已經神智不清,周身火熱欲焚,憤怒之下,再生先前惡念,立為本身真火所焚,堕入輪回了。

    總算二人苦煉千年,法力高深,神智尚未全昏,見空中寶光全隐,心中一動,忙往左右查看。

    目光到處,乙休已經回到原處,身前光網已收,連同山石上分立的朱、姜二人俱在向空頂禮膜拜,神态十分虔敬,滿面喜容,哪有絲毫敵意?再看側面高峰之上,現出一個葛衣矮胖少年,不由大悟。

     原來二人日前曾算出為了自己一時負氣,護庇妖邪,始而勢成騎虎,欲罷不能,終于樹下強敵。

    事後虔心推算,不久便有對頭尋上門來,此次鬥法,竟關系到成敗安危。

     恰巧日前珠靈澗有人鬥法,剛算出取經女子和一同伴是個救星,設計引來,向其借用靈符,偏又不答應,被人隐形潛入,沖破禁網,帶了逃走。

    話已出口,不能向其作梗,或是自行強取。

    并且不到時限,經和靈符均取不出。

    後又再四推算,除此無救。

    自己那高法力,競會推算不出詳情,越知厲害。

    總算此女雖未明允借符,也未拒絕,又曾助她脫難,見時神情甚是感激,也許不緻袖手。

    萬般無奈之下,知道此女便肯借符,也在敵人到來以後。

    隻得先把兩個最招恨的徒弟隐藏起來,自在洞中打坐。

    表面故作大意,僅将護身雲屏放出,并分化元神附在五怪徒身上,出來應敵。

    本想拖延時刻,以待解救。

    不料被神駝乙休所愚,将洞府連崖拔去。

    自己将什就計,暗放石火神雷,又吃韓仙子收去,失了一件至寶。

    連遭失利,怒火中燒。

    心料花無邪乃芬陀棄徒,與敵人多有淵源,日前不肯借符,必由于此。

    這時符當取到,并未送來,可知無望。

    多年盛名,就此斷送,惡氣難消。

    反正敵人難傷自己,好歹也須與之一拼。

    及至現身出鬥,所恃三件法寶,又吃敵人分頭敵住,兩不相下,已是忿極。

    尤可恨是乙休竟想把将來禦劫三寶中最具威力的混元一氣球毀去,如何不急?暗忖:"你既無所顧忌,索性大家造此大劫。

    "恰巧敵人托大收回天龍剪,正要趕往,佛身忽現,法寶無功,自己也未離地飛起。

    正在心念起伏,周身火熱劇痛之際,一見申屠宏,猛觸靈機。

    剛自醒悟,盛氣一平,周身重又立轉清涼,越知所料不差。

    本身功力原極高深,當時明白過來,剛雙雙頂禮膜拜下去,口呼:"我佛慈悲!"似覺一片祥輝透身而過,宛如醍醐灌頂,周身氣機和暢,神智益發空靈,哪有絲毫雜念。

     正在潛光反視,靜心體會,忽聽身側有人喚道:"老怪物,齊道友嘉惠于你不少,今此佛光一照,異日天劫兔去許多魔障。

    加上你那三寶抵禦外魔,決可無害。

    靈符已收,還不起來?"睜眼一看,自己跌坐在地,并未跪倒。

    旁邊除先前五人外,又添了二人: 一是淩渾,一是猿長老。

    以前均曾見過,猿長老更是對頭之一。

    俱都含笑,環立面前。

     彼此都是有道之士,自然無須細說。

    本來勝敗未分,又有佛力化解,芥蒂全消。

    從容起立,笑答道:"以前種種,本屬虛幻,不消說了。

    隻是嘉客遠來,蝸居已為乙道友所毀,隻好請至小徒洞中一叙了。

    "朱由穆笑道:"道友你說此話,又入魔障。

    以前既是虛幻,怎會毀去?"乙休也微笑插口道:"道友仙府已為佛光複原。

    隻是高足們不合私出觀戰,雖然隐形,并無用處,佛光照時,妄生嗔念,如非符收得快,幾乎堕劫。

    現在人俱昏迷于峰側崖凹之中,尚在受苦。

    隻有小和尚能救,你我均難為力。

    可是這一來,氣質已變,決不再為盛名之累了。

    "淩渾笑道:"我向不服人,今日越看出佛法神妙,不可思議。

     隻金身一現,佛光所照,彈指之間,不特在場諸位仁兄仁姊殺機悉混,連我駝兄說話也文雅起來。

    自與駝兄相交以來,連峨眉開府,第二次又聽到他這等吐屬。

    早知如此,我和老猴頭真不該藏得那麼遠。

    假使藏在左近,讓佛光照上一照,好歹把我這身窮氣和老猿的一身野氣去掉,不是好麼?"韓仙子、姜雪君等俱都覺得好笑。

    連申屠宏正向天殘、地缺禮見,素來謹饬的人,也被他引得忍俊不禁,隻不敢笑出聲來。

     天殘、地缺聞言回顧,已早看出烏牙洞仍是好好的,原樣未動。

    又知門人均在受苦,便請衆人同往。

    申屠宏随往一看,怪徒共是七人,仵氏弟兄也在其内,業已昏迷不醒,面上各帶苦痛神色。

    朱由穆道:"因申屠宏不是佛門中人,不能盡發貝葉靈符妙用。

    否則,此等西方至寶本有無上威力妙用,善惡轉移之間,大千世界任何事物,哪怕化成劫灰,立可返本歸原。

    二位道友也必回坐原處,不在外面了。

    他們七人,佛光不曾普照,如藏原處,便可無事。

    可是不如此,焉能轉禍為福?可惜福緣還淺,因我也是劫中之人,不敢妄行收取。

    幸家師早知此事,已用佛家心光收去。

    如在我手,他們更是得益不少呢。

    "随說随将自煉佛光放出,照向七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