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 以眼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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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攻擊的姿态,雖然并不準備真的下場動手,可是自然而然地亦蓄勢待發,拟定下了出手的步法和出劍的角度。

    而令他駭然的是燕飛此記虛劈,竟封死他拟采的攻擊路線,就像能預知他的招數變化般,即使他立施反擊,結果仍不會有兩樣,他的劍鋒肯定會給對方劈中,且不敢變招進擊,因為任何變化,在燕飛這奪天地造化之功的一劈下,均會暴露破綻,而對手在氣機感應下,尋隙攻來,自己将盡失先機。

     燕飛的手掌似在眼前擴大,隐與天地的力量結合為一,把王國寶完全鎖緊籠罩。

     進既不能,隻有退而守之,王國寶應掌後撤一步,把劍拔離劍鞘三寸,改采守勢。

     由司馬道子、竺不歸打下,人人色變,想不到燕飛如此高明,跟在餃子館捱揍而無力還手的燕飛,活像天南地北的兩個人。

     燕飛本想見好該收,可是體内真氣卻完全不聽腦袋指揮,自然而然的掌握為拳,扭腰一拳隔空朝石階上的竺雷音轟去。

     沛然難測的氣勁脫拳越出,沒有帶起任何風聲,卻是高度集中,撞擊竺雷音。

     竺雷音感到燕飛的拳勁似氣柱般貫胸而來,避無可避,大吃一驚下禅杖點出,與燕飛正面硬拚一招。

     “蓬!” 勁氣交擊,竺雷音全身劇震,雖然勉強擋着燕飛拳勁,全身經脈卻如被烈火焚燒,難過至極點,身不由主的退回原有位置,接着又打個寒顫,灼熱被冰凍代替,又是另一番感受,登時戰意全消,臉上血色盡褪。

     全場鴉雀無聲,人人目光集中到燕飛身上,無不生出戒懼之意。

     謝玄則目射奇光,看着燕飛。

     燕飛去除威脅,體内真氣再無異動,終可以垂下出擊的手,神情有點尴尬,且心中叫苦。

    他從來不是愛主動進攻的人,可以不用出手但不出手,但看來體内真氣并不會那麼聽話,隻要遇上威脅,會自然發動。

    如此一來,說不定會弄砸了事情。

     一陣嬌笑聲出自豔尼妙音的香肩,立即稍為引開敵我雙方的注意力。

    也為劍拔弩張的氣氛注進一點春意。

     燕飛朝她瞧去。

    見她未語先笑,萬種風情,不由聯想起既狠又毒的無義妖女青媞,心中一陣煩厭,喝斷她的嬌笑道“我燕飛以人頭保證,玄帥并非虛言恫吓,王爺若走錯一着,大晉立成分裂之局,建康難保安定。

    而此事咎不在玄帥,而須由王爺承擔。

    我燕飛沒有聽人說廢話的習慣,王爺若不肯交出暗算宋悲風的人,便請說一句話交待。

    ” 謝玄啞然笑道“好一個燕飛,不負邊荒第一劍客的威名。

    ” 司馬道子和王國寶交換個眼色,均心中叫苦。

     他們的計劃隻是針對謝安,迫他離開建康,假若宋悲風橫死街頭,謝家根本無從追究,更可報宋悲風羞辱司馬元顯之仇。

     豈知事與願違,橫裡殺出個燕飛,救走宋悲風,暴露行兇者的身分。

    更想不到的是謝玄突然回到建康,還帶來一支奇兵,令他們手足無措,陷于下風。

     最頭痛是燕飛表現出來的武功,即使及不上謝玄,也所差無幾。

    若兩人一意突圍,他們憑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阻止,變成不動手不行,動手更不行之局。

     一直沒作聲的竺不歸,陰恻恻的笑道:“一人做事一人當,宋悲風的事是因本人看不過眼他橫行霸道,故出手教訓,一概與王爺無關。

    王爺和王大人适逢此會,隻因來此參拜迎奉回來的彌勒佛,謝玄你若要為宋悲風出頭沖着本人來吧!” 燕飛頓然對竺不歸改觀,此為唯一解決眼前死局的方法,就是以江湖的手法解決,手底下見真章,隻要竺不歸能擊退謝玄,謝玄當然再沒有大動幹戈的借口。

     如果謝玄落敗身亡,亦隻好怪自己技不如人,不但謝家沒法追究,北府兵将也沒有借口為他報仇,因為這是江湖規矩。

     謝玄唇角飄出一絲笑意,點頭道:“小活彌勒既肯賜教,謝某人當然樂于奉陪,請!” 司馬道子和王國寶交換個眼色,均看出對方眼中喜色。

    對竺不歸他們有絕對信心,此又為最佳的解決辦法,當然不會出言阻止。

     竺不歸緩緩步下石階,手往後探,取下挂在背上的無邊環。

     燕飛往一旁退開,他見過竺不歸出手對付宋悲風,知他武功高明,手上無邊環千變萬化,但卻沒有為謝玄擔心,暗忖他可以一劍擊退高手如任遙,對方又隻是竺不歸而非與任遙齊名的竺法慶,謝玄肯定不會失手。

     謝玄則仍是那副從容不迫的名士風範,緩步後移,來至寺前廣闊空地的中心處,似欣賞園景多于與勁敵生死決戰。

     在竺雷音的指使下,兩名僧徒把寺門關上,隔斷寺外群衆窺探的目光。

     謝玄和竺不歸隔丈對峙,決戰如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