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 章 掙紮求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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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感覺,使他感到非常痛快。

    燕飛常說自己是愛走險着和愛冒險的人,而這亦是他成功的原困。

    隻不知今次是否同樣靈光,否則他會就此一鋪把辛苦賺回來的所有老本賠掉。

     謝安徐徐道:“慕容垂是北方諸胡第一個自立為王的人,苻堅敗返長安,立即遣骁騎将軍石越率骁卒三千戍邺城,骠騎将軍張虹率羽林軍五千戍并州,又留兵四千配鎮軍毛當守洛陽,都為防備慕容垂,可見符堅對慕容垂的恐懼。

    ” 燕飛歎一口氣道:“苻堅淝水一戰後的本族氐兵已所餘無幾,現在又大部份分派出去防備慕容垂,怎鎮壓得住關中的京畿重地呢?” 謝安微笑道:“想不到小飛你剛蘇醒過來,已弄清楚苻堅在淝水慘敗後的情況。

    ” 燕飛聽他喚自己作小飛,湧起親切的感覺,點頭道:“百日夢醒,世上人事已翻了不知幾翻,教人感慨!” 謝安仔細打量他,正容道:“我不是故意拿話來開解你,若論觀人之術,我謝安若認第二,怕沒有人敢争認第一,小飛你絕非福薄之相,且眼内神光暗藏,不似失去内功修為之象,所以眼下的虛弱極可能是暫時的情況。

    ” 燕飛記起适才體内的暖流,問道:“安公試過看錯人嗎?” 謝安想起王國寶,頹然道:“人怎會沒有出錯的時候呢?” 燕飛聽得大生好感,亦出于對拓跋圭的關心,知道在一段時問内,幕容垂的成敗與拓跋圭息息相關,忍不住問道:“苻堅豈肯坐看慕客垂稱王,自須立加打擊,以免其它異族領袖紛起效尤。

    ” 謝安從容道:“這個當然,可惜苻堅再無可用之兵。

    而慕客垂最聰明處,是曉得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苻堅餘勢猶在,故舍洛陽而取荥陽,另一方面兵逼邺城。

    苻堅身在長安,鞭長莫及,徒呼奈何。

    ” 燕飛心中暗歎,在自己昏迷前,苻堅仍是威懾天下,不可一世。

    想不到短短幾個月,竟落至如此田地!世事的風雲變幻,确教人無法預測。

    道:“苻堅既奈何不了慕容垂,大秦危矣!” 謝安道:“正是如此,鮮卑族另一大酋慕容泓,知道慕容垂公然叛秦攻擊邺城,牽制着氐秦在關東的重兵,遂趁火打劫,起兵叛苻堅,還把苻堅派往監視他的軍隊打個落花流水。

    苻堅盛怒下竟遷怒姚苌,殺掉他的兒子,今姚苌盛怒起兵反擊,動亂像波起浪湧,一浪高于一浪,苻堅大勢已去,能捱過今年已相當不錯。

    ” 對慕容泓,燕飛比謝安更為熟悉。

    慕容部是鮮卑的大族,于魏明帝時入駐昌黎棘城,至晉武帝時部族漸盛,到晉室南渡,慕容部乘機攻占遼東,更為壯旺,以薊為都城,又奪下邺城,立國為燕,勢力空前強大。

    桓溫曾率兵五萬讨伐之,給慕容垂奮力抵禦,卒退桓溫。

    慕容垂亦因此役聲名大盛,招燕主之忌,陰謀加害,慕容垂遂投奔苻堅。

    燕至此大勢已去!不久即亡于苻堅之手。

     慕容晖、慕容泓、慕容文、慕容沖和慕容永五兄弟,是燕國國君幕容僑之于,慕容晖更是舊燕最後一任國君,被回來複仇的慕容垂俘虜,五兄弟同向苻堅俯首稱臣。

     五兄弟一向對拓跋部的燕代非常仇視,認為若非燕代與慕容氏的燕國分裂,該不會招來亡國之恨。

    所以慕客文慫恿苻堅,一于對拓跋部趕盡殺絕,不但令拓跋圭和燕飛自少流離失所,還害得燕飛痛失慈母。

     所以後來燕飛矢志報仇,勤修劍術,斬殺慕客文于長安街頭。

    縱使他現在失去武功,他卻曉得慕容晖四兄弟絕不會放過自己。

     慕容垂舍洛陽而取榮陽與邺城,不但因洛陽是四面受敵之地,不宜立足,更因該區是慕容燕國一向的根據地,乃祖廟在處之鄉。

     慕容垂與慕容晖等雖是堂兄弟,但因舊燕事實上是亡于幕容垂之手,從幕容泓等的角度去看,不論慕客垂如何有道理,仍是個叛族的人,雙方嫌隙極探,沒有和解的可能。

     在這樣的情況下,慕容垂更要扶植幕容泓諸兄弟的死敵拓跋圭,以之為西面的屏障,抗拒以關中為據地,勢力不在他之下的慕容泓兄弟。

     想通此點,燕飛再不那麼擔心拓跋圭的處境,且他深明拓跋圭的為人,為掙紮求存,拓跋圭會比任何人都有辦法。

     燕飛道:“北方由治歸亂,從統一走向分裂,安公會否乘此千載一時之機,發動北代?” 謝安凝望河水,默然片刻,忽又啞然失笑,繼而則搖頭歎息,卻沒有說話。

     燕飛想起拓跋圭對南晉的批評,陪他歎一氣,淡淡道:“是否朝廷并不熱心北代呢?” 謝安夷然道:“想不到我和小飛你一見如故,傾心相談,更因這兩個月來,我愈來愈感寂寞。

    小飛你識見之高,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