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突圍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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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飛一聲大喝:“随我走”,已彈離馬背,淩空一個筋鬥,蝶戀花離鞘而出,化作點點寒芒,劍随身走,往乞伏國仁和蓦容永迎上去。

    竟是正面硬撼的姿态。

     憑一句說話,拓跋珪和劉裕已同時─絲不誤地掌握到燕飛聯手突圍的心意,明白到敵人勢大至完全不成比例,即使分散逃走,仍無法拉薄敵人圍堵攔截的力量。

    而燕飛攻向敵人此刻最強橫的兩個人,更是對症下藥,一方面躲避箭矢,另一方面是制造混亂的形勢。

     想到這裹,兩人豈敢遲疑,也學燕飛般從馬背彈起,雙戟─刀,往領先淩空而來的乞伏國仁左右夾攻而去。

     所有這些動作在眨幾眼的高速内完成,乞伏國仁的玄鐵尺已狠狠擊中燕飛的蝶戀花。

    近三十支勁箭由各高處哨崗射下來,不過已人去馬空,遭殃的是無辜的馬兒。

     東門處的守兵湧出近一百人,如狼似虎的朝長街這端的戰場殺至。

    在苻堅行宮值班的親衛高手,亦湧出十多人來,仍未弄清楚敵我情況, “當”的─聲激響,乞伏國仁已像─團紅雲般橫飄往長街北面的房舍。

    乞伏國仁是不得不退避三舍,一來因仍未從與鬼臉怪人的一戰複元過來,身負内傷,且因想不到燕飛鬥膽至回身反擊,加上拓跋跬和劉裕的聯手,任他如何自負,如何痛恨燕飛,但終是性命要緊,隻好借力開溜。

     最慘的是慕容永,乞伏國仁一去,變成由他單獨面對三大高手的正面攻擊,手上鋸齒刀有力難施,窮于應付,不過,他終是一等一的高手,臨危不亂,欺三人不敢追擊,猛地沈氣使出個千斤墜,硬生生改變去勢,往地面墜跌下去。

     燕飛三人在他上方掠過,躍往第一樓的瓦面。

     此時第一樓屋脊上有四名秦兵,人人彎弓搭箭,卻不敢發射,因怕誤傷乞伏國仁和慕容永,這刻雖見到再無障礙,又因長街上滿是奔過來的自己人,隻要有一箭射空,勁箭便要投往己方人馬去。

     正猶豫間,三人已淩空殺至,劍光刀影戟氣鋪天蓋地的壓下來,慘叫聲中,四個秦兵濺血滾跌于瓦面的另一面的斜坡,直掉往後院。

     燕飛首先立足瓦脊,環目一掃,隻見大街小巷全是湧來的秦兵,隻要他們停下呼吸幾口氣,肯定将陷身重圍之内,休想有命離開。

     燕飛又大叫一聲:“這邊走”,雙足發力,奔往屋脊另一端,在短短兩丈許的距離間,不斷加速,到他足尖點在盡端,沖力積蓄至巅峰,就那麼全力騰空而去,直投往離地面高達十多丈的高空,有如沒入黑夜裹去。

     拓跋珪和劉裕都不曉得燕飛葫蘆内賣的是甚麼藥,要他們從第一樓往地面躍落,當然不會是問題,可是從十多丈的高空掉往地下,則可不是說笑的一回事,肯定輕則頭破骨折,重則一命歸天。

     不過,兩人對燕飛是信心十足,知道必有化險為夷的後着,且留在這裹是必死無疑,而最重要的是燕飛雖看似用足全力,事實上是留有餘力,所以其落點該有固定的目标。

     叱喝聲中,兩人緊随燕飛先後投往同─方向,射往第一樓适才三人落足處的箭矢全部落空。

     急怒攻心的乞伏國仁和慕容永,領着亂成一團的秦兵,從地面往三人追去。

    隐隐中,乞伏國仁感到這場圍捕有個很大的漏洞,就是三人可輕易混入搜捕的隊伍中,而由于己方人數太多,兼在黑夜,對方可輕易魚目混珠,不過這破綻已無法補救,若早一步能夠令所有人不準擅離崗位,各自固守為戰,三人将是插翼難飛,現在則是悔之已晚,隻希望能親自把三人截住,那是他唯一的機會。

     紀千千來到謝安身後,秀眉輕皺的道:“為何所有事,都像堆在這段時間發生?” 謝安凝望秦淮河對岸輝煌的燈火,耳内隐隐聽到青樓畫舫遙傳過來的管弦笙曲,淡淡道:“道理很簡單,幹爹因時日無多,不得不改變鎮之以靜的妥協策略,務要趁此時機,為江南的老百姓,盡點心力。

    ” 紀千千趨前一步,嬌癡的把纖手挽着謝安的臂彎,微嗔道:“幹爹不要再說甚麼時日無多好嗎?聽得千千心也煩亂起來,也覺得真像時日無多的樣子。

    幹爹定會長命百歲,領導我們漢人收複失去的河山。

    ” 謝安歎道:“自家知自家事,自從四十七歲那年因煉丹出岔子,差點走火入魔,後來雖被‘丹王’安世清出手相救,得回一命,然而遣害極深,直至今天仍未痊愈,最近更不時複發,使我知道壽元将盡,能多捱兩、三年,已是奇迹。

    ” 紀千千尚是首次聽聞此事,更是首次曉得謝安也曾沈迷丹術,緻出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