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功虧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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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司馬元顯和背後親随十多道目光全往他投過來,神色不善。

     宋悲風神色平靜,筆直走到司馬元顯身前,施禮後淡淡道:“安公着悲風來代千千小姐收下元顯公子的禮物。

    ” 司馬元顯雙目閃過怒色,神态仍保持平靜,皺眉道:“元顯當然不敢打擾安公,不過因元顯想當面向千千小姐賠罪,希望安公可行個方便,讓千千小姐賜見一面。

    ” 宋悲風表面絲毫不露出内心的情緒,心中卻是勃然震怒。

    即使司馬道子見着謝安,也不敢不賣謝安的賬。

    司馬元顯不論身份地位都差遠了,根本沒有向謝安說話的資格,然竟嚣張至此,難怪凡事一向淡然處之的謝安會動了真怒。

     宋悲風想到面子是人家給的這句話,立即神情不動的道:“安公還吩咐下來,若元顯公子不願把禮物交由悲風送上千千小姐,便請元顯公子連人帶禮給他滾離秦淮樓。

    ” 司馬元顯登時色變,想不到一向溫文爾雅的謝安如此對他不留餘地。

    他尚未決定要否立時發作,後面親随已有兩人拔劍撲出,大喝“奴材找死”,揮劍往宋悲風照頭照腦劈去,吓得立在一邊的沈老闆大驚跌退。

     不論司馬元顯如何自恃乃父威勢,仍曉得絕不能對謝安的随員動武,正要喝止,事情已告結束。

     宋悲風腰佩的長劍閃電離鞘,登時寒氣劇盛,司馬元顯眼前盡是森寒劍氣,如有實質,包括司馬元顯在内,人人均感到此時若作任何異動,将變為所有劍氣集中攻擊的目标。

     如此劍法,确是駭人之極。

     衆人雖久聞宋悲風和他的劍,可是因從未見過他出手,并不太放在心上,到此刻終領教到他的手段。

     慘叫聲起,兩名攻擊者跄踉跌退,兩把長劍當啷聲中掉在地上,劍仍是握在手裡,隻是手已齊腕和主人分開,一地鮮血,血泊裹握劍的兩隻斷手,令人看得矚目驚心。

     “锵!” 宋悲風還劍鞘内,神色木然,像沒有任何事情發生過,從容瞧着臉上再沒有半絲血色的司馬元顯,油然道:“安公吩咐下來的事,縱使悲風會為此丢命,悲風亦必會盡力為他辦妥。

    ” 司馬元顯聽着手下為兩名傷者匆匆敷藥包紮的聲音,雖是恨不得立即拔劍把眼前可怕的劍手斬成肉醬,卻更清楚縱是群起圍攻,怕亦無法辦到。

    即使他老爹肯親自出馬,單打獨鬥,亦無必勝的把握。

    倏地立起來,怒喝道:“沒用的東西!我們走!” 大步踏出,忽然轉身戟指宋悲風道:“宋悲風!你給我記着!這筆債我定會千百倍的讨回來。

    ” 宋悲風哈哈一笑,毫不在乎的轉身去了,留下氣得臉色發青的司馬元顯和手下們。

     果如劉裕所料,邊荒集北邊仍停留在伐木的階段,西邊外圍木栅隻完成小半,如若工程完成,把邊荒集包含的大木寨,将把穎水兩岸的廣闊地區規劃在寨内,穎水則穿過木寨,往南流去。

     邊荒集的西南,穎水的東岸,營帳似海,不住有船從上遊駛來,邊荒集的碼頭上泊着以百計的大小船隻,處處風燈火把,照得邊荒集内外明如白晝。

     以萬計的荒人和秦兵,正辛勤地伐木運木,荒人指的是原屬邊荒集各胡幫的徒衆,若他們曉得會被迫日以繼夜的作苦工,恐怕都會學漢人般大舉逃亡,不過此時當然悔之已晚。

     各幫會的荒人穿的當然是布衣便服,秦兵也脫下甲胃,動手作業,尤有利者是伐下的木材,東一堆西一堆的方着,形勢混亂,人人疲态畢露,即使有人在他們身前走過,也肯定沒有理會的閑暇或精神。

     劉裕和燕飛伏在附近一座山坡的草樹叢内,觀察形勢。

     伐木的場地雖是一片混亂,可是邊荒集的東、北牆外卻是刁鬥森嚴,牆頭高處均有秦兵在放哨。

     穎水兩岸的守衛更是緊張,哨崗處處。

     劉裕頭痛的道:“若可下一場大雨便好哩!” 燕飛道:“唯一方法,是從穎水北面潛遊過來,便可從高彥說的秘渠偷進集内去。

    ” 劉裕皺眉道:“兩岸的哨崗分布于長達兩裡的水道兩旁,我們是沒有可能在水底閉氣這麼久的,能捱半裡水程已非常了得。

    ” 燕飛道:“劉兄是否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