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 子時之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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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左手鞘凝起十成真勁,人往橫移,往首先襲來的螺旋勁掃擊。

     “蓬”! 真氣交擊,兩人同時劇震。

     寇仲似欲撲前,氣牆正力壓蓋蘇文,後者再喝一聲,橫在頭頂的清鋼重刀疾劈而下,氣牆翻滾往兩邊,就若大海的水往兩旁牆立而起,現出水底的通行之路。

     蓋蘇文别無選擇,因怕寇仲乘勢殺來,隻好先發制人,以勢就勢,從氣牆被破開的無形通道全速飛掠,右手重刀化為閃電似的精芒,橫過兩丈的空間,以雷霆萬鈞之勢直擊寇仲。

     他終于被迫化守為攻,不得不變。

     豈知作勢攻擊的寇仲并沒有如他所料的施出“擊奇”,真正用的是“兵詐”,引得對手變招來攻。

    其中微妙精采處,瞧得金正宗等人目為之眩,歎為觀止。

     寇仲面對重刀破天開地的駭人攻擊,仍是不慌不忙,井中月朝前虛刺十多記,發出十多道刀氣,每一注刀氣均先一步擊中對方刀體,正是活學活用,把甯道奇散手招内的其中一撲,用在他八法的“棋奕”上,以人奕刀,以刀奕敵。

     “叮”! 狂猛的攻勢忽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寇仲的井中月不但成功擋格蓋蘇文驚天地泣鬼神的一擊,還成功地把重刀吸個牢實。

     蓋蘇文暴喝一聲,左手鞘照頭照面往寇仲掃劈。

     寇仲一聲長笑,暗施不死印心法,體内真氣死化為生,氣流逆轉。

     “嗆”! 無可抗拒的刀勁怒濤狂浪般侵入蓋蘇文的重刀,硬把他震開三步,左手鞘掃在空處。

     蓋蘇文随手抛掉刀鞘,仰天笑道:“若我尚要堅持下去,将變成卑鄙無恥之徒。

    領教啦!我蓋蘇文今晚便走,再不過問長安的事。

    ” 沉落雁去後,侯希白從淩煙閣回來,在床旁坐下歎道:“今趟有麻煩哩!” 以徐子陵的灑脫,由于牽涉到師公,也頗聽得心驚膽跳,苦笑道:“說吧!希望我受得起。

    ” 侯希白頹然道:“該說是寇仲是否受得起。

    ” 徐子陵大吃一驚,道:“甚麼一回事?” 侯希白道:“剛才到淩煙閣得見你們瑜姨,長話短說的告訴她我為你們傳話,須把今夜子時之約延至明晚,豈知她大發雷霆,說你們師公最痛恨不守信約的人,這樣胡來會令你們與師公的關系惡化。

    唉!我迫于無奈下隻好坦言虛假的真相,告訴她你被婠婠重創。

    你們瑜姨着我稍等片刻,讓她好去向師公請示,回來時告訴我,師公令示,如若寇仲今晚子時不到淩煙合湖心亭見他,他會親到掖庭宮尋寇仲晦氣。

    ” 徐子陵聽得眉頭大皺,他情願約戰者變成畢玄,那寇仲至少可全力與之周旋,但對傅采林卻是顧忌重重,有敗無勝,因不能不看娘的情份。

     侯希白頭痛的道:“怎辦好呢?” 徐子陵苦笑道:“一切待寇仲回來再說吧!” 寇仲心情輕松的離開涼園,連自己也滿意處理蓋蘇文的手法,既保留對方顔面不傷和氣,又使蓋蘇文不緻卷入明天的大戰内,削弱李建成方面的實力。

    不由想到自己下一步的行動,應否假作因徐子陵受重創,他寇仲急怒攻心下四處找人洩憤,乘機直闖東宮,挑戰楊虛彥,宰掉這小子,但又怕會影響明天的行動,正猶豫間,别頭回望,跋鋒寒從後方趕上來,笑道:“好小子,竟被你捷足先登,搶去我的蓋大帥。

    ” 寇仲讓他來到身旁,大家并肩舉步,欣喜的道:“你瞧着我從涼園出來嗎?” 跋鋒寒油然道:“看你趾高氣揚的樣兒,是否殺得蓋蘇文東戈曳甲的滾回老家?” 寇仲微笑道:“高手過招,何用分出勝負,我隻是追得他兩度落在下風,五把刀掉剩三把,兼之痛陳利害,大家和氣收場,他立即率隊離城。

    哈!你剛才到那裡去?” 跋鋒寒道:“算他走運,我絕不會像你那麼好相與。

    ” 寇仲道:“快答我的問題,勿要顧左右而言他,你早前是否去追芭黛兒?” 跋鋒寒搭上他肩膊,歎道:“兄弟的心意怎瞞得過你,我和芭黛兒有一套聯絡手法,若她想讓我找到她,會在東門留下暗記,現在她已遷離皇宮,在朱雀大街一間客棧落腳,我仍未決定該否去見她。

    正在街上無主孤魂的閑蕩,忽然想起蓋蘇文,豈知遇上你。

    ” 寇仲正要說話。

     跋鋒寒道:“看!” 此時兩人來到皇城附近,寇仲循跋鋒寒目光瞧去,烈瑕正施施然步出朱雀大門,朝與他們相反的方向舉步。

     寇仲大喜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小子時辰到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