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 勝負一屆

關燈
點數下注,賠注由一賠一随不同賭法增加,而押中機會均恍以三粒骰子總點數押注為高。

     寇仲對賭骰寶并不在行,順口問道:“賭總點數的賠率是多少?” 許留宗一派賭林高手風範,聞言淡淡道:“是一賠十六。

    ” 寇仲為之咋舌,雖弄不清楚這賠率是如何定出來,亦知中寶率微乎其微,否則六福早關門大吉。

    一賠十六,五千兩要賠八萬兩通寶,等若近三千兩黃金,是個驚人的大數目。

     白清兒忍不住俯身湊到徐子陵耳旁,呵氣如蘭的輕輕道:“匡大人确夠豪氣,可是五千兩不是個小數目,足可替清兒贖身,匡大人須下思而行。

    ” 徐子陵曉得她想分自己心神,微笑道:“這樣夠刺激嘛!” 随手挑出一副骰子,遞給許留宗,後者高舉骰子,讓所有人清楚看到,接着投進盅内,封蓋,倒轉平放桌上。

     氣氛更趨緊張。

     徐子陵知道許留宗搖盅在即,忙收攝心神,精神晉入精妙如神的境界,感覺到每一粒骰子在盅内的情況,雖然他并不能神通廣大至知道骰子現時向上的點數,可是當骰子搖晃碰撞,他可從聲音的輕重絲毫不爽的分辨出來。

     許留宗目注徐子陵,以充滿挑戰的語氣道:“匡大人肯定是聽骰的高手,小人獻醜哩!” 兩手前探,捧起骰盅,手法娴熟輕巧,圍觀者同聲喝采,把更多人吸引到這桌來,層層疊疊,擠得水洩不通。

     寇仲首次為徐子陵擔心起來,這許留宗肯定是搖骰盅的高手,可令懂聽骰的人被愚,而徐子陵卻是挑戰,己聽骰能力的極限,須把三粒骰子的點數完全掌握。

     徐子陵灑然聳肩,道:“許老師請!” 白清兒訝道:“匡大人對着賭桌,頓變成另一個人似的。

    ” 寇仲心中大懔,醒悟到他和徐子陵确會在某種情況下回複自己原形,現出破綻。

     徐子陵與他交換個眼色,心神絲毫不亂,漫不經意的答道:“這就叫賭徒本色,更是我樂此不疲的原因,隻有在這一裡,才能尋回真我。

    ” “叮叮咚咚!” 許留宗搖響骰盅,在時間拿捏上顯出一派賭林高手風範,若徐子陵因說話分神,定着他道兒。

     徐子陵的心神全集中到在盅内瘋子般躍跳交碰不休的三粒骰子上,腦海幾可現出其中真像,絲毫不受許留宗忽輕忽重、快緩無度的搖盅手法所惑。

     就在此時,他感應到白清兒右手手指往他脅下要穴刺來,勁氣斂而不發,錯非他這種級數的高手,休想發覺。

    到指尖及體,突如奇來的真氣,力足可震斷他的心脈,以他的功力仍是難逃死劫。

     心念電轉下,他明白到自己和寇仲均犯下同一錯誤,是沒把白清兒放在心上,而事實上她是近乎婠婠那級數的魔門新一輩高手,才智更不會差到那裡去。

     難道她看破自己是徐子陵? 不會的。

     她隻是試探,他猛下決心于賭此明的一注的同時卻暗裡應付另一賭局。

     手指在觸體前收回去,像從沒發生過。

     “砰”! 骰盅離手放回桌上去。

     徐子陵暗叫糟糕,他因被白清兒分散心神,雖然所料不差,白清兒隻是摸他底子,而非真要殺他,可是卻令他聽不到骰子“落地”那最關鍵的一刻。

     許留宗信心十足的喝道:“各位請押寶,手快有!手慢無!” 衆人紛紛押注,沒有人計較徐子陵會押那一個點數,因認為他必輸無疑,而徐子陵自家知一家事,他早輸掉此局。

     寇仲感覺到他的裡一樣,知機的啞然失笑道:“賭總是有輸有赢的,今趟輸不代表下趟也輸,兄弟!押下去吧!” 這麼說,池生春等登時曉得這匡文通聽骰失靈,功力有所未逮,輸個一塌糊塗。

     徐子陵明白寇仲的意思,他們既知道香貴藏身處,今晚縱狠勝而回,隻是錦上添花。

    輸掉又如何?有什麼大不了,五千丙他們當然付得起。

     想到這裡,心中釋然,心靈立時晉入晶明剔透的境界。

     許留宗催促道:“匡大人!就隻剩下你哩!” 桌上滿布大小注碼,徐子陵成為各人目光的衆矢之的。

     徐子陵忽又想到另一個新的問題,假若他輸掉此局,已生疑心的白清兒會否懷疑他高明至因曉得她曾施暗襲,故分神下聽不到骰子落點。

    當然,如果他押個正着,白清兒再沒有懷疑他的理由。

     池生春可厭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道:“匡大人可待下一局落注的。

    ” 就在這勝敗擊于一線的緊張時刻,徐子陵的腦海清晰無誤地浮現三粒骰子的點數。

     他無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