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 公主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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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寇仲道:"楊文幹選西市亦是同樣道理,靠近永安渠有事時逃起來怎都方便些兒。

    "侯希白道:"我和老跋多次往合昌隆踩場,均怕打草驚蛇而放棄潛偷進去,日間時合昌隆幹的是糧油生意,表面看不出有何異樣處。

    "寇仲道:"我敢肯定楊文幹是躲在裡面,到我人手足夠,我們就以雷霆萬鈞之勢殺他娘一個雞犬不留,打亂香家和楊虛彥的陣腳。

    "徐子陵不悅道:"勿要逞強,我們争取的不是一時之快,而是最後的勝利。

    "寇仲賠笑道:"我隻是說着玩兒,用以配合現在飛檐走壁的江湖勾當。

    "侯希白啞然失笑道:"如這就叫談笑用兵,必然氣死以此名傳千古的諸葛武侯。

    "寇仲以肘輕撞徐子陵一記,道:"你先出馬,看清楚情況我們才現身。

    "就在此時,徐子陵和寇仲同時心生警兆,先交換個眼色,然後一起扭頭往後瞧去。

     侯希白稍遲一線生出感應,朝後望時石之軒幽靈般現身于風雪交加的檐頭,眨眼光景來到三人後方,淡淡道:"若非聽到你們輕松的對話,還以為你們是來刺殺我呢。

    "三人保持蹲跪的姿勢,侯希白恭敬的喚一聲"師尊"。

     寇仲暗叫一聲慚愧,如真的是來進行刺殺,眼下肯定吃大虧,偷雞不看蝕把米。

    若被石之軒"鬧上官府",更是吃不完兜着走,尴尬的道:"邪王你的警覺性很高,今我幾乎懷疑你是不用睡覺的。

    "石之軒微笑道:"今夜是特别的一夜,我并沒有打算睡覺,還準備天明前去向你們問好。

    "徐子陵訝道:"邪王的話隐含深意,不知意何所指?"石之軒不答反問道:"跋鋒寒不在長安嗎?"寇仲坦然道:"跋兄弟他另有要務,不能分身。

    "石之軒忽然雄軀微顫,朝曲江水道瞧去。

     三人循他目光瞧去,隻見風雪深處的水道現出十多條快艇的影子,艇上人影幢幢,無聲無息的朝石之軒的秘巢駛來,且不斷有人躍往石岸,往秘巢潛去。

     石之軒雙日殺機大盛,冷哼一聲,透出冷酷殘忍的意味,語氣卻出奇的平靜道:"随我來。

    "三人随他高竄低伏的從城東南來至城商位于西市外的渠岸旁的一所民房,于此石之軒另一秘巢的廳堂坐下,默然圍着廳心的圓桌。

     石之軒回複高深莫測的常态,淡淡道:"所以我說這是個特别的晚上,我的殺人名單上,又多出一個名字。

    "寇仲等明白過來,石之軒應是曾把藏處透露予某人知曉,試探對方的忠誠,卻給對方出賣。

    石之軒部署這行動的時機大有分寸,待他們的"司徒福榮"隊伍抵達長安後方始進行,縱使出事後仍可和他們保持聯絡,由此看石之軒對與他們合作刺殺趙德言一事,确具誠意。

     徐子陵問道:"是否安隆?"石之軒搖頭道:"我早對安隆絕望,雖是我指使他接近虛彥,卻從他洩露不死印法的訣要曉得他膽敢背叛我。

    我石之軒未取他狗命,隻因他尚有利用的價值。

    "頓了頓續道:"你們有否婠婠的消息?"徐子陵搖頭表示沒有。

    心中想的卻是此人若非安隆,會是何方神聖?可肯定的是此人當是李淵身邊的人,所以可在曉得石之軒藏處後,立即策動李淵對他進行突襲。

    此事會對石之軒生出甚麼影響? 石之軒淡淡道:"屋内的燈火,是我和那狗娘養的約好的暗号,表示我在屋内。

    "轉向寇仲道:"少帥今晚可有興趣殺幾個人來玩玩?"寇仲沉聲道:"那要看殺的是誰。

    "石之軒微笑道:"當然是少師不高興他們活在世上的人。

    "寇仲一呆道:"楊文幹?"石之軒哈哈一笑,道:"他的生死,此刻完全由少帥決定。

    我隻是借幹掉他向虛彥那叛徒發出警告,讓他瞧着支持他的人逐一身死,嘗嘗孤立無援的滋味。

    "徐子陵道:"倘打草驚蛇,對我們刺殺趙德言的行動有害無利。

    "石之軒淡淡道:"子陵的江湖經驗仍未夠老到。

    我隻是藉此試探你們對付香家的手段,是屬于那種形式?這麼看你們該有完整計劃,能把香家連根拔起,所以堅持小不忍則亂大謀的守則,對嗎?"三人聽得臉臉相觑,那想得到幾句話就被石之軒看穿他們許多決策。

     石之軒歎道:"今晚之事令我對将來的發展大為失算。

    你們最好把來長安的全盤計劃說出,以免被我無意中破壞。

    "三人你眼望我眼,一時不知該如何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