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高塔入雲盟九鼎，快招如電顯雙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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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法！&rdquo縱身直上。
周绮叫道：&ldquo趙三叔，你沒輸啊，幹麼這麼客氣？&rdquo趙半山微微一笑，道：&ldquo她劍法好極啦，咱們去看看陸大爺的武當派功夫。
咦，周姑娘，你幹麼這般客氣，叫我三叔？七弟可叫我三哥。
&rdquo周绮臉一紅道：&ldquo我隻跟爹爹叫。
&rdquo楊成協笑道：&ldquo那麼你叫他七叔麼？&rdquo說着向徐天宏一指。
周绮道：&ldquo呸，他想麼？&rdquo各人知道己方人多，敵人雖然武功精湛，料也無能為力，大家一面說笑，一面奔上塔去。
第九、第十兩層悄無一人，沖進第十一層時，隻道陸菲青定在和那老婦鬥劍，哪知室中空蕩蕩地竟無人影。
衆人吃了一驚，疾忙再上，将進室内，已聽得刀劍交并，铮铮有聲，一進門，隻見周仲英使開金背大刀，風聲虎虎，正和那白發老婦激戰，一個刀大力沉，一個劍走輕靈，一時不分高下。
陳家洛把乾隆拖在一角，坐在榻上觀戰。
徐天宏一打手勢，楊成協、石雙英兩人守住窗口。
徐天宏叫道：&ldquo抛下兵器，饒你不死！&rdquo老婦見身陷重圍，并不畏懼，刷刷刷數記進手招數。
周绮道：&ldquo這人的劍術和一個人很像，你說是麼？&rdquo徐天宏道：&ldquo不錯，我也覺得奇怪。
&rdquo那老婦把周仲英迫退一步，突然一拉桌子，擋在胸前，貼牆而立。
周仲英一刀急斬，險險砍在桌上，疾忙收刀。
那老婦轉頭向乾隆叫道：&ldquo你是皇帝嗎？&rdquo 乾隆忙道：&ldquo我是皇帝，我是皇帝，救兵都來了麼？&rdquo那老婦一躍上桌，突然舉劍當胸，如一隻大鳥般向他急撲過去，一招&ldquo鵬搏萬裡&rdquo，向乾隆胸口直刺。
這一劍去勢既快且狠，群雄隻道她是乾隆的手下前來搭救，哪知忽然行刺，這一下大出意料之外，人人均是愕然失色，手足無措。
陳家洛雖然站在乾隆身旁，但這劍實在來得太快，也是不及抵擋，立即左手雙指一骈，向老婦脅下要穴點去，這是攻敵之不得不救。
老婦劍尖将及乾隆胸口，突見陳家洛手指襲到，左掌&ldquo金龍探爪&rdquo，自下向上一撩，随即反手抓出，這是三十六路大擒拿法中的厲害招數，和點穴有異曲同工之妙，陳家洛隻要腕脈被抓，當時就得全身癱軟。
就這樣，她右手劍的勢道緩得一緩，陳家洛右手已拔出短劍，向上急架，铮的一聲，火星飛濺，左手跟着反擊敵人面門。
這一招之後，緊着下面還有一腿，叫作&ldquo上下交征&rdquo。
那老婦拳術娴熟，見他左手擊來，又伸左掌抓拿，下盤向右閃避，手中劍刺向對方咽喉。
不料陳家洛的&ldquo百花錯拳&rdquo每一招均與衆不同，老婦向右閃避，他一腳偏從右方踢來，好在她長劍亦已刺出，陳家洛腿力尚未使足，随即收勢。
兩人均起疑心，危勢既解，各退兩步。
陳家洛把乾隆往身後一拉，擋在他面前，拱手道：&ldquo請教老太太高姓？&rdquo這時那老婦也在喝問。
兩人語聲混雜，都聽不清楚對方說話。
陳家洛住了口，那老婦重複一遍剛才的問話：&ldquo你這短劍哪裡來的？&rdquo陳家洛聽得她不問别事，先問短劍，倒出于意料之外，答道：&ldquo是朋友送的。
&rdquo老婦又問：&ldquo甚麼朋友？你是皇帝侍衛，她怎會送你？天池怪俠是你甚麼人？&rdquo陳家洛先答她最後一問：&ldquo天池怪俠是晚輩恩師。
&rdquo他想老婦劍刺乾隆，定是同道中人，見她年齡既長，武功又高，是以自稱晚輩。
那老婦嗯了一聲，道：&ldquo這就是了。
你師父雖然為人古怪，卻是正人君子，你怎麼丢師父的臉，來做清廷走狗？&rdquo 楊成協忍耐不住，喝道：&ldquo這位是我們陳總舵主，你别胡言亂道。
&rdquo那老婦面露詫異之色，問道：&ldquo你們是紅花會的？&rdquo 楊成協道：&ldquo不錯。
&rdquo 那老婦轉向陳家洛，厲聲道：&ldquo你們投降了清朝麼？&rdquo陳家洛道：&ldquo紅花會行俠仗義，豈能對滿清屈膝？老太太請坐，咱們慢慢談。
&rdquo那老婦并不坐下，面色稍和，又問：&ldquo你這短劍哪裡來的？&rdquo 陳家洛見到她武功家數，聽她二次又問短劍，已料到幾分，說道：&ldquo是一位回部朋友送的。
&rdquo其時男女間授受物品，頗不尋常，陳家洛雖是豪傑之士，胸襟豁達，當着衆人之面也有些說不出口。
那老婦又問：&ldquo你識得翠羽黃衫嗎？&rdquo陳家洛點點頭。
周绮見他吞吞吐吐，再也忍不住了，插嘴道：&ldquo就是霍青桐姊姊送的。
你也認識她嗎？那麼咱們是一家人啦！&rdquo那老婦道：&ldquo她是我的徒弟。
&rdquo陳家洛行下禮去，說道：&ldquo原來是天山雙鷹兩位前輩到了，晚輩們不知，多有冒犯。
&rdquo 那老婦身子稍側，不受這禮，森然問道：&ldquo既說是一家人，幹麼你們卻幫皇帝，不讓我殺他？&rdquo 楊成協等見陳家洛對她很是恭敬，而這老太婆卻神态倨傲，都感氣惱。
這時常氏雙俠也已從窗口跳進室内，常赫志道：&ldquo皇帝是我們抓來的，要殺也輪不到你。
&rdquo那老婦咦了一聲道：&ldquo皇帝是給你們抓來的？&rdquo 陳家洛道：&ldquo前輩有所不知，皇帝确是我們請來的。
我們隻當兩位是清宮侍衛，前來打救皇帝，因此一路上攔截。
兩位前輩武功實在高明之極，我們衆兄弟不是對手，沒能攔住，以緻生了誤會。
&rdquo其實紅花會群雄已把二人截住，衆人都知他這話是謙遜之辭。
那老婦忽然探身窗外，縱聲大叫：&ldquo當家的，你下來。
&rdquo過了半晌，不聞回答，忽然飕的一聲，塔下一枝箭直射上來。
老婦伸左手抓住箭尾，轉身一擲，那枝箭插在桌面之上，箭尾不住顫動，厲聲喝道：&ldquo無信小輩，怎地又放暗箭？&rdquo 陳家洛道：&ldquo前輩勿怒，塔下兄弟尚未知情，以緻得罪，回頭叫他們賠禮。
&rdquo走到窗口，自下喊道：&ldquo是自己人，别放箭！&rdquo語聲未畢，又是一箭射到。
這時陳家洛也已看得清楚，下面千餘名清兵已将六和塔團團圍住，彎弓搭箭，見窗口有人探頭就射箭上來。
陳家洛對趙半山道：&ldquo三哥，你去派人守住塔門，别沖出去厮殺。
&rdquo趙半山應聲下去。
周仲英道：&ldquo這位是雪雕關老師父吧，在下久仰得很。
&rdquo 那老婦正是雪雕關明梅，是秃頭老者陳正德的妻子，兩人一高一矮，一個秃頭，一個白發，江湖上人稱秃鹫雪雕，合稱天山雙鷹。
關明梅聽了周仲英的話，微微點頭。
陳家洛道：&ldquo這位是鐵膽周仲英周老英雄。
&rdquo關明梅道：&ldquo嗯，我也聽到過你的名頭。
&rdquo說到這裡，忽然張口大叫：&ldquo當家的，快下來，你在幹甚麼呀？&rdquo她正說得好好的，夾如其來的一聲大喊，把衆人都吓了一跳。
周仲英道：&ldquo陳老師父在和無塵道長鬥劍，咱們快去把事情說清楚。
&rdquo 陳家洛向常氏雙俠使個眼色。
雙俠會意，走到乾隆身旁監視。
陳家洛和關明梅等奔上梯級，走到第十三層來，在梯級上卻不聞刀劍之聲，群雄都有點擔憂，心想這兩人武功卓絕，出手快速，兩虎相争，必有一傷，如那一個失手疏虞，都是終身恨事。
關明梅卻漫不在意，知道丈夫平生罕遇敵手，決不緻有甚失閃。
衆人剛到室門，隻見白刃耀眼，滿室劍光，兩個人影在鬥室中盤旋飛舞，雖隻兩栖劍相鬥，但金刃劈風之聲，有如數十人交戰一般。
群雄剛站定，無塵和陳正德又已拆了十餘招。
兩人鬥到酣處，劍法一招緊似一招，點到即收，雙劍不交。
關明梅本來托大，但看到兩人拆了數十招後，丈夫絲毫未見便宜，不由得暗暗心驚：&ldquo怎地江南竟有如此人物？&rdquo隻見兩人越鬥越緊，兀自分不出高下。
陳家洛叫道：&ldquo道長，是自己人，請住手吧！&rdquo無塵舉劍一封，退後一步。
陳正德殺得性起，劍招連綿，劍鋒不離敵手左右。
無塵退後一步，他一劍&ldquo神駝駿足&rdquo刺了過去。
無塵向左一閃，還了一劍。
兩人又交數招。
關明梅叫道：&ldquo當家的，他們是紅花會！&rdquo 陳正德一怔，說道：&ldquo是嗎？&rdquo他勢道微緩，高手鬥劍，直無毫發之差，隻聽得嗤的一聲，右邊衣襟已被無塵一劍穿過，這還是無塵聽了陳家洛的話後手下容情，否則這一劍當更為狠辣。
陳正德大怒，喝道：&ldquo好老道！&rdquo刷刷刷連環三劍。
無塵一步不退，還了四劍。
兩人又鬥數十招。
陳正德使出&ldquo三分劍術&rdquo中的絕招，虛虛實實，變幻莫測。
無塵展開&ldquo追魂奪命劍法&rdquo，七十二路正變中包藏八十一路奇變。
隻見陳正德一劍&ldquo冰河開凍&rdquo，向無塵右臂直劈下來。
無塵向左側讓，陳正德長劍突然上撩，&ldquo夜半烽煙&rdquo，迅捷絕倫。
哪知無塵沒了左臂，這時反占便宜，喝道：&ldquo好劍法！&rdquo一劍&ldquo孟婆灌湯&rdquo，直刺敵喉。
陳正德這劍撩了個空，心頭一驚：&ldquo老胡塗！他沒左臂，我怎地使上了這招？&rdquo心念甫動，無塵長劍劍尖已指到咽喉。
來劍勢若電閃，陳正德再也不及閃讓，敗中求勝，舉劍橫削，眼見已不免兩敗俱傷。
衆人大驚，呼叫聲中，無塵突向右倒，将陳正德來襲之勢讓過，回劍接住來劍，隻聽當的一聲，兩劍顫動，聲若龍吟，嗡嗡之音，良久不絕。
無塵右膝跪地，雙劍交并，兩人都不敢移動，各運内力，勢均力敵，兩柄純鋼的長劍相交處各生缺口，慢慢互相陷入。
陳家洛見情勢危急，接過楊成協手中鋼鞭，搶上前去要将兩人隔開，剛跨出一步，隻聽得頭頂一人哈哈長笑，叫道：&ldquo好劍法，好劍法！&rdquo語聲方畢，人影下堕，铮的一聲，無塵和陳正德雙劍齊斷。
兩人各向前竄出數步，才收住勢子，各持半截斷劍，轉過身來，隻見一人笑吟吟的站在中間，手中長劍如一泓秋水。
無塵見從梁上跳下來的是陸菲青，微微一笑，道：&ldquo好劍！&rdquo 陳正德紅起了眼，撲上去要和他拚鬥。
陸菲青笑道：&ldquo秃兄，你不認得小弟了嗎？&rdq
周绮叫道：&ldquo趙三叔，你沒輸啊，幹麼這麼客氣？&rdquo趙半山微微一笑，道：&ldquo她劍法好極啦，咱們去看看陸大爺的武當派功夫。
咦，周姑娘，你幹麼這般客氣，叫我三叔？七弟可叫我三哥。
&rdquo周绮臉一紅道：&ldquo我隻跟爹爹叫。
&rdquo楊成協笑道：&ldquo那麼你叫他七叔麼？&rdquo說着向徐天宏一指。
周绮道：&ldquo呸，他想麼？&rdquo各人知道己方人多，敵人雖然武功精湛，料也無能為力，大家一面說笑，一面奔上塔去。
第九、第十兩層悄無一人，沖進第十一層時，隻道陸菲青定在和那老婦鬥劍，哪知室中空蕩蕩地竟無人影。
衆人吃了一驚，疾忙再上，将進室内，已聽得刀劍交并，铮铮有聲，一進門，隻見周仲英使開金背大刀，風聲虎虎，正和那白發老婦激戰，一個刀大力沉，一個劍走輕靈，一時不分高下。
陳家洛把乾隆拖在一角，坐在榻上觀戰。
徐天宏一打手勢，楊成協、石雙英兩人守住窗口。
徐天宏叫道：&ldquo抛下兵器，饒你不死！&rdquo老婦見身陷重圍，并不畏懼，刷刷刷數記進手招數。
周绮道：&ldquo這人的劍術和一個人很像，你說是麼？&rdquo徐天宏道：&ldquo不錯，我也覺得奇怪。
&rdquo那老婦把周仲英迫退一步，突然一拉桌子，擋在胸前，貼牆而立。
周仲英一刀急斬，險險砍在桌上，疾忙收刀。
那老婦轉頭向乾隆叫道：&ldquo你是皇帝嗎？&rdquo 乾隆忙道：&ldquo我是皇帝，我是皇帝，救兵都來了麼？&rdquo那老婦一躍上桌，突然舉劍當胸，如一隻大鳥般向他急撲過去，一招&ldquo鵬搏萬裡&rdquo，向乾隆胸口直刺。
這一劍去勢既快且狠，群雄隻道她是乾隆的手下前來搭救，哪知忽然行刺，這一下大出意料之外，人人均是愕然失色，手足無措。
陳家洛雖然站在乾隆身旁，但這劍實在來得太快，也是不及抵擋，立即左手雙指一骈，向老婦脅下要穴點去，這是攻敵之不得不救。
老婦劍尖将及乾隆胸口，突見陳家洛手指襲到，左掌&ldquo金龍探爪&rdquo，自下向上一撩，随即反手抓出，這是三十六路大擒拿法中的厲害招數，和點穴有異曲同工之妙，陳家洛隻要腕脈被抓，當時就得全身癱軟。
就這樣，她右手劍的勢道緩得一緩，陳家洛右手已拔出短劍，向上急架，铮的一聲，火星飛濺，左手跟着反擊敵人面門。
這一招之後，緊着下面還有一腿，叫作&ldquo上下交征&rdquo。
那老婦拳術娴熟，見他左手擊來，又伸左掌抓拿，下盤向右閃避，手中劍刺向對方咽喉。
不料陳家洛的&ldquo百花錯拳&rdquo每一招均與衆不同，老婦向右閃避，他一腳偏從右方踢來，好在她長劍亦已刺出，陳家洛腿力尚未使足，随即收勢。
兩人均起疑心，危勢既解，各退兩步。
陳家洛把乾隆往身後一拉，擋在他面前，拱手道：&ldquo請教老太太高姓？&rdquo這時那老婦也在喝問。
兩人語聲混雜，都聽不清楚對方說話。
陳家洛住了口，那老婦重複一遍剛才的問話：&ldquo你這短劍哪裡來的？&rdquo陳家洛聽得她不問别事，先問短劍，倒出于意料之外，答道：&ldquo是朋友送的。
&rdquo老婦又問：&ldquo甚麼朋友？你是皇帝侍衛，她怎會送你？天池怪俠是你甚麼人？&rdquo陳家洛先答她最後一問：&ldquo天池怪俠是晚輩恩師。
&rdquo他想老婦劍刺乾隆，定是同道中人，見她年齡既長，武功又高，是以自稱晚輩。
那老婦嗯了一聲，道：&ldquo這就是了。
你師父雖然為人古怪，卻是正人君子，你怎麼丢師父的臉，來做清廷走狗？&rdquo 楊成協忍耐不住，喝道：&ldquo這位是我們陳總舵主，你别胡言亂道。
&rdquo那老婦面露詫異之色，問道：&ldquo你們是紅花會的？&rdquo 楊成協道：&ldquo不錯。
&rdquo 那老婦轉向陳家洛，厲聲道：&ldquo你們投降了清朝麼？&rdquo陳家洛道：&ldquo紅花會行俠仗義，豈能對滿清屈膝？老太太請坐，咱們慢慢談。
&rdquo那老婦并不坐下，面色稍和，又問：&ldquo你這短劍哪裡來的？&rdquo 陳家洛見到她武功家數，聽她二次又問短劍，已料到幾分，說道：&ldquo是一位回部朋友送的。
&rdquo其時男女間授受物品，頗不尋常，陳家洛雖是豪傑之士，胸襟豁達，當着衆人之面也有些說不出口。
那老婦又問：&ldquo你識得翠羽黃衫嗎？&rdquo陳家洛點點頭。
周绮見他吞吞吐吐，再也忍不住了，插嘴道：&ldquo就是霍青桐姊姊送的。
你也認識她嗎？那麼咱們是一家人啦！&rdquo那老婦道：&ldquo她是我的徒弟。
&rdquo陳家洛行下禮去，說道：&ldquo原來是天山雙鷹兩位前輩到了，晚輩們不知，多有冒犯。
&rdquo 那老婦身子稍側，不受這禮，森然問道：&ldquo既說是一家人，幹麼你們卻幫皇帝，不讓我殺他？&rdquo 楊成協等見陳家洛對她很是恭敬，而這老太婆卻神态倨傲，都感氣惱。
這時常氏雙俠也已從窗口跳進室内，常赫志道：&ldquo皇帝是我們抓來的，要殺也輪不到你。
&rdquo那老婦咦了一聲道：&ldquo皇帝是給你們抓來的？&rdquo 陳家洛道：&ldquo前輩有所不知，皇帝确是我們請來的。
我們隻當兩位是清宮侍衛，前來打救皇帝，因此一路上攔截。
兩位前輩武功實在高明之極，我們衆兄弟不是對手，沒能攔住，以緻生了誤會。
&rdquo其實紅花會群雄已把二人截住，衆人都知他這話是謙遜之辭。
那老婦忽然探身窗外，縱聲大叫：&ldquo當家的，你下來。
&rdquo過了半晌，不聞回答，忽然飕的一聲，塔下一枝箭直射上來。
老婦伸左手抓住箭尾，轉身一擲，那枝箭插在桌面之上，箭尾不住顫動，厲聲喝道：&ldquo無信小輩，怎地又放暗箭？&rdquo 陳家洛道：&ldquo前輩勿怒，塔下兄弟尚未知情，以緻得罪，回頭叫他們賠禮。
&rdquo走到窗口，自下喊道：&ldquo是自己人，别放箭！&rdquo語聲未畢，又是一箭射到。
這時陳家洛也已看得清楚，下面千餘名清兵已将六和塔團團圍住，彎弓搭箭，見窗口有人探頭就射箭上來。
陳家洛對趙半山道：&ldquo三哥，你去派人守住塔門，别沖出去厮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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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仲英道：&ldquo這位是雪雕關老師父吧，在下久仰得很。
&rdquo 那老婦正是雪雕關明梅，是秃頭老者陳正德的妻子，兩人一高一矮，一個秃頭，一個白發，江湖上人稱秃鹫雪雕，合稱天山雙鷹。
關明梅聽了周仲英的話，微微點頭。
陳家洛道：&ldquo這位是鐵膽周仲英周老英雄。
&rdquo關明梅道：&ldquo嗯，我也聽到過你的名頭。
&rdquo說到這裡，忽然張口大叫：&ldquo當家的，快下來，你在幹甚麼呀？&rdquo她正說得好好的，夾如其來的一聲大喊，把衆人都吓了一跳。
周仲英道：&ldquo陳老師父在和無塵道長鬥劍，咱們快去把事情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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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俠會意，走到乾隆身旁監視。
陳家洛和關明梅等奔上梯級，走到第十三層來，在梯級上卻不聞刀劍之聲，群雄都有點擔憂，心想這兩人武功卓絕，出手快速，兩虎相争，必有一傷，如那一個失手疏虞，都是終身恨事。
關明梅卻漫不在意，知道丈夫平生罕遇敵手，決不緻有甚失閃。
衆人剛到室門，隻見白刃耀眼，滿室劍光，兩個人影在鬥室中盤旋飛舞，雖隻兩栖劍相鬥，但金刃劈風之聲，有如數十人交戰一般。
群雄剛站定，無塵和陳正德又已拆了十餘招。
兩人鬥到酣處，劍法一招緊似一招，點到即收，雙劍不交。
關明梅本來托大，但看到兩人拆了數十招後，丈夫絲毫未見便宜，不由得暗暗心驚：&ldquo怎地江南竟有如此人物？&rdquo隻見兩人越鬥越緊，兀自分不出高下。
陳家洛叫道：&ldquo道長，是自己人，請住手吧！&rdquo無塵舉劍一封，退後一步。
陳正德殺得性起，劍招連綿，劍鋒不離敵手左右。
無塵退後一步，他一劍&ldquo神駝駿足&rdquo刺了過去。
無塵向左一閃，還了一劍。
兩人又交數招。
關明梅叫道：&ldquo當家的，他們是紅花會！&rdquo 陳正德一怔，說道：&ldquo是嗎？&rdquo他勢道微緩，高手鬥劍，直無毫發之差，隻聽得嗤的一聲，右邊衣襟已被無塵一劍穿過，這還是無塵聽了陳家洛的話後手下容情，否則這一劍當更為狠辣。
陳正德大怒，喝道：&ldquo好老道！&rdquo刷刷刷連環三劍。
無塵一步不退，還了四劍。
兩人又鬥數十招。
陳正德使出&ldquo三分劍術&rdquo中的絕招，虛虛實實，變幻莫測。
無塵展開&ldquo追魂奪命劍法&rdquo，七十二路正變中包藏八十一路奇變。
隻見陳正德一劍&ldquo冰河開凍&rdquo，向無塵右臂直劈下來。
無塵向左側讓，陳正德長劍突然上撩，&ldquo夜半烽煙&rdquo，迅捷絕倫。
哪知無塵沒了左臂，這時反占便宜，喝道：&ldquo好劍法！&rdquo一劍&ldquo孟婆灌湯&rdquo，直刺敵喉。
陳正德這劍撩了個空，心頭一驚：&ldquo老胡塗！他沒左臂，我怎地使上了這招？&rdquo心念甫動，無塵長劍劍尖已指到咽喉。
來劍勢若電閃，陳正德再也不及閃讓，敗中求勝，舉劍橫削，眼見已不免兩敗俱傷。
衆人大驚，呼叫聲中，無塵突向右倒，将陳正德來襲之勢讓過，回劍接住來劍，隻聽當的一聲，兩劍顫動，聲若龍吟，嗡嗡之音，良久不絕。
無塵右膝跪地，雙劍交并，兩人都不敢移動，各運内力，勢均力敵，兩柄純鋼的長劍相交處各生缺口，慢慢互相陷入。
陳家洛見情勢危急，接過楊成協手中鋼鞭，搶上前去要将兩人隔開，剛跨出一步，隻聽得頭頂一人哈哈長笑，叫道：&ldquo好劍法，好劍法！&rdquo語聲方畢，人影下堕，铮的一聲，無塵和陳正德雙劍齊斷。
兩人各向前竄出數步，才收住勢子，各持半截斷劍，轉過身來，隻見一人笑吟吟的站在中間，手中長劍如一泓秋水。
無塵見從梁上跳下來的是陸菲青，微微一笑，道：&ldquo好劍！&rdquo 陳正德紅起了眼，撲上去要和他拚鬥。
陸菲青笑道：&ldquo秃兄，你不認得小弟了嗎？&rd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