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避禍英雄悲失路,尋仇好漢誤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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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詐周仲英,覺得未免人品低下,非英雄好漢之所為,但官場之中,不便阻人财路,隻得由他們胡來,決心自己不分潤一文,沒的壞了&ldquo火手判官&rdquo的名頭。

    成璜、瑞大林等都是有功名之人,不便出面,于是派了萬慶瀾和童兆和二人前來伸手要錢。

     周仲英見了這信,心下也暗暗吃驚,問道:&ldquo兩位有何見教?&rdquo萬慶瀾道:&ldquo我們久慕周老英雄的英名,人人打從心底裡佩服出來,都知周老英雄仗義疏财,愛交朋友,銀錢瞧得極輕,朋友瞧得極重。

    為了交朋友,十萬八萬銀子花出去,不皺半點眉頭。

    這封信要是給官府見到了,周老英雄你當然知道後患無窮。

    衆兄弟拿到這信,都說大家拚着腦袋不要,也要結交周老英雄這個朋友,決定把這信毀了,大家以後隻字不提鐵膽莊窩藏欽犯文泰來之事,再擔個天大的幹系,不向上官禀報。

    &rdquo周仲英道:&ldquo那是多多承情。

    &rdquo 萬慶瀾不着邊際的說了一些閑話,終于顯得萬分委屈,說道:&ldquo隻是衆兄弟這趟出京,路上花用開銷,負了一身債,想請周老英雄念在武林一派,伸手幫大家一個忙,我們感激不盡。

    &rdquo 周仲英眉頭一皺,哼了一聲。

     萬慶瀾道:&ldquo這些債務數目其實也不大,幾十個人加起來,也不過六七萬兩銀子。

    周老英雄家财百萬,金銀滿屋,良田千頃,騾馬成群,乃是河西首富,這點點小數目,也不在你老心上。

    常言道得好:&lsquo消财擋災&rsquo,有道是&lsquo小财不出,大财不來&rsquo。

    &rdquo 周仲英為公差到鐵膽莊拿人,全不将自己瞧在眼裡,本已惱怒異常,又覺江湖同道急難來奔,自己未加庇護,心感慚愧,實在對不起朋友,而愛子為此送命,又何嘗不是因這些公差而起?這兩天本在盤算如何相救文泰來,去找公差的晦氣,隻是妻離子亡,心神大亂,一時拿不定主意,偏生這些公差又來滋擾,居然開口勒索,當真是&ldquo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rdquo,冷冷的道:&ldquo在下雖然薄有家産,生平卻隻用來結交講義氣、有骨頭的好男子。

    &rdquo他不但一口拒絕,還把對方一幹人全都罵了。

     童兆和笑道:&ldquo我們是小人,那不錯。

    小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一點老英雄也總明白。

    要我們起這麼一座大的莊子,那是甘拜下風,沒這個本事,不過要是将它毀掉嘛&hellip&hellip&rdquo話未說完,一人闖進廳來,厲聲道:&ldquo姑娘倒要看你怎樣把鐵膽莊毀了。

    &rdquo正是周绮。

     周仲英向女兒使個眼色,走到廳外,周绮跟了出來。

    周仲英低聲道:&ldquo去跟健雄、健剛說,萬萬不能放這兩個鷹爪孫出莊。

    &rdquo周绮喜道:&ldquo好極了,我在外邊越聽越有氣。

    &rdquo 周仲英回到廳上。

    萬慶瀾道:&ldquo周老英雄既不賞臉,我們就此告辭。

    &rdquo說着把陸菲青那信随手撕了。

     周仲英一楞,這一着倒大出乎他意料之外。

    萬慶瀾道:&ldquo這是那封信的副本,把它撕了,免得給人瞧見不便。

    信的真本在火手判官張大人身邊。

    &rdquo這句話是向周仲英示意:就是把我們兩人殺了,也已毀不了鐵證如山。

     周仲英怒目瞪視,心道:&ldquo你要姓周的出錢買命,可把我瞧得忒也小了。

    &rdquo便在此時,駱冰在門外一飛刀向童兆和擲了過去。

    周仲英沒看清來人是誰,雖然痛恨童兆和,可也不能讓他就此喪命,不及細想,救人要緊,手中鐵膽抛出,向飛刀砸去,當的一聲,飛刀與鐵膽同時落地。

     駱冰見周仲英出手救她仇人,罵道:&ldquo好哇,你們果是一夥!你這老賊害我丈夫,連我也一起殺了吧。

    &rdquo一拐一拐的走進廳來,舉起鴛鴦雙刀向周仲英當頭直砍。

     周仲英手中沒兵刃,舉起椅子一架,說道:&ldquo把話說清楚,且慢動手。

    &rdquo駱冰存心拚命,哪去聽他分辯,雙刀全是進手招數。

    周仲英心知紅花會誤以為自己出賣文泰來,隻有設法解釋,決不願再出手傷人,是以一味倒退,并不還手。

    駱冰長刀短刀,刀刀向他要害攻去,眼見他已退到牆邊,無可再退,忽聽背後金刃劈風之聲,知道有人偷襲,忙伏身閃避,呼的一聲,一柄單刀掠過腦後,挾着疾風直劈過去。

    駱冰左手長刀橫截敵人中路,待對方退出一步,這才轉身,隻見周绮橫刀而立,滿臉怒容。

     周绮戟指怒道:&ldquo你這女人這等不識好歹!我好心救你轉來,你幹麼砍我爹爹?&rdquo駱冰道:&ldquo你鐵膽莊假仁假義,害我丈夫。

    你走開些,我不來難為你。

    &rdquo回身向周仲英又是一刀。

    周仲英舉椅子一擋,駱冰把刀收回,以免砍在椅上,随手&ldquo抽撤連環&rdquo,三招急下。

    周仲英左躲右閃,連叫:&ldquo住手,住手!&rdquo周绮大怒,擋在周仲英面前,挺刀和駱冰狠鬥起來。

     說到武藝與經曆,駱冰均遠在周绮之上,隻是她肩頭和腿上都受了傷,兼之氣惱憂急,正是武家大忌,兩人對拆七八招後,駱冰漸處下風。

    周仲英連叫:&ldquo住手!&rdquo卻哪裡勸得住?萬慶瀾和童兆和在一旁指指點點,袖手觀鬥。

     周仲英見女兒不聽話,焦躁起來,舉起椅子正要把狠命厮拚的兩人隔開,忽聽背後一聲哇哇怪叫,一團黑影直撲進來。

     那人矮着身軀,手舞一根短柄狼牙棒,棒端尖牙精光閃閃,直上直下向周绮打去,勢如瘋虎,猛不可當。

    周绮吓了一跳,單刀&ldquo神龍抖甲&rdquo,反砍來人肩背。

    那人硬接硬架,&ldquo當&rdquo的一聲,火光交迸,劇震之下,周绮手背發麻,單刀險些脫手,接連縱出兩步,燭光下但見那人是個模樣醜怪的駝子。

    這駝子并不追擊,反身去看駱冰。

     駱冰乍見親人,說不出的又是高興又是傷心,隻叫得一聲:&ldquo十哥!&rdquo忍不住兩行熱淚流了下來。

    章進問道:&ldquo四哥呢?&rdquo 駱冰指着周仲英、萬慶瀾、童兆和三人叫道:&ldquo四哥教他們害了,十哥你給我報仇。

    &rdquo 章進一聽得文泰來被人害了,也不知是如何害法,大叫:&ldquo四哥,四哥,我給你報仇!&rdquo手揮狼牙棒,着地向周仲英下盤卷去。

    周仲英縱身跳上桌子,喝道:&ldquo且慢動手!&rdquo章進悲憤填膺,不由分說,揮棒又向他腿上打去。

    周仲英雙臂一振,竄起數尺,斜身落地。

    章進一棒打在檀木桌邊,棒上尖刺深入桌中,急切間拔不出來。

     這時孟健雄和安健剛得訊,趕進廳來。

    安健剛把周仲英的金背大刀遞給師父。

    周绮見駱冰和這駝子到本莊來無理取鬧,招招向爹爹狠打,哪裡還按捺得住?叫道:&ldquo孟大哥、安三哥,協力上啊!甚麼地方鑽出來這些蠻橫東西,到鐵膽莊來撒野。

    &rdquo孟安二人不知章進的來由,進廳時見他揮棒向師父狠打,自是敵人無疑,當下三個人三柄刀齊向章進攻去。

    章進揮棒抵住,大叫:&ldquo七哥你快來護住四嫂,你再不來,我可要罵你祖宗啦!&rdquo 原來章進和武諸葛徐天宏得知文泰來夫婦遭危,首先赴難,日夜不停的趕來鐵膽莊,到達時天已全黑。

    依徐天宏說,要備了名帖,以晚輩之禮向周仲英拜見,章進話也不說,縱身就躍進莊去。

    徐天宏怕他闖禍,隻得跟進,他慢了一步,章進已和周仲英、周绮、孟健雄、安健剛四人交上了手。

     徐天宏聽得章進呼喝,忙奔進廳去,搶到駱冰身邊。

    這時駱冰喘過了氣,手掄雙刀又向周仲英殺去,忽見徐天宏進來,心中一喜,知他足智多謀,此人一到,自己這面決不會吃虧,指着童兆和與萬慶瀾兩人道:&ldquo他們害了我四哥&hellip&hellip&rdquo徐天宏雖然一向謹慎持重,但一聽情同手足的四哥被害,也自方寸大亂,手持鋼刀單拐,縱到童兆和跟前。

     章萬二人本想隔山觀虎鬥,讓紅花會和鐵膽莊的人厮拚,紅花會人少,勢必落敗,那時再伸手捉拿幾人回去,倒是一件功勞。

    童兆和一雙色迷迷的眼睛正瞪着駱冰,忽見徐天宏飛縱過來,鋼刀砍到,忙舉刀架住。

    萬慶瀾心道:&ldquo鎮遠镖局名氣真大,倒要見識見識你們镖頭的武藝。

    &rdquo徐天宏身材矮小,外形和童兆和倒是一對,但武藝精熟,隻三個照面,已把對方打得連連倒退,他左手鐵拐往外一挂,&ldquo盤肘刺紮&rdquo,右手刀向童兆和紮去。

    童兆和忙向左避開,留心了上面沒防到下面,被徐天宏一個掃堂腿,撲地倒了。

    徐天宏鐵拐往下便砸,堪堪砸到,驟覺背後勁風撲到,不及轉身,左足在意兆和胸前一點,翻身和萬慶瀾一對镔鐵點鋼穿打在一起。

    童兆和哇哇大叫,一時站不起身。

     萬慶瀾在這對镔鐵穿上下過二十年苦功,憑手中真實功夫,在北京連敗十多名武術好手,才做到鄭王府的總教頭。

    鄭親王為了提拔他,讓他跟張召重出來立一點功,就可保舉他作官。

    這時他和徐天宏一個力大,一個招熟,對拆十餘招難分勝負。

    萬慶瀾心中焦躁,暗想這般貌不驚人的一個會家尚且打不赢,豈不讓童兆和笑話,舉镔鐵穿猛向徐天宏胸前紮去。

    徐天宏鐵拐一封,右手刀迎面劈出。

    萬慶瀾撤回镔鐵穿,&ldquo孔雀開屏&rdquo,橫擋直紮。

    徐天宏單拐往外砸碰,擋開鐵穿。

    萬慶瀾右手鐵穿卻已&ldquo霸王卸甲&rdquo,直劈下來。

    徐天宏急忙縮頭,鐵穿在左臉擦過,差不盈寸,十分兇險。

    徐天宏見對方武功了得,起了敵忾之心,他身材矮小,專攻敵人下盤,單刀鐵拐左右合抱,砍砸敵人雙腿。

    萬慶瀾雙穿在兩腿外一立,哪知徐天宏這一招乃是虛招,單刀繼續砍出,鐵拐卻中途變招,疾翻而上,直點到敵人門面。

    萬慶瀾無法挽救,急以&ldquo鐵闆橋&rdquo後仰,雖然躲開了這一拐,卻已吓出一身冷汗,再拆數招,漸感不敵,不由得着急。

     那邊章進以一敵三,越鬥越猛。

    孟健雄叫道:&ldquo健剛,快去守住莊門,别再讓人進來。

    &rdquo章進的狼牙棒極是沉重,舞開來勢如疾風,安健剛一時緩不出手腳。

    周绮叫道:&ldquo安三哥快去,這駝子我來對付。

    &rdquo章進聽周绮叫他&ldquo駝子&rdquo,那是他生平最忌之事,怒火更熾,大吼大叫。

    周绮和孟健雄兩人合力抵住,安健剛奔出廳去。

     周仲英高叫:&ldquo大家住手,聽老夫一句話。

    &rdquo孟健雄和周绮立即退後數步。

    徐天宏也退了一步,叫道:&ldquo十弟住手,且聽他說。

    &rdquo章進全不理會,搶上再打。

    徐天宏正要上前阻止,哪知萬慶瀾突在背後揮穿打落,徐天宏沒有防備,身子急縮,已被打中肩頭,又痛又怒,一個踉跄,叫道:&ldquo好哇,鐵膽莊真是詭計多端。

    &rdquo他可不知萬慶瀾不是鐵膽莊中的。

     他本來冷靜持重,但突遭暗算,憤怒異常,左肩受傷,鐵拐已不能使,挺單刀又和萬慶瀾狠鬥。

    施展&ldquo五虎斷門刀&rdquo刀法,仍是着着進攻,隻是少了鐵拐借勢,單刀稍稍嫌輕,使來不大順手,已不能再占上風。

     童兆和站得遠遠的,指着駱冰,口中不清不楚、有一搭沒一搭的胡說。

    駱冰手中隻餘一柄飛刀,不肯輕易用掉,挺刀追去。

    童兆和仗着腿腳靈便,在大廳中繞着桌椅亂轉,說道:&ldquo别這麼兇,你丈夫早死拉,不如乖乖的改嫁你童大爺。

    &rdquo駱冰關心則亂,聽了童兆和這句話,隻道文泰來真的已死,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童兆和見她跌倒,奔将過來。

     周仲英一見,氣往上沖,舉起金背大刀,也朝駱冰奔去。

    他本是要阻止童兆和對她無禮,哪知誤會上又加誤會,隻聽門外一人大喝:&ldquo你敢傷我四嫂,我跟你把命拚了!&rdquo一人手執雙鈎,上下兩路,一奔咽喉,一奔前陰,夾着一股勁風,直向周仲英撲到。

    周仲英見此人面目英俊,身手矯捷,心中先存好感,舉刀輕輕一擋,退後一步,說道:&ldquo尊駕是誰,先通姓名。

    &rdquo 那人不答,俯身看駱冰時,見她臉如白紙,氣若遊絲,忙将她扶起坐在椅上,撿起地下鴛鴦雙刀,放在她身邊。

     周仲英見衆人越打越緊,無法勸解,很是不快,忽聽外面有人喊聲如雷,又聽得鐵器相撞,發聲沉重,不一會,安健剛敗了進來,一人緊接着追入。

    那人又肥又高,手執鋼鞭,鞭身甚是粗重,看模樣少說也有三十來斤,安健剛不敢以單刀去碰撞。

     徐天宏叫道:&ldquo八弟九弟,今日不殺光鐵膽莊的人,咱們不能算完。

    &rdquo那胖子是紅花會排名第八的&ldquo鐵塔&rdquo楊成協。

    面目英俊的是排行第九的&ldquo九命錦豹子&rdquo衛春華,凡逢江湖上兇毆争鬥、對抗官兵之時,衛春華總是不顧性命的勇往直前,一生所遇兇險不計其數,但連重傷也未受過一次,是以說他有九條性命。

     他二人是紅花會赴援的第二撥,到得鐵膽莊時已近午夜,隻見莊門口火把通明,衆莊丁手執兵器,如臨大敵。

    衛春華上前叫道:&ldquo紅花會姓楊的、姓衛的前來拜見鐵膽莊周老英雄,請弟兄們辛苦通報。

    &rdquo安健剛一聽是紅花會人馬,裡面正打得熱鬧,怎能再放他們進來,喝道:&ldquo放箭!&rdquo二十幾名莊丁彎弓搭箭,一排箭射了過去。

    衛春華和楊成協大怒,揮動兵刃撥箭。

    衛春華哪顧前面是刀山箭林,一陣風的沖将過來。

    衆莊丁見這人兇悍無比,都軟了手腳,來不及關閉莊門,已被他直闖進去。

     楊成協跟着進來,安健剛揮刀攔住。

    楊成協身材高大,氣度威猛,鋼鞭打出,虎虎生風。

    安健剛不敢硬架,使開刀法,一味騰挪閃避,找到空檔,倏地一刀砍将入來。

    楊成協鋼鞭&ldquo橫掃千軍&rdquo,用力一格,當的一聲,刀鞭相交,安健剛虎口震裂,單刀脫手飛出。

    楊成協不願傷他性命,待他退走,便即舉鞭打破二門,大踏步進來,他不識莊中道路,黑暗之中聽聲尋路。

    安健剛找了一把刀,翻身又來攔截,這次加倍小心,但對拆數招,又被楊成協鋼鞭打上刀背,單刀彎成了曲尺。

    安健剛揮舞曲刀護身,退入大廳。

    楊成協舉鞭迎頭擊去,安健剛一縮身,随手掀起桌子一擋,桌子一角登時落地,木屑四濺。

    周仲英心下驚佩:&ldquo怪不得紅花會聲勢浩大,會裡人物果然武藝驚人。

    &rdquo眼見安健剛滿頭大汗,再拆數招,難免命喪鞭下,縱聲高叫:&ldquo紅花會的英雄們,聽老夫說句話。

    &rdquo 這時衛春華已将徐天宏替下,正和萬慶瀾猛鬥,他和楊成協聽周仲英一喊,手勢稍緩。

    徐天宏大叫:&ldquo留神,别上當。

    &rdquo話聲未畢,萬慶瀾果然舉穿向衛春華紮去。

    他惟恐鐵膽莊和紅花會聯成一氣,因此不容他們有說和機會。

    衛春華聽得徐天宏叫聲,已有防備,眼見敵刃攻到,竟是悍然不退,反手一鈎,以攻對攻。

    萬慶瀾見他如此不顧性命的狠打,吓了一跳,忙收鋼穿招架。

     徐天宏戟指大罵:&ldquo江湖上說你鐵膽周是大仁大義的好朋友,當真是浪得虛名,原來這般陰險毒辣。

    你暗施詭計,算得是甚麼英雄好漢?&rdquo 周仲英明知他誤會,但也不由得惱怒,叫道:&ldquo你紅花會也算欺人太甚。

    &rdquo一捋長袍,叫道:&ldquo健剛退下,讓我來鬥鬥這些成名的英雄豪傑。

    &rdquo安健剛退後數步,周仲英上前說道:&ldquo幾位朋友,尊姓大名?&rdquo楊成協見他白須飄動,不敢輕慢,抱拳說道:&ldquo在下鐵塔楊成協。

    &rdquo這時駱冰已然醒轉,叫道:&ldquo八哥你還客氣甚麼?這老匹夫把四哥害死了。

    &rdquo 此言一出,徐、楊、衛、張四人全都大驚。

    衛春華撇下萬慶瀾,反身撲到周仲英面前,雙鈎如風,直撲到他懷裡。

    周仲英大刀一立,内力鼓蕩,将雙鈎反彈出去。

    衛春華一怔,知道對方武功厲害,但他是出名的不怕死,毫不退縮,又攻了過去。

     那邊章進雙戰孟健雄和周绮。

    頃刻間打得難解難分。

    安健剛呼呼嗤氣,舉手用袖子一拭額頭上汗水,挺刀上前助戰。

     楊成協揮鋼鞭敵住萬慶瀾。

     徐天宏察看廳内惡鬥情況,章進以一敵三,雖感吃力,并未見敗,那邊衛春華卻招架不住了。

    周仲英好幾次刀下留情,但對方毫不退縮,心想你這年輕人真是不識好歹,将他左手鈎震得直蕩開去。

    徐天宏見周仲英刀法精奇,功力深湛,數招之後,衛春華已非其敵,忙挺單刀過去助戰,以二敵一,兀自抵擋不住。

    周仲英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