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隐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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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 “景琰也少說兩句吧”譽王也輕聲細語地勸道“當着我和外臣的面哪有這麼頂撞父皇的?” 其實從開始論辯以來靖王隻有兩句話是對梁帝說的這兩句都沒什麼頂撞之意但譽王這罪名一扣下來倒好象景琰說的任何話都是有意針對梁帝的實在是一記厲害的軟刀子。

     蒙摯的額頭上已經開始有些冒汗但他也不是機敏靈變之人一時哪裡想得出什麼化解目前局面的辦法隻是心中幹着急而已。

     “陛下……”一直跪侍于殿角的高湛這時悄悄地爬了過來湊在梁帝耳邊低聲道“奴才鬥膽提醒陛下您每天浴足藥療的時間要到了芷羅宮那邊傳過信來靜妃娘娘已準備妥當……” 梁帝的胸膛明顯起伏着看向殿下神色各異的這些人……惶惑不安的蒙摯努力顯得恭順平和的譽王面無表情的夏江還有跪在那裡沒有再繼續申辯但也沒有請罪的靖王。

     這位已逾耳順之年的老皇帝突然覺得一陣洩氣閉上眼睛無力地揮了揮手道:“退下吧全都退下吧……” 譽王略微有些失望本想再多說一句被夏江的眼神止住隻好忍耐着與衆人一起行禮退出。

     到得殿外靖王繃着臉一眼也沒有朝兩個同行者瞥過去徑自快步走了。

    譽王與太子争鬥時玩了多年表面和睦的太極功夫對于新對手這種冷硬不給臉子的風格十分的不适應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好半天才一跺腳回頭道:“夏尊你瞧他這樣子……” “倒也不失血性。

    殿下稍安勿躁老臣也告退了。

    ”夏江卻簡短地回了一句拱拱手。

    譽王心裡明白他為何如此謹慎朝左右看了看不再多說回了禮與他各自分手。

     三人剛離去片刻皇帝的步辇已擡至武英殿前高湛小心扶着梁帝出來登車搖搖向芷蘿宮而去。

    最近幾個月梁帝足部風疾作時常疼痛難行太醫開的藥也沒有大的成效倒是靜妃為他準備的藥浴蒸足療法頗能減輕症狀所以每日都定時前去高湛方才的提醒卻也不是假的不過時機稍稍巧了些而已。

     對于武英殿的風波靜妃當然還不知道不過就算知道了也難說她那種閑淡安然的态度就會因此有所變化。

    接駕入宮後除了應對禮儀該說的話外她半個字也沒有多講隻忙着服侍梁帝在軟椅上半躺半坐下來為他去鞋除襪蒸足按摩。

    往常這個時候梁帝會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她說些話解悶不過今日他情緒異常一坐下來就閉上眼睛仿佛睡着了般唯有眉間皺着的三條褶紋表示出他心中不快。

    靜妃也不問原由見他閉目便拿了熏香軟巾熱熱地疊成一條輕輕給他蓋在眼部每隔半刻鐘又重新換上一條。

     大約半個多時辰後蒸療完畢靜妃拿舊布軟棉裁制的白襪給梁帝穿上把他的雙腿平放在宮女移過的靠凳上足踝部稍稍疊高之後便開始捶按腿部。

    正在忙碌之際梁帝突然伸手拿開眼上的香巾探身一把抓住靜妃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前叫了一聲:“靜妃!” “是”靜妃安順地被他拉了過去“陛下有什麼吩咐?” “你告訴朕當年赤焰的那樁案子你是怎麼看的?” 被這突兀一問靜妃安甯如水的眼波難得起了一絲漣漪遲疑地問道:“陛下怎麼問起這個……” “你隻管回答朕就是了。

    你到底是怎麼看的朕要聽實話。

    ” 靜妃慢慢收起正在捶腿的手後退一步跪下垂道:“陛下見問臣妾不敢不答。

    隻是無論臣妾怎麼回答都難免會讓陛下傷心故而先行請罪請陛下見諒。

    ” 梁帝微有觸動坐了起來問道:“你此話怎講?” “臣妾出身林府與故宸妃相交甚厚陛下早就知道。

    若臣妾惡語評之陛下豈不會感傷宸妃生無摯友死無追念?可是赤焰一案由陛下您親自處置以您的聖明為的一定是穩固朝廷若臣妾顧念與宸妃的私情為赤焰中人開脫陛下又難免會認為臣妾不了解您安穩大局的一片苦心……臣妾隻是深宮一個小小妃子無論對赤焰案的看法如何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但如果因為臣妾的回答導緻陛下您傷心難過那就是臣妾天大的罪過了因此臣妾鬥膽請陛下先行諒解。

    ”說罷靜妃伏地再拜眸中珠淚已奪眶而出。

     對于宸妃林樂瑤其實梁帝自己這些年也時常暗中追思哀念故而靜妃提到與她的舊情正中梁帝心中最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