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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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趕著上班。

    ”冷若言替他找了個很好的借口。

    “我的手沒什麼大礙,今天應該可以上班了。

    ”聞言,正在穿衣服的大手稍頓,司徒飛駿轉身,看著她。

    “你不用上班。

    ”冷若言一怔。

    她原以為,她要提早銷假上班,他會很高興的。

    “我的手沒事了……”他是在擔心她的傷勢嗎?“你的手有事沒事,不關我的事。

    ”司徒飛駿漠然地打斷她自以為是的想法。

    但視線在瞥見她受傷的手時,星眸中卻閃過一抹憐惜。

    不是她多心,他是真的很冷淡。

    “我做錯什麼了嗎?”事出必有因,他不會突然這樣對她。

    聞言,司徒飛駿隻是冷笑一聲。

    她做錯了什麼?她錯的,就是在他懷裡,完全忘了她心愛的男人。

    清高出塵隻是她的包裝,浪蕩不已才是她的真面目。

    真奇怪,初次見她的時候,他怎麼會看不出來呢?這種表裡徹底不一的人,他一向可以一眼看穿的。

    是他一時疏忽,還是她掩飾的功夫已經爐火純青?算了!深究什麼?這種女人,根本不值得他多花一秒鐘。

    不理她,司徒飛駿繼續穿衣服。

    他視若無睹的對待,仿佛凍結了周圍所有空氣。

    冷若言抿了抿唇,想問他為什麼露出一副看不起她的樣子,但又不敢問,怕得到的回答,會讓她更難過。

    很快地,司徒飛駿便穿戴整齊,他由西裝暗袋裡掏出支票簿,俐落撕出一張,在上頭簽名,然後把支票遞給她。

    “這是什麼意思?”她不明白,他為什麼給她一張支票?“這張支票随你填。

    ”好像沒聽到她的話,他迳自道。

    “我問,這是什麼意思?”冷若言稍微提高了聲音。

    眼前的狀況,隻讓她聯想到銀貨兩訖的性交易關系!“一夜纏綿,給你報酬——就是這個意思。

    ”他用清冷的語氣說道。

    “報酬?”冷若言睜圓一雙杏眼,不敢置信地看著司徒飛駿。

    她以為,他是在看到那件深藍色的毛衣後,發現了她愛他,所以才會回應她的感情……原來,她的以為,隻是自以為是。

    他跟她發生關系,隻是生理需要,不帶一絲感情。

    “你不會吃虧,這張支票随你填。

    ”無視她那張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的小臉,司徒飛駿把支票塞到她冰冷的小手裡去。

    冷若言看看手裡的支票,隻想大笑幾聲。

    她跟他上床,可不是為了拿到一張空白支票!“我不要。

    ”她松開手,手中的支票飄到地上。

    見狀,司徒飛駿隻是嗤笑一聲。

    想在他面前裝清高?算了吧!他不吃這一套。

    如果她真的這麼清高,就不會背叛心愛的男人,跟他上床。

    腦海再閃進那個中年男人的影像,本來已經壓下去的妒焰,再次冒升起來。

    體内妒火亂竄,但司徒飛駿臉上仍是一片淡然。

    “要不要是你的事。

    ”支票他已經簽了,她會不會拿去銀行兌現,他不關、心。

    看了看表,是時候去公司了。

    “這就是你負責任的表現?”冷若言看著他,眼中淨是受傷的痕迹。

    彷佛聽到本世紀最大的笑話一樣,司徒飛駿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是不是想說,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所以,我應該對你負責任,應該娶你?”他嘲諷、讪笑的語氣,令她原本已經受傷的心,再受到一次無情的重創。

    昨晚,他發現到她是個未經人事的處女,卻沒有扭轉他瞧不起她的事實。

    如果,她真的愛那個中年男人,就應該把初夜留給他,可誘惑在前,她卻什麼都抛諸腦後,現在竟然還想要他負責任?“昨晚你是心甘情願的,我沒強迫過你。

    ”司徒飛駿優美的唇角,泛起一道好看但殘忍的笑痕。

    “所以,請你現在不要裝出一副受害者的可憐表情,來要求我對你負責任。

    ”聞言,冷若言整張臉呈現一片死灰。

    沒錯!是她主動迎上他的吻……可她一切的主動和迎合,都是因為她愛他。

    自始至終,她都沒想過要藉著跟他發生關系,來威迫他對她負起責任。

    隻是,他用支票來打發她,這種輕蔑她的态度,她不能夠接受!“事後給你支票,是負了我應負的責任,我不覺得我有欠你什麼。

    ”“夠了!”冷若言掩著雙耳,拒絕再聽他的話。

    她低下頭,不想在眼眶打滾的熱淚被他瞧見。

    一旦讓他看見,恐怕隻會惹來“你現在是想用眼淚來讓我内疚”的諷刺話語。

    沒看到她那張欲哭的臉,司徒飛駿聳聳肩,往玄關走去。

    他有一堆公事要辦,沒時間再浪費在她身上。

    打開門,正想走出去,仿佛想起什麼,他回過頭,冷道:“你以後都不用來上班了,我不想再見到你。

    ”因為她的關系,他變得很奇怪,要讓他回歸正常,趕走禍源,是最直接的方法。

    再說,她跟他發生過關系,上司下屬單純的關系不再,她不能再留在公司。

    說完,司徒飛駿便走出去,砰一聲關上門。

    這下關門聲,不但關上了她家的大門,同時,也關上了她的心門。

    為什麼偏偏要在她愛上他之後,才讓她知道,他讨厭她?為什麼偏偏要在她跟他發生關系後,才讓她看到,他瞧不起她?如果可以讓她選擇,她多麼想沒愛上過他,也沒跟他發生過親密關系……沒有發生過,她就不會痛不欲生、心如刀割……滾燙的淚,終于滑出她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