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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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親太久,已經入戲太深了?” “……”“我在你眼中代表什麼?一個有趣的傀儡?還是一張巨額支票?” “我、我不全能是騙你的,我也有為了你好的時候啊!”她企圖喚回“親情”? “什麼時候?假裝被父親毆打得遍體鱗傷,還是用母親的身份,勸我遵從父親的命令?我想知道,每年收到我偷寫的母親卡,你是什麼樣的心情?你對我真正的母親有過一絲歉意嗎?” 玉子這才驚覺百合的無邊怒氣。

    “是我錯了,百合小姐,請原諒我!” 百合淡漠一笑。

    “我若饒了你,誰來賠給我被蒙騙的漫長歲月?” “是老爺逼我的,都是老爺……”她邊說邊往一旁退去。

     “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你竄改了我的記憶,偷走了我的思考,模糊我的感覺,出賣我的隐私,你讓我覺得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傻瓜!” “我……”小倉玉子不敢相信,乖巧的百合竟也有反噬的一天。

     “我恨不得殺了你!”她抽出了藏着的懷劍。

    “我這麼信任你,你居然從小到大欺瞞我!” 她握着劍,手不斷輕抖着。

    想一刀插下去,但過去種種卻令她心軟;想收回懷劍,可想到她的過去隻是精心設計的戲碼,她就恨得痛切。

     就在百合舉起子,要往小倉玉子身上刺去的時候,溫暖的大掌從後頭握住了她。

     “百合,不要。

    ”冷禦覺一掃方才的戾氣。

    面對百合寸,他釘無限疼惜,他體會她的體會,知道被深信的人蒙騙多年的痛切。

    “不必為了她,弄髒你的手。

    ” 小倉玉子在一旁拼命點頭。

    “是的,小姐,千萬别弄髒了手。

    ” 冷禦覺一眼掃去,令她不禁打了個寒噤。

    “不要叫她的名字。

    不讓她動手殺你,不是你罪不該死,是因為你、不、配。

    ” 最後三個字說得極其輕微,落在玉子心裡,卻如鋼塊砸地,沉重無比。

     “不行,這是我跟她的恩怨,一定得要我跟她解決。

    ”百合說看,語調已經變得軟弱。

     “夫妻是一體的,讓我來,我動手等于你動手。

    ” 小倉玉子聽了幾乎口吐白沫。

     冷禦覺轟了吉川孝太郎一槍,足以讓他當場斃命,而百合手裡的懷劍頂多讓她破皮流血。

    她甯可讓百合多劃兩下,也不願被冷禦覺用槍口指着。

     她瞪着他,邊搖着頭邊後退,退到角落,不禁哀哭了起來。

     冷禦覺對着他帶來的手不說道:“帶她走,我跟内人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她,還有這宅裡其他吉川家的走狗。

    ” 那些人快速動作,很快的,就将他們全部帶走。

     百合撲進他的懷裡。

    “對不起,我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會是這樣……” “噓,别哭,哭了我會心疼。

    ”他吻了吻她的頭頂心。

    “走吧,我帶你回家。

    ”他再次強調。

    “回我們的家,”百合點點頭,哽咽看。

    “好,回我們的家。

    ” 冷禦覺抱起她,走出這座華麗的牢籠,所有的陰影都被抛棄在背後,從這一天起,他們的生命中再無陰霾。

     過了一段時間之後,有一天,百合想起—— “當時你射殺了我的父親,為什麼他一滴血都沒有流?” 冷禦覺神秘微笑。

     “那是怎麼回事?” “Well,我認為他罪該萬死,但一死了之又太便宜他了,所以就讓他活着贖罪了。

    那一聲槍響,是為了吓唬他,他這輩子天不怕、地不怕,自認為沒有人收拾得了他,我就讓他知道,别人不敢,我敢!” 他緩緩地将當時讓手不用麻醉槍從旁瞄準吉川孝太郎的插曲說出來。

     “那……他還活着嗎?” 那一槍雖然沒要了吉川的命,卻足以讓他吓個半死,也讓百合完全解了恨。

    在某個程度來說,百合真的認定他已經死了。

     “當然,我始終認為人活着總比死去好。

    活人會痛苦,死人不會。

    ” “那他現在在哪裡?” 冷禦覺冷笑。

    “他在一個耍不了陰謀的蠻荒地帶,過最天然的原始人生活,他還是可以騙女人、生女兒,但恐怕不能拿她們來交易些什麼。

    那裡的人平均壽命都很長,他有的是時間慢慢贖罪,至于是哪裡,就不關我們的事了。

    ” 百合緊緊地偎近他,知道他的用心。

     她懂,如果他殺了她的父親,她在冷靜過後,一定會感到後悔,所以他才用這種方式處置了他。

     而且,為了清除父親留下的餘毒,他陸續找到她同父異母的姐妹,最長的年紀足以成為她的母親,最年幼的甚至還在襁褓之中,他一一做了最完善的處理,讓她們一生都不再受人控制。

     冷禦覺說過,解救她出魔掌,不隻是他的使命,更是他的宿命。

     其實她才想說,對他付出所有所有的愛,不隻是她今生的使命,更是她永恒不滅的宿命!